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幸福哭泣 第八章 亦存血性
颜罗王似乎是刚睡着的样子,就被路喜喜叫醒了,他从床上跳起来,道:“喜喜,有消息了?”
路喜喜道:“我们的人已经锁定城北的一条旧巷,因为曾经有人看到刘福生在那里出入,我们估计那里有刘福生的窝,也许是他平时做坏事所特置的,但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他们会伤了李清玉母女。”
颜罗王随手提起床脚的灵色斧,道:“我们过去吧!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会剁了他们,即使牺牲她们母女!走吧!我已经厌倦了。”
路喜喜随他出了阁楼,众人都在宅院里等候,就连刘贤达也过来了,他见了颜罗王极是尴尬。
颜罗王看了看他,朝李福道:“李相,我不是说过不要告诉刘贤达吗?”
李福道:“人多力量大,而且在扬州,我要动用扬州的官差和势力,必须通过刘府台,所以只得说了。”
颜罗王看了看刘贤达,道:“我不需要他的帮忙,请他尽快离开我的视线。”
刘贤达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叹了叹气,终于朝颜罗王走过来,道:“黑家伙,你跟我过来,我想和你说些话。”
颜罗王想了想,道:“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
刘贤达道:“一些隐私,说了之后我就离开。给我一些时间吧,看在我以前对你那么好──”
“你对我好?你再说,我就劈了你!”颜罗王抬了抬斧柄,刘贤达吓得退后一步,颜罗王就道:“跟我进屋里,现在屋里空着,没有一个人,进来吧!老头。”
刘贤达随颜罗王进入阁楼。
颜罗王道:“说吧!我现在有急事在身,没多少时间听你啰嗦。”
刘贤达叹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
“你他妈的别说废话。”颜罗王不客气打断他的话。
刘贤达一怔,便道:“我想说的是,其实我知道我自己根本没有生育能力,容儿的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我知道福生是李相的儿子,但是容儿后来生的女儿究竟是谁的?”
颜罗王回头凝视着刘贤达,坚定地道:“那是我的孩子。”
刘贤达不敢与颜罗王对视,他虽是扬州府台,却也知道此时颜罗王的势力以及颜罗王的武功,再加上他本身清楚颜罗王是怎般狠酷的人,所以对上颜罗王那双黑亮的眼睛时,他也感到寒颤。
他道:“其实我这辈子所得的一切,都是容儿给我的。当初也知道容儿并不喜欢我,她爱的是李福,只是因为从小有媒约,她与金叶争夺李福,受了委屈,一气之下还是嫁给了我。但与我同床的日子却很少,我知道她一直过得不快乐,不像我,身为扬州的府台,每日每夜风流,这些你都知道的。你在府里的那段时日,我觉得她快乐了许多,当然,我也很怀念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可我这人就是好色,还想奸淫你的三娘,我现在之所以向你认错,也是因为我知道你随时能够要我的命,我害怕你,才这样的。我就是这么个人了,不能改,怕强欺弱的。我要和你单独说话,是想让你把容儿带走,她为情苦了半辈子,我希望她后半辈子过得真正快乐。容儿和你的事情,是最近林鲜和我说的,听说林鲜还想勾引你?”
“我呸!林鲜想勾引的何止是我?她见了强壮的男人就想勾引。刘贤达,我不能废话了,你要怎么是你的事,但别干涉我的事,否则我真个剁了你。”
颜罗王就要往门外走,刘贤达突然扯住他的袖子,道:“黑小子,你办完事情后,能够陪我喝一杯吗?我现在已经没有孩子了,好想……好想把你当成我的儿子,我很怕你,也挺恨你,但我也很喜欢你,你在我身边那段日子,我过得真正乐趣了。”
“老子却过得窝囊之极,不听你扯了,老子要去杀人,你可以带着你的人来捉老子。”颜罗王不顾刘贤达,就走了出去。
领了众人,颜罗王正走出院宅门口,迎面走来一个民众似的人问道:“谁是黑杂种?”
众人大怒,颜罗王却道:“我是。”
那民众递上一张纸,道:“有人给俺钱,叫俺把这送给黑杂种。”
“你可以走了。”颜罗王接过折纸,拆开来看,上面写着:城北,破庵巷,只能黑杂种单独前来,若有人伴随,便过来收尸吧!
颜罗王把纸张抓成一团,放到嘴里咬嚼了几下,就把纸张给吞了,然后道:“你们都不要跟过来,我自己去就行了。”
罗芙急道:“这不行,上次你自己去,差点没命,这次绝不让你自己过去。”
罗紫玫和路喜喜也把他拦住了。
颜罗王仰脸叹道:“你们要我悔恨一辈子吗?”
她们的娇躯陡然一震,兰心过来扯开路喜喜,轻声道:“让哥去吧!如果是你们被捉,他也会这样的,你们这般了解他,比兰心还要了解他,为何要阻止他呢?兰心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因为他是个福大命大的人,多少次历经死的绝境,他不都活过来了?”
罗芙叱道:“你不替他担心,我们可替他担心的!他活着,你要离开,他死了,对你也没损失吧?那李清玉也是,都选择离开了,干嘛还要连累人?我弟欠你们很多啊?”
