【火凤】5

　　餐厅里的灯光非常柔和，隐藏在天花板内的音响飘荡出舒缓悠扬的乐曲。并非电子
　　合成的所谓灵魂乐，而是人工弹奏的钢琴曲目。曲子林风非常熟悉，历史悠久的卡
　　农。
　　 曲子并没有使用太多的演奏技巧，弹奏的风格并非像现下很多学习钢琴演奏的新人
　　类那样，为了炫技而去加入过多的指法，平滑如水的乐曲声如对好友倾诉心声般娓
　　娓道来，虽有淡淡的距离感却是让人觉得亲切有礼，不过于热情也绝不是排斥与拒
　　绝。
　　 听着这婉转悠扬的乐曲，看着在餐桌边略做布置的姗火。林风一路上焦躁匆忙的心
　　情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平复。
　　 自己似乎身处在一个甜美的梦境，一切是那么的柔和舒适。在酒吧中的喧嚣打斗，
　　在中队的严苛训练，在星际间的军事任务，都已经变的遥不可及；就连适才发生在
　　自己公寓内香艳旖旎的情事也变的模糊不清，淡淡化进了虚空。
　　 眼前的美丽少女似乎是在迎接丈夫归家的贤淑妻子，正专心致志地为自己心爱的男
　　人准备着可口的晚餐，要他在一整天繁忙的工作后能够享受到家的温暖和舒适。而
　　自己就是那个幸运的男人吗？
　　 林风脑海里所思所想全是一幕幕温馨画面，直到姗火走过来轻声相询才从梦境中回
　　过神来。
　　 “你从刚刚进门开始就一脸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姗火的声音永远是那
　　么的轻柔温婉。
　　 想要解释，但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姗火，你辛苦了。
　　”
　　 “没什么，我平时也是自己做饭吃的。手艺不高，但是做起来还算轻松。”
　　 “还说不高，我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呵呵，谢谢夸赞。”姗火轻轻掩嘴一笑，“快坐下来吃吧。”
　　 平复下心情种种，林风带着全身心地满足坐到了姗火的对面。桌子不大，除了摆放
　　着几盘做工精致的菜肴外，正中靠左的位置是一只小小的花瓶，里面插着红玫瑰和
　　一种细碎的白色小花。整个餐桌布置得充满温馨，在在都看出少女的用心布置。
　　 “这个是什么花？和玫瑰配着真好看呢！”林风对于花卉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门外
　　汉，看到桌上的花朵，不由得问了出声。
　　 “满天星，又叫做情人草。”姗火随口答着，却在说完之后想到了什么，整个脸颊
　　刷地红了起来。
　　 林风本没多想，但是见到姗火的神情却也莫名尴尬起来。看桌上放着两只酒杯和一
　　瓶红酒，赶忙起了瓶塞给两个杯子各倒了半杯。
　　 “平时我都不喝酒的，这个瓶塞我开了半天都没打开。”看着林风探囊取物般一下
　　就打开了瓶塞，姗火颇有点不好意思，“看不出来你这么熟练呢。”
　　 “没，没什么啦，只是经常和乔治一起喝酒啦。”这回轮到林风不好意思了，虽然
　　姗火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一丝的不满和揶揄，但是赶快搬了乔治来和自己一起扛这个
　　“酗酒”的“罪名”。
　　 不过少女的心思并未在此事上多做停留，林风一解释完，便举起了酒杯。
　　 “林风，祝你生日快乐。”少女皓腕轻抬，美眸如星，如秋水荡漾的盈盈眼波中带
　　着浓浓的柔情，轻启的朱唇吐气如兰，酒还未饮双颊已经飘上了两朵绯色云霞。
　　 林风看着又再呆滞，姗火无论何时看来都是宛如谪落凡尘的仙子。哪怕是穿着普通
　　的居家便装也仍是无法遮掩她那出尘的美丽。一瞬间，林风想起了浴室中莉安娜那
　　清纯无暇的甜美笑靥，两个天使的面孔在一瞬间似乎重合到了一处，更令他恍惚间
　　举着酒杯，却在饮下杯中美酒之前就已经醉了。
　　 叮，酒杯相碰。林风傻乎乎地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喝光，却完全没品出个滋味。姗
　　火也没有在意，只是又将他的杯子重新斟上。
　　 “尝尝这个，这个可是我最拿手的哦！”盈盈浅笑，姗火夹了一块果汁猪扒放到林
　　风的碗里。
　　 “味道怎么样？”看着少年津津有味的吃着，少女的问话分明是希望得到赞美。
　　 “味道是不错，不过……”林风看出了姗火的期待，却只是略做肯定，还没夸奖就
　　吊起了少女的胃口。
　　 “不过什么？”姗火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追问。
　　 “要是你能亲自喂我那就绝对是天下无双的美味了。”林风换了副馋嘴的无赖样说
　　出了自己心中的渴望。