兰心听到罗芙的冷叱,本来就想抽剑的,可路喜喜按了按她的手,她就转身伏在路喜喜的身上哭泣了。
颜罗王对罗芙道:“四姐,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担心,但是,有些事情,我却必须要做的,哪怕赌上我这条烂命。如果我这趟真的无法回来,你们每年帮我在我亲娘的坟上烧炷香吧!我虽是她生的,可这辈子没见过她,也没给她上过一炷香。我想对得起天下的人,但其实我谁也对不住。我从妓院这骯脏的地方走出来,我的生命也是骯脏的,但我要我的影子印在大地,即使没有太阳的照耀,也叫行人看得见我颜罗王的影子。”
颜罗王在罗芙的额头上吻了吻,道:“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活着回来的,如果不能回来,那就是我已经走完我的人间路了,我到地狱去走一趟。”
他扛着他的巨斧,踏步而去,众人望着他那高而雄峻的背影,那长长的黑魅似的披风在冬风里扬起,铁色的精壮的赤背像不倒的山梁。
虎将忽然擦擦老眼,朝颜罗王跪倒,高喊道:“教主,俺老奴服了你,你的残酷就是你心中的正义,是地狱的阎罗王的终极正义!”
颜罗王突然回头,给了虎将一个很灿烂的微笑,左手的拇指高举到他的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转身速奔,拉扬出一道带血的狂风!
那是灵色教的终极身法──“血魂遁飞”。
而此时,城北的破庵巷也扬起了某种阴暗深处的热血。
刘福生与罗薇疯狂了一晚,清晨起来时,觉得身体气息有些不畅,他以为是昨晚太疯的缘故,碰到了万人难遇的白虎女,他自然情欲高涨,把本该用在李清玉母女身上的所有精力都发泄到了罗薇身上,罗薇自然也畅欢之极。
刘福生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了张纸条传给颜罗王,叫颜罗王单独过来受死。他恨透了颜罗王,这家伙曾想杀刘贤达、夺了李清玉之事也就算了,可竟然还叫他的母亲生了个小妹妹?这是何等的耻辱?
写了纸条,他要鹰龙送出去,鹰龙不做,他拍案而起,自个儿送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却看见那柜子已经被移开,地下室里传来两母女的叫骂,他急忙跳下地下室,只见鹰龙正在撕扯李清玉的衣服。
刘福生走过去就提脚踹过去,鹰龙警觉,躲闪到一旁,怒道:“刘福生,你想杀我?”
刘福生怒脸变青,脖子上青筋暴跳,喝道:“鹰龙,我说过不得碰她们的,你没听到吗?”
鹰龙也怒道:“刘福生,你只不过想独占她们罢了,老子就不能沾一沾?”
刘福生抽剑出来,道:“你要沾染她们,就得先过我这关。”
罗薇靠过来,“哟,刘公子,奴家都不吃味,你干嘛吃味?”
刘福生提剑指着她,道:“你这骚娘们哪能和她们相比?”
罗薇停了下来,笑道:“刘公子,你还是冷静些,昨天或许我们怕你,今日嘛!嘻嘻,你可能连提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刘福生惊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清玉母女也惊讶地盯着三人。
鹰龙趁机又想靠近李清玉,李清玉急喊道:“刘福生,快解开我的穴道。”
刘福生惊觉,就欲过去解开两母女的穴道,鹰龙过来一掌推往刘福生的胸前,刘福生举剑欲挡,剑提到一半,突地喷出一口血,被鹰龙的一掌击到墙角,倒地不起。
罗薇娇笑道:“刘公子,你昨晚在奴家身上真卖力。你以为你在利用我们,其实是我们一直在利用你,我们虽在颜罗王身边,却找不到机会下手,但是你在她们身边,我们知道你肯定能够暗算成功,所以等你把她们掳来,你就变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聪明的人,反被聪明误,你没听过这道理吗?我悄悄跟你说,我昨晚在我那妙洞里擦了些药粉,这是经过特制的,且是专用在女人那个地方的,能够借着结合,传到男方的血液,把男方的生命和精元都破坏。我本来想用在颜罗王身上的,谁知道那黑杂种看起来非常好色,却对我的白虎穴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你,你比他逊多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待死之人,一个废物而已。别以为我的肉体是那么容易品尝的,要品尝我的肉体,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鹰龙也笑道:“我因为她,就付出了几个兄弟的命,还付出我儿子的命,现在又得东躲西藏的,你以为你能够随便就干上白虎女吗?刘福生,你现在不能动了吧?以为李福传你几招,你就嚣张了。我告诉你,这世界不是靠谁的武功高,谁就厉害的,要看谁的心够阴狠,你还是差我们一截,哈哈。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表演,究竟是从母亲开始还是从女儿开始呢?”
罗薇建议道:“从老的开始吧!小的,还多的是时间。”
鹰龙笑道:“夫人说得正确,就从老的开始,夫人可别吃醋哦!”
罗薇啐道:“鬼才吃你的醋,你在我面前玩其他的女人,也不是一两次,早就习惯了。你可以玩其他的女人,我也可以让别的男人玩我,这很公平。”
鹰龙怒瞪了她一眼,喝道:“老子这次偏要从小的开始,要操破大肚婆。”
他怒气冲冲地扑向李清玉,李清玉惊恐地叫出声。
金叶喝叱道:“不要碰我女儿!”
“鹰龙,我誓杀你!”刘福生怒喝,从墙角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提剑朝鹰龙跑过来,一剑削向鹰龙的颈。
鹰龙好似背后长眼睛,反手就抓住刘福生握剑的右手,把刘福生的右手捏个粉碎,然后夺过剑就刺往刘福生的心窝。
刘福生功力被废,又身受重伤,岂能躲过这一剑?
他中剑喷血,双眼翻白,瞪着鹰龙,道:“我做鬼也不会饶你。”
鹰龙松开手中的剑,刘福生扑倒在李清玉身旁。
金叶喊道:“福生,福生!”
刘福生虚弱地道:“对不起,我害了你们。我知道自己很坏,可我不想害我的亲人的,真的不想这样的,我只是想杀了颜罗王,可我现在好想他出现,只有他能够救你们了。如果你们能活着见到颜罗王,请转告他,叫他照顾好我娘和……兰颜,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李清玉哭泣起来,歇斯底里地道:“哥,哥……”
刘福生从地板上抬起脸,那脸上露出最后一抹笑,说出他最后的一句话,“能听到你真心叫我一声哥哥,我觉得死也轻松多了。你哥再坏,也不想害自己的妹妹,可我知道得太迟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下辈子你若是我妹妹,就早些让我知道吧!我下去问问阎罗王,为何要这样地安排……”
话没说完,他就断气了。
罗薇笑道:“原来是两兄妹,怪不得这风流公子怎么变了性了。”
鹰龙阴笑道:“两兄妹正好,杀了哥哥,奸他妹妹,再奸他妹妹的亲娘,哈哈!”
他淫笑着朝地上并排躺着的两母女走过去,正欲再次扑到李清玉身上时,外面传来颜罗王平静的喝喊:“刘福生,老子来了,出来吧!”
鹰龙和罗薇的身体猛然一震,惊慌失措中,罗薇道:“我们押着她们母女出去,威胁颜罗王就犯。”
鹰龙道:“别这样,如果这样做,即使我们杀了她们母女,黑杂种也会拿我们垫命的,虽然他很重视这母女,但你别忘了他非常恨我们,我怕他根本不受我们的威胁。我也想不到他会变得如此强大,早知当初就躲得远远的,这样我们还可以过得很逍遥。”
罗薇道:“那现在怎么办?”
鹰龙看看地上死了的刘福生,眼光一闪,一手提起刘福生的尸体,道:“我们出去,就跟颜罗王说我们杀了刘福生,救出李清玉母女,然后让他进地下室看这对母女,我们趁机逃跑,永远别出现,这样我们可以活得长久些,那家伙发狠起来,根本不是人的,你难道不怕?”
罗薇的身体抖了抖,道:“这妓女生的野种,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的人,着实可怕。”
鹰龙轻喝道:“出去吧!赌一赌,他大概还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分,只要他进入地下室,我们就可以逃走了,反正都是死,就赌这一次,或许有生还的机会。”
第十集 幸福哭泣 第九章 无法原谅
鹰龙和罗薇从地下室跳出来之时,就看见了立在门前的颜罗王。
他们看到颜罗王脸上的笑,心胆俱裂,但鹰龙强装平静,提着刘福生的尸体,走出门来,把刘福生的尸体丢到颜罗王脚下,道:“主人,我们已经把刘福生杀了,如今她们母女都平安。”
颜罗王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抬头道:“你们也懂武功?”
鹰龙急忙解释道:“主人以前不是说怀疑我们吗?其实我们本来就是会武功的人,上次在路上只是在演戏,为的就是成为灵色教主的跟班,因为灵色教可是武林中传说之第一大教。”
颜罗王顿悟道:“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现在你们一解释,我就释怀了。还好有你们,地上这家伙我早就想杀他一百遍了。她们呢?”
鹰龙以为蒙混过去了,心里暗爽:这黑杂种虽狠,却单纯得要命,却道:“在地下室里,我们急着向主人邀功,所以先出来了,我们领主人下去看她们吧?”
鹰龙担心颜罗王会答应,但颜罗王却道:“不必了,你们在这里等我吧!”
鹰龙和罗薇心中大喜,两人异口同声道:“好的,我们在这里等主人。”
颜罗王走过两人身旁,忽然对罗薇道:“什么时候让我尝尝你的白虎穴?”
罗薇娇笑道:“主人想什么时候都行。”
“哈哈!”