　　 “谁，谁要喂你啊！不好吃你就不要吃好了！”自己居然被人调戏，没想到这个平
　　时看着总是正经八百的少年也会说出如此“轻薄”的言语。少女一时没有心理准备
　　，完全生不出了他的气，倒是脸蛋先红了起来。
　　 看到姗火的娇俏表情，林风真是心花怒发。
　　 “你不愿意喂我，那就让我喂你吧。你自己做的菜总要自己也尝尝吧。”说着也夹
　　了一小块猪扒，却是直接递到少女的唇前。
　　 少女本就红润未消的脸颊又更添色彩。看着少年平举着筷子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自
　　己，嘴边的那块猪扒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怎么，对自己做的东西没信心么？连自己都不敢吃的东西居然还拿来给别人吃！
　　这么难吃也是不奇怪了。”
　　 “什么啊！我做好了就尝过了！怎么会难吃？亏人家还特意做给你吃”被林风如此
　　一说，姗火急着捍卫自己“厨师的尊严”，立刻反驳。
　　 “别急啊，我举了半天可是不比你轻松呢。”林风轻轻点了点手腕，让筷子上的猪
　　扒在少女的唇边又晃了一晃。
　　 “哼。无赖。”略带不忿，轻撅小嘴，姗火微眯着双眼将猪扒咬了过去。
　　 看着少女略伸颈项，轻启朱唇，贝齿微开将猪扒咬了过去。从筷子上传来的猪扒被
　　灵巧香舌轻轻顶到的震动让林风的心也如同被猫儿抓了一下。
　　 “嘿，我都吃了，你还举着筷子做什么，不是说累么？”姗火将猪扒细细嚼咽，却
　　看到林风仍举着筷子望着自己。目光中深情款款，满是爱意。赌气的话也说得毫无
　　气势。
　　 “哪里会累，这和平时的训练比算什么啊。”林风只顾着看姗火的如花美态，却完
　　全忘了自己前言不搭后语。
　　 “口是心非。”姗火被盯得又不好意思起来，避过林风的火热目光，请啐了少年一
　　句。
　　 “尝尝这个面吧，特意给你做的长寿面哦。”少女把话题重新带回到晚餐，林风的
　　目光实在让她心慌意乱。
　　 “哦，好的。”原来锅里是煮的面。林风不禁有一丝感动，面条是自己最喜欢的食
　　物的一种，只可惜自从入伍之后，就很少吃到可口的面条了。今天得知姗火做了面
　　条，还真是非常期待。
　　 接过姗火乘给自己的一碗打卤面，林风道了声谢，就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完全
　　忘记了要注意吃相和仪态。结果因为吃得太急，面汤也溅到了脸上。
　　 “真香！”
　　 “呵呵，这回说好吃了？果汁猪扒不爱吃，一碗面就把你打发了。”姗火笑着打趣
　　少年，还没有忘记报之前被戏弄的仇。
　　 “就算好吃也不用吃这么急啊，吃得满脸都是汤，该不是饿坏了吧？”看着林风吃
　　得如此香甜，少女也感到非常满足。
　　 林风正陶醉在许久未曾尝试的美味打卤面中，并没有听清少女到底说了什么，迷茫
　　地抬起头，就看到少女正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发懵。
　　 “呆子，果然就是呆子。”少女满是温情地责备听着爱意十足，右手轻攥着餐巾伸
　　过餐桌要帮林风抹去脸上的汤汁。
　　 看着少女缓缓伸到自己面前的纤纤玉手，林风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提升了几个倍速
　　。“该死，怎么这么不争气，这就慌了神了？”刚在心里默默责怪自己，少女的青
　　葱玉指已经隔着餐巾抚上了自己的脸庞。
　　 那柔软的指腹纵然隔着餐巾也能感觉到暖心的温度，轻柔的动作中带出如慈母般的
　　关怀，星眸中投射来的又是对情郎的痴迷爱恋。一瞬间，剧烈跳动的心脏如同爆炸
　　的烧夷弹，将林风整个胸腔都燃烧成一个大火球。
　　 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少女的餐巾檫净自己油腻的嘴唇后，林风伸出了左手紧紧握住
　　了那点燃自己的纤纤玉手。不顾玉手主人的身体正在颤抖，就那么吻了上去。
　　 其实姗火此时也几乎是全无意识的。自少女本来只是想帮林风抹掉脸上的汤汁，但
　　是看着少年双眼中投射过来的炽热爱恋目光，在手指碰到那线条分明的刚毅下颚时
　　，却仿佛触到烧红了钢铁，一下子烫得自己的心迷乱起来。稀里糊涂地帮少年清理
　　干净嘴角，却没想到还没收回的手立刻被紧紧的握住。
　　 自己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就被少年轻薄地吻了下去。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想要制止
　　吧。