颜罗王大笑着走过他们,走了两步,那斧头红光大洒,两人惊慌,颜罗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转过身来,手中的血斧迅猛的扫砍鹰龙的双脚,鹰龙正在心中得意之时,哪防颜罗王之突变?他还未来得躲闪,一双脚就被斧头砍断,扑倒在地上痛呼不止,而罗薇也想逃,却被颜罗王左手扯住她的头发。
颜罗王右手的斧头又朝地上打滚的鹰龙砍落,砍掉了鹰龙的右臂膀,他才笑道:“鹰龙,你骗人的招数太差劲了,是比不得老子的。你慢慢在地上打滚一会,我待会找人替你止血,我还不想你这般快就死去,慢慢享受,你会知道什么叫痛苦,不奉陪了。”
颜罗王扯着罗薇的头发,向破屋里走进,边走边道:“罗薇,一切的仇恨都因你而起,我想,也该做个了结了,我带你回去赎罪。”
罗薇惊喊道:“玉儿,放开我,我是你大姐啊!”
颜罗王笑道:“你错了,我有二姐、有三姐、有四姐,就是没有大姐。”
他扯着罗薇的头发跳落地下室,罗薇痛叫,但颜罗王对她一点怜悯也没有。
落到地下室,罗薇痛得眼泪流出来,那头乱蓬蓬的,像个疯婆子。
颜罗王看着地上的两女,道:“我来迟了。”
他解开两女身上的绑绳,却不会解穴,皆因他从未学过点穴和解穴之法,他笑道:“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帮你们解穴,我不懂这些。”
罗薇此时道:“玉儿,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你不是说很想操我的白虎穴吗?我也给你操,只要你放我一条活路。”
颜罗王转身凝视着她,突然把右手伸到她的胯间用力地一扣,罗薇痛得哭喊,颜罗王左手把她甩到一边,脸上的笑有多真诚就多真诚,他道:“罗薇,你大概忘记我是妓女所生,从小在妓院长大,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女人洞没见过的,像是那种随便被女人的肉体勾引的人吗?老实说,老子对你的肉体一点兴趣也没有,老子的女人多得是,何必要操你这烂货?你醒醒吧!老子会替二姐、二娘、萧娘报仇的,你曾经要把我颜罗王慢慢地折磨至死,我今也慢慢地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罗薇靠在墙根,全身抖得不止,以一双哀求的眼神看着颜罗王,哭求道:“玉儿,求你放过大姐,大姐知道错了。”
颜罗王没有看她,只是冷冷地道:“有些错,不需要原谅,有些错,却永远无法原谅。你所犯的,就是不可以原谅的,因为那些死去的好人们,也不会因为你的认错而复活。”
他不再看罗薇,走到李清玉母女中间,弯下腰来,把母女俩夹抱起来,跳出地下室,然后把她们放置在外室的床上,看也没看一下在外面打滚痛呼的鹰龙,就又跳入地下室,朝罗薇一步步地走过去,可惜罗薇眼中惊惧,一头的乱发,脸上泪水臭涕交杂,身体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一双眼睛呆呆地盯着向她走近的笑得灿烂的男人。
啪啪!
颜罗王走到罗薇身前,直接给了她两个耳光,然后就开始解自己的裤子。
罗薇在惊乱中,看到他的动作,以为他要奸淫自己,于是喊道:“玉儿,你随便奸淫大姐吧!只要你让大姐活着,大姐以后都让你奸淫。”
“你想得倒美!”
颜罗王掏出东西就撒出一泡尿,那水尿照头照脸地淋着她,罗薇根本无力气躲避。
颜罗王撒完尿,又把裤子系好,朝罗薇笑道:“像你这种恶婆娘,就该被尿淋,否则你不会清醒。”
罗薇终天明白颜罗王的性格多少有些变态的,但是,这变态的性格,到底又是谁造成的呢?
她以前怎么也不能意料,那般爱哭的脆弱的小男孩会变得如此残酷,如果当初能够意料,她就会第一时间把颜罗王的命捏断──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罗薇哀求道:“玉儿,大姐已经清醒了。”
“清醒了吗?那就舔我屁眼看看。”
颜罗王又要解裤子,上头突然传来罗芙的叫喊,“臭芋头,够了。”
颜罗王停止动作,仰首道:“你们来了,帮我把她们母女的穴道解开,然后封住门前那垃圾的血道,让他别那么快就死了,我还没玩够。”
他抓住罗薇的衣服,就把罗薇丢了上去,自己也跟着跃了上去。
在外室,所有人都到了。
李清玉母女的穴道刚被解开,李清玉就冲了出去,抱起刘福生的尸体痛哭。众人觉得奇怪,金叶就把刘福生的事说了。
李福痛哭出声,“终于没有负我的声名……”
刘贤达却低着脸,一句不哼。
颜罗王走到刘贤达身旁,道:“大人,我们去喝杯酒吧!你喜欢到哪里?”
刘贤达抬眼看颜罗王,忽然双眼闪泪,他举手拍拍颜罗王的肩膀,激动地道:“谢谢。”
颜罗王就道:“喜喜,麻烦你负责监管这对狗男女,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放他们。走吧!大人,小子陪你喝两三杯。”
刘贤达道:“就到我家去喝吧!到你曾经住过的柴房,我一直替你留着的。”
第十集 幸福哭泣 第十章 酒醉人生
时间像是永不知疲倦的,颜罗王与刘贤达进入刘府时,已是此日的黄昏。
兰容正在门前守望,看见他们回头,兰容问了他们,他们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兰容继续在这里等,因为他们知道刘福生的尸体很快就会被送回来的。
刘贤达让下人准备了酒桌到颜罗王以前住的柴房,那里尘埃满积,但此时在柴房里摆了一张酒桌和四张椅子。
颜罗王问道:“为何要摆四张椅子?”