　　 柔和的钢琴曲还是那么的舒缓轻柔，餐厅内的温度却是倏忽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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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个人都回过意识时，姗火已经被林风抱坐在怀里，深情长吻让两个人都微微有
　　点喘不过气了。
　　 先反应过来的是林风，少女跨坐在大腿上的姿势对自己的分身造成了不小的压迫，
　　此时的少年尴尬地意识到从身下传递来的蠢蠢欲动。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林风轻
　　轻向后挪了挪屁股。
　　 这下动作虽然轻微，但是跨坐在少年身上的姗火却是感受颇深，她只比林风稍晚片
　　刻回过神来。脑子里虽然仍有点迷迷糊糊，下身传来的顶胀触感却仍是让她明白了
　　自己所处的状况。
　　 刚刚那个吻好甜蜜啊……天啊，自己正以一个异常羞耻的姿势坐在男人怀里。怎么
　　可以双腿这么打开地坐上去啊！自己的私处与男人的小腹接触处传来的脉动，难道
　　是……
　　 于是，随着林风的轻轻挪动，姗火却向触电般弹了起来。转身垂首，也不知道是害
　　怕看到少年火热的目光，还是羞于让少年看到自己脸上的一片红晕。
　　 少年却完全不做此想。刚刚的甜美深吻让他异常迷醉，此刻他只想再将眼前的佳人
　　搂进怀里，品尝她香滑小舌，爱抚她柔软腰肢。是的，刚刚的一吻并没能让他满足
　　，他仍渴望着得到更多。
　　 缓缓站起，林风伸出手臂轻轻环抱住姗火的纤细腰肢。没有任何言语，默默埋首在
　　如瀑垂下的柔顺发丝中，慢慢体会其中飘散出的少女所特有的淡淡香气。
　　 闻了片刻功夫，林风将鼻子移到少女如玉的粉颈，仍是鼻尖微触，慢慢在丝缎般滑
　　腻的皮肤上轻嗅。
　　 “好香。”
　　 对少女的迷人体香做了最简单的评价后，林风如同沙漠中迷途的旅人发现了水源般
　　，突然噙上了姗火如珠的耳垂，津津有味地吸吮品尝起来。还不时轻轻地用牙齿摩
　　擦几下。
　　 “呜……”身体的敏感地带遭袭，少女本能地伸手攀上少年的头颈。但是少年的动
　　作并没有因此停缓，那攀着的手也变成了轻抚少年留着短发的头顶和俊朗的面颊。
　　 林风环在少女腰间的双手也展开行动。左手很快就找到了少女仍垂在身侧的右手，
　　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右手却是绕过少女的右臂，从毛衣的下摆悄悄潜了进去。
　　一直攀到少女挺实娇俏的乳峰，隔着乳罩轻轻揉捏。
　　 就在胸部被色手袭击的一刻，少女本能想伸出右手去制止。但是左手正被少年紧紧
　　握着，那份心心相印般的体贴使少女并不想放手，而乳房上传来的感触虽然陌生，
　　却并不讨厌，最终也就放任了少年的轻狂。
　　 见姗火默许了自己的行为，林风更进一步，隔着乳罩的爱抚的手倏忽钻了进去。直
　　接紧贴上了少女弹力十足的乳肉。
　　 “啊……风！”轻呼一声，姗火觉得少年的手握住的似乎不只是自己的乳房，在那
　　一瞬间自己感觉连心儿也被紧紧攥了一下。随即而来的酥麻更是让自己如同被抽空
　　了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如林风怀里，举起的左手也重新放回到体侧。
　　 感觉到少女身体的轻颤，和急促的呼吸。胯下的肿胀被挺翘的美臀隔着裤子轻轻摩
　　挲，林风的欲望燃烧得更加炽烈。他决定更进一步。轻轻将左手抽离姗火的手心。
　　抓住毛衣的下摆就要将它脱掉。
　　 “啊，不要！”明明已经予取予求的美丽少女，对林风的这下动作却突然做出激烈
　　反应。惊叫声中，甩开林风的左手，拧腰将正搂着自己做亲密爱抚的少年重重地推
　　开，仍旧满面红霞的娇美容颜上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姗火的这个动作也让林风大吃一惊，氤氲在两人之前的浓浓情意如同被打开了气闸
　　仓，瞬间就倾泻得一丝不剩。
　　 少女双手瑟缩着抱住肩膀，美丽的星眸中全是恐惧，颤抖的睫毛随时都会带出滚落
　　的泪滴，就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全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看着少女的无助表情，林风心都要碎了。自己竟然让姗火受到如此惊吓，真是万死
　　没赎！在心中咒骂着自己的轻薄，少年只希望赶快能让少女恢复过来。眼前的情景
　　，实在让他心痛万分，少女推拒所带来的失望感也早已被抛诸脑后。
　　 林风望着姗火的双眼，试图从中读取出更多的信息，然而这时少女却低头回避开了