刘贤达笑道:“要喝酒,没有女人怎么行?”
颜罗王便没有再问,两人沉默。
不久,酒菜送过来了,但送酒菜过来的人却是林鲜和王梅。林鲜瞧见颜罗王,媚眼就朝颜罗王闪,颜罗王受不了她的挑逗,转眼看一边去了。
刘贤达笑道:“今晚我和颜罗王喝酒,需要女人留下来陪,你们就留下来吧!我常出去花天酒地的,如今要在家里快活,你们也可以无禁忌,要怎般就怎般,反正我刘贤达四个女人中,几乎每个都背着我偷汉子,四个女人,只有王梅的处子之身是给我的,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以后我再纳几房小妾,继续到妓院风流,补偿我的损失。”
“谢谢老爷!”林鲜一点也不客气,就要坐到颜罗王身旁。
刘贤达皱了皱眉,道:“林鲜,你坐我旁边,让王梅坐黑小子身边,就她没偷人,我又那么冷落她,让她靠靠年轻的男人,她这辈子就靠过我这个老男人的。”
林鲜娇喊道:“老爷,你这是偏心。”
刘贤达喝道:“老子偏心,老子在家的时候,哪天不往你房里跑的,你这骚货还不满足,老到外面偷汉的,若非老子要女人随处可要,老子杀了你。”
林鲜见刘贤达显然有些生气了,她只好偎依着刘贤达坐下,道:“老爷,你别生气,你可冤枉奴家了,奴家心里只有老爷,从不红杏出墙。”
“妈的,幸好老子还没吃东西,否则都给呕出来了。我操,你闭嘴,谁他妈的冤枉你了?”刘贤达破口大骂,然后朝一直拘谨地站着的王梅,柔声道:“梅梅,你坐黑小子身边吧!你是我刘贤达四个妻妾中,除了容儿,最美的一个,也是最纯洁的一个,平时虽然不往你那边跑,也不问你,可我心里挺疼你的。”
“嗯。”王梅低应一声,缓缓地坐到颜罗王身旁,垂着脸不说话,但脸儿竟然红了。
颜罗王转脸看着她那圆圆的顶可爱的小脸,轻轻一叹,道:“还是让四夫人坐到你身旁吧!小子喝酒,不需要女人陪。”
刘贤达道:“曾经一度想沾染你的三娘,如果你不让我弥补我的过错,我总活得不快活。我也说过,我现在没有孩子了,福生我以前一直当他是儿子,可跟他毕竟没有多少回忆,只有你在我身边的两年,我过得比以前都快活,虽然当时很想杀了你,可事后也很后悔。现在真的没有儿子了,真想有个像你这样的儿子。可是我知道你很讨厌像我这种人,做人坏,做官也坏,只是我这一生,也活得很无奈啊!王梅,给颜罗王倒酒,不管他喜不喜欢,我刘贤达现在当他是儿子的,因为我那便宜儿子已经不在了。”
他刚说罢,外面传来兰容的痛哭,四人同时朝门外看了看,颜罗王和刘贤达知道他们已经把刘福生的尸体送了回来。
刘贤达道:“鲜草儿,把柴门关了。”
林鲜站起来,把柴门关了,回来给刘贤达倒了酒。
刘贤达举酒邀杯,颜罗王和他碰了杯,他一喝而尽。
颜罗王也把一杯酒喝尽,然后道:“大人,我只能喝三杯,三杯之后我就会醉得睡过去。”
刘贤达笑道:“那你就少喝点,我多喝些,即使你喝醉了,明天醒来,我还想要你陪我去办一次案,我办一次公正的案给你看看,其实我不是什么都胡来的,只是碰到一些乱七八糟的案子的时候,才把我弄糊涂了。”
颜罗王笑笑,大家心照不宣,林鲜和王梅又各自替他们斟酒。
刘贤达道:“不能喝酒,就吃菜,我自己一个人喝。”
他喝尽一杯,林鲜又替他倒酒,他就伸手至林鲜的胸前,撕开林鲜的胸衣,露出林鲜硕大的白奶子,然后笑着抓了一把,朝颜罗王道:“黑小子,你从来没有这般喝过酒吧?我倒是几乎天天如此的,只是因为回到家里,才不敢这样,这些你以前也知道,哈哈。若说我刘贤达这辈子,也不算白过了,可是谁知道我刘贤达风光之外的悲哀?这些和谁说,谁也不懂得,但你会明白的,而且我也只想和你说而已。黑家伙,不要客气,你不喝酒,不吃菜,就玩你身边的女人吧!我现在除了一个官,几乎一无所有的,也不怕再失去什么了。”
颜罗王举起酒杯,啜了一点酒,道:“大人自己玩吧!小子看着大人玩就好,像以前一样。”
“那多没意思,梅梅,你怎么也坐着不动?我现在允许你在我身前,勾引男人。”刘贤达很大方地道。
颜罗王不敢看旁边低首红脸的王梅,他道:“大人应该知道小子最恨强迫女人,所以大人也莫要在我面前逼夫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否则这酒无法陪大人喝下去了。”
刘贤达尴尬地笑着,含了一口酒,转身就咬在林鲜的大白奶子上。
王梅趁此机会附嘴在颜罗王耳边轻声羞道:“黑眼,我愿意陪你做任何事情,是我真心愿意的。”
颜罗王一怔,转脸看着她红透的圆月似的俏脸,她脸上那双幽怨的眼看着自己的时候,含着一种奇异的深情和期待,他急忙转脸,却又看见刘贤达正与林鲜亲热,一时不知该望往哪里,只好拿起酒杯,低着脸,却不喝酒。
忽然,王梅夹过一道菜,在他耳边道:“黑眼,奴家喂你吃,好不好?”
颜罗王抬眼看她,道:“四夫人,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可是我喜欢。”
刘贤达从林鲜的胸脯抬脸起来,笑道:“黑小子,不要计较太多了,其实我纳她为妾,除了开头几天找过她,以后的日子都让她独守空房,因为她是我强娶过来的良家女孩,所以她总是苦着脸,我也就没兴趣了。”
王梅被刘贤达这一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把本来是给颜罗王的菜送到了自己的嘴,低着头咬嚼。
刘贤达道:“梅梅,你心里若喜欢黑家伙,就把你的衣物脱除吧!我想你总不会冷着,你不见他在这冷天气里仍然裸着胸膛吗?他的体温足以把你的小小身体温暖了。”
刘贤达这一说,王梅的圆脸儿更红了,娇小的身体也有些颤动,但她却勇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解着她的衣服。
颜罗王急忙把脸转过面对着刘贤达,却又看见林鲜那硕大无比的大奶子,他咳了两声,举杯道:“大人,喝酒,干这一杯。”
刘贤达呵呵笑着,举杯撞到颜罗王的酒杯上,两人仰脸一饮而尽,林鲜立即为刘贤达倒酒,而王梅正在解衣,就没给颜罗王倒酒,颜罗王喝了两杯,也有些昏昏然了,不知为何,他就是喝不了酒的。
刘贤达要林鲜替颜罗王倒酒,那骚娘儿立即跳过来,站在颜罗王旁边,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了酒杯,一边倒酒,一边把大奶子往颜罗王的脸上挤压,刘贤达看得哈哈大笑。
颜罗王却几乎被林鲜的大奶压得喘不过气来,还好她把酒倒完了,他就略推开林鲜,道:“三夫人,酒倒好,请过去陪大人。”
林鲜怨怨地瞪了他一眼,心不甘地回到原来的座位坐了。
刘贤达搂过她丰满的肉体,笑道:“黑家伙,你还能不能喝?”
颜罗王笑道:“大概还能喝一杯吧!一杯之后,任凭大人宰割了。”
刘贤达道:“其实酒量是练出来的,就像风流是混出来的一样,你小子还是放不开,唉,你仇也报了,恨也消了,放开些吧!以前不知道你小子活得这么累,所以拿你寻开心的,最近知道了,觉得你小子也应该把一切都放开了。像我一样,我现在就很放得开了。”
颜罗王凝视着他,在他那见老的肥脸上,颜罗王虽看到他的笑,但也看到他那双眯眼中的眼泪。
此时,王梅已经脱得精赤,竟然比林鲜还要大胆,她那喷香的肉体悄悄地钻入颜罗王的怀里。
颜罗王也不抗拒,只是一手搂抱了她娇小柔嫩的裸体,然后朝刘贤达道:“是该把一切都放开的时候了,大人,再喝一杯吧!恩仇两了,喝这一杯,算是默默认你一次老子,还你对小子的好感。”
两杯相撞,颜罗王仰脸喝尽,然后整个身体仰倒下去,他的身体压着椅背,而赤裸的王梅却压在他的胸膛上。
刘贤达仍然坐着,继续让林鲜为他倒酒,他喝了几杯后,王梅就站了起来,道:“老爷,他睡着了。”
“梅梅,穿上衣服吧!你身体弱,怕冷着。”刘贤达喝了不知多少杯,终于有些醉了,望着酒杯,叹道:“梅梅,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这么做,意思是把你送给他,但他不接受,我也没办法。唉,其实要放得开,何其容易?或许只有醉了,才能够轻易放开吧!如果像他那样,三杯就醉,也容易些。我醉了之后,你们悄悄出去,我和他在柴房里睡一晚,好久没有这种随意了。人生如酒,好坏只有喝酒的人能够明白啊!”