　　少年满是关怀的目光，一直抖个不停的身躯就像汪洋中被暴风雨拍打的小艇，显示
　　出听天由命般的无助。
　　 林风并不清楚，姗火这会所惊惧的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同。但是，少女我见尤怜的
　　神态却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许下过的承诺：我要守护姗火一辈子！
　　 于是，少女低着的头看到林风举步走到了自己身前，背部突然一紧，自己就重新拥
　　进少年的怀里。
　　 “姗火，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不会！”少年轻轻的诉说起到了很好的安
　　抚效果，怀里少女很快就停止了颤抖。一双玉臂紧紧的环绕住了少年厚实的背部，
　　娇美螓首静静贴着自己宽阔的胸膛。
　　 “我希望能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刚刚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柔声说出自己的承
　　诺，少年再次向少女道歉。
　　 “请不要说对不起，这并不是你的错。我害怕的并不是你……”听到少年的道歉，
　　姗火急忙抬起头想要解释。但是在想起自己童年那段噩梦后，又再次将埋入了少年
　　的怀里，刚刚平复下来的娇躯再次轻轻颤抖起来。
　　 得知姗火不是因为自己而感到害怕，让林风略微心安。但是看到少女想起往事时的
　　惊惧表情，却让少年心中如同被大锤重重敲击了一下，蓦然疼痛。轻轻着少女柔软
　　的发丝，少年不禁扪心自问，自己能够帮助姗火分担和承受那份痛苦吗？
　　 再次看了眼怀里的少女，林风有了决定。姗火分明无法自己承担这份过去，如果自
　　己不去分担还谈什么守护她一辈子？
　　 “姗火，我不知道你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希望与你一起
　　分担这份痛苦的回忆。”林风的话语虽然很慢，但是其语气却是坚定有力，一如回
　　到了自己的战机中。他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并且坚信自己将赢得胜利
　　 没有劝慰，没有催促，林风紧紧搂着姗火，和着柔和的钢琴曲节奏，少年的面颊贴
　　着少女柔顺的发丝缓缓摩挲，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言语，默默贴合站立。
　　 随着林风的动作，姗火颤抖的身躯再次回复了平静。
　　 “我刚六个月大就被父母遗弃了。直到五岁，我一直是在孤儿院度过的。”略微嘶
　　哑的清脆女声仿佛从遥远的仙女座星云传来，飘渺而迷茫。林风没有出声，静静地
　　将少女轻轻抱到了沙发上，让她舒适地坐在自己怀里，又紧紧搂住。
　　 “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都和我一样的遭遇，所以并不如何恨他们。加上我对他们根
　　本没有印象，就算想恨也不知道该恨谁。”姗火略带自嘲地诉说，让自己也深有感
　　触，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在这个责任感严重缺失的时代，大部分人类连后代的哺
　　育都交给机器打理了，那些有父母的孩子也不见得就比自己这个孤儿的境遇好多少
　　。
　　 “在孤儿院里，我过的很开心，自懂事起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虽然也会有摩擦，
　　但是孩子间的打闹都是隔天就忘的，而大一点的孩子对我们更是爱护得很，我一点
　　都不觉得孤儿院的生活有多悲惨，相反看到很多小伙伴被领养、带走反而让我们都
　　很难过。因为很多被领养的小伙伴还会回来，而听他们说被领养的日子并不好过。
　　”姗火咬了下牙，继续说道。“而我在五岁那年也被告知有人领养了我。”
　　 “现在我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多么得伤心。”姗火轻笑了一下，“我哭着求院长不要
　　让人把我带走，院长劝了我好久，告诉我领养我的人是多么的优秀，会对我非常非
　　常的爱护，我却始终听不进去。最后院长放弃了，只告诉我要被领养的日子，就把
　　我赶出了办公室。……
　　 遥远的记忆再次被开启，林风感到自己和姗火的心在刹那间产生了共鸣，姗火的描
　　述在自己脑海里重组出了那萦绕在少女心中多年仍挥之不去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