第十集 幸福哭泣 第十一章 仇终得报
翌日,颜罗王醒转,看了看地上仍然熟睡的刘贤达,他就扛着斧头,出了柴门。
他本想去看看兰容和李清玉母女,但想到现在似乎不是看望她们的时候,她就直接出了刘府,径直朝会宾楼去。
但在会宾楼他找不见路喜喜,原来路喜喜并没有回会宾楼,他就转回宅院。宅院似乎变得冷清许多了,众女见他回来,并不问他昨晚去了哪里。
颜罗王看了看众女,少了一个兰心,想必是去吊丧了,他道:“鹰龙和罗薇呢?”
路喜喜道:“都关在原来关毒龙的那屋子里,你四姐要放了罗薇,没有你的同意,我不敢放。”
颜罗王看了看罗芙,她猛的垂下头去。
颜罗王道:“四姐,如果放了她,我就对不起地底下的二娘和萧娘,即使是你的亲姐姐,而且在那段日子试着保护你,但是,这并不能抵消她的罪,若没有她,你也不会受那些苦。所以,请你以后别提起那种念头,整个事件的发起者就是她,她才是罪魁祸首,谁都可以放,就是她不能放。喜喜,你跟我进来,派人去帮我采一些药材回来,我要造一种慢性毒药。”
众人进入阁楼,颜罗王把药名全说了,那是他从《男人至宝》里学到的,那书尾注写了两种毒药的制造方法,第一种是死亡之血,另一种就是慢性毒药──尸解之刑!
所谓的尸解之刑,其实是按药性而得名。这种药,可不是一下子致命的,而是慢慢地让活人的身体慢慢地腐烂,先从外面开始腐烂,然后再到人的内脏,直到最后,才了结人的性命,这过程需要半个月,而在那半个月里,人要忍受尸解尸烂的整个痛苦过程。
他没把这种药的药性说出来,也没说要把药用在谁的身上,路喜喜派人去购药后,他招来虎将,派虎将到云南,他也没说让虎将到云南是为什么,但虎将却清楚地知道颜罗王的意思──霸灵没有了颜罗王,是活不了多久的。
可虎将心里却有些发毛,他怕见到霸灵的姥姥──他曾经和灵宫姥姥有那么一腿的,只是颜罗王有命令,他不去也不行了。
虎将离去后,颜罗王扛着斧头前往那暗屋,红珠、罗芙、罗紫玫、路喜喜四女紧紧地跟着他,可是谁也不敢出言,那些守在暗屋周围的武士看见颜罗王过来,立即把门开了。
颜罗王停在门口,道:“你们进去把那男人的衣服全脱了。”
几个武士进去了一会又出来了,其中一个回道:“教主,已经按你的吩咐脱除鹰龙的衣服。”
“很好。”颜罗王看了看后面四女,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吧!”
他走入屋里,看见奄奄一息的鹰龙以及动弹不得的罗薇,鹰龙的断手和断脚处都被包扎过了。
他朝外面道:“进来个会点穴的人把他们的哑穴都解了,另外拉条野狗过来。”
一个武士进来,把两人的哑穴解了。
颜罗王笑道:“现在你们可以说话,也可以大喊大叫了,随便你们,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吧!”
鹰龙慌恐地道:“黑杂种,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颜罗王蹲坐了下来,笑道:“你做了鬼,也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因为老子就是阎罗王,你说是你这残鬼厉害,还是阎罗王厉害?哼,在我面前说狠话?吓吓小孩子还可以,若果真做了鬼,你在下面也没好日子过,想想你在人世害了多少人吧!到了地狱,他们会放过你吗?哈哈,哪天我也到地狱了,我还是比你强大一万倍,别忘了你们说过老子就是地狱来的阎罗王。”
“玉儿,你放了大姐好吗?看在我一直照顾芙儿的面上,你就放了我吧!”罗薇在一旁哀求。
颜罗王看也没看她,就道:“要我放了你,容易──等你死了之后。”
罗薇慌哭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颜罗王脸上露出一种感叹的笑容,道:“一切,都是你们教我的。”
此时,一名武士牵进来一条狗。
颜罗王拉住狗链,然后对鹰龙道:“小时候我在门外看着你强奸我二娘,你知道我那时候发了一个什么样的誓言吗?”
鹰龙双眼尽是恐慌和绝望,双眼阴狠地瞪着颜罗王。
颜罗王一点也不以为然,他笑道:“我那时记住了你屁股上的疤痕,也记住了你是怎么样强行打开我二娘的双腿的!我那时就发誓,要把你胯间那根东西砍下来喂狗。来人,把这烂女人的穴道全部解开。”
守在门外的武士听到他们教主的喝喊,进来把罗薇的穴道全部解开了。
颜罗王对罗薇道:“麻烦你把他胯间的东西弄硬,虽然他现在几近死亡,但我想他的本能还在,应该可以让他的淫根勃起的。”
罗薇不得不听颜罗王的命令,她爬过来趴在鹰龙的旁边,双手套弄鹰龙的家伙。可叹鹰龙根本无法动弹,任由罗薇弄着他的淫根,也许是因为受伤和恐惧过度,那东西极不容易勃起,渐渐的,总算有点反应了,但却硬度不够。
颜罗王道:“已经足够了,如果你不想死得太快,就滚到一边去。”
罗薇爬开,颜罗王站了起来,把鹰龙那双残脚踢分开,痛得他叫爹喊娘的。而就在此时,颜罗王的斧头朝鹰龙的胯间虚砍,一道红光过处,鹰龙痛得昏死过去,他胯间那泡东西脱离了他的身体,血从他双腿之间涌喷出来。
颜罗王嘴角拉扯出冷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痛!”
罗薇已经害怕得身体直抖,疯了似的哭喊。
颜罗王喝道:“你若再吵,我就把这斧柄从你的烂洞直插入你的肚子,从你的胯下直透过你的嘴巴,叫你闭嘴!”
罗薇急忙双手掩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睛带着无限的恐惧盯着颜罗王。
“把厨房里所有的盐都给我拿过来!”颜罗王朝外面喊道。
顷刻,武士把食盐捧了过来,颜罗王就把盐洒在鹰龙双腿之间的血口。
鹰龙被这一刺激,醒转过来,又开始他叫苦的生涯,他哭喊道:“颜罗王,你让我死吧!”
颜罗王笑道:“有时候,死比活着容易多了,而我偏不要你这般快就死。”
鹰龙的心智已经渐渐地迷失了,颜罗王突然挥斧乱砍,每一斧下去,却只砍出一道伤口,并没有完全把他砍死,他除了疯狂地呼痛之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颜罗王在他身上连砍了几十道伤痕,然后把盐全部洒在他的身上,鹰龙渐渐地连呼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失血过多的他,再加上难以忍受的剧痛,已经濒临死亡了。
颜罗王看着地上血人似的鹰龙,道:“鹰龙,在你死前,我告诉你一条真理,那就是一个本来很善良的人变成恶人的时候,他比原本的恶人要恶一千倍。也许,我曾经,的确因为害怕而失禁,可是多年生活在恐惧中,我已经习惯了恐惧。一个从恐惧和痛中活过来的人,是不懂得原谅的。你为恶一生,终会有报应,你觉得你自己是不可一世的恶人,老子却不是人,是恶鬼,到地狱里告我状吧!我送你最后一程!”
颜罗王长喝一声,继而传出鹰龙最后的吶喊和罗薇抑止不住的疯叫,颜罗王的灵色斧疯狂地劈砍在鹰龙的残身,外面的武士和四女都清楚里面是什么景象,但没有一人敢进入劝阻颜罗王。
此刻的颜罗王也处于疯狂的态度,把他沉积已久的痛苦发泄。
当一切平静下来,地上的鹰龙已经变成了肉酱,满身沾着血和肉碎的颜罗王看了看一旁已经吓得昏死过去的罗薇,他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了出来,那双黑亮的眼睛竟然变得无神和空洞,仿佛在剎那间失去了一切似的。
他朝罗紫玫道:“三姐,我替二娘报仇了。”
罗芙和红珠怔在当场,罗紫玫哭喊着跑过来,路喜喜也跟了过来,两女一起扶住颜罗王。
路喜喜道:“回去吧!”
颜罗王朝那些武士道:“把野狗都赶进那里,吃光地上那些东西。那女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放。”
两女扶颜罗王回走。
红珠和罗芙看了看那暗屋,互望一眼,两母女的眼神复杂之极,最后还是红珠道:“芙儿,走吧!你不能放她的,或许所有人都能够原谅她,但玉儿无法原谅她,假如玉儿在你心中的地位比她重要的话,你就听玉儿的话。假如你觉得她比玉儿、比其他的人都要重要,那么,你就放了她吧!”
红珠折回去了,罗芙默默地跟在红珠背后。
两母女回到阁楼,路喜喜和罗紫玫已经带颜罗王去沐浴了。
一个多时辰后,颜罗王沐浴出来,购药材的人已经回来了,颜罗王就关在房里配药。
这般关了两个时辰,众人见他还不出来,于是打开门,只见他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旁边的包纸上堆着一小堆黄花色的粉末,她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几十种药材弄成这一点点的,但他毕竟是完成了,这药的功效暂时没人知道,这药的制法除了颜罗王,也没有别人知道了。
路喜喜包好那小堆药粉,对三女道:“你们有什么话,过去和罗薇说吧!这里我守着。他醒来之后,或许你们就没有机会和罗薇说话了。也许她曾经害得你们很惨,但她毕竟也是你们的亲人,你们总有话要和她说的吧?可是,别放了她,我这不仅仅是因为罗王,更是为你们着想,她能够害你们一次,或许也能够害第二次、第三次……”
第十集 幸福哭泣 第十二章 长恨当去
三母女进入那屋子时,地上已经被清理了,但还留着一大片血迹。头发蓬乱,脸面骯脏的罗薇靠墙坐着,似乎是受的刺激太大,三女进来时,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红珠蹲落在她的面前,轻声道:“罗薇,罗薇。”
罗薇那双含着抹不去恐慌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红珠,忽然扑到和她年岁差不多的红珠身上哭喊道:“三娘,救我,救救薇薇,薇薇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其实我当年只是想教训一下你们,想把颜罗王赶走,可没想到事情会那样发展的。”
红珠和罗芙两姐妹也哭了,红珠叹道:“你为何要那样做呢?当年我们一家过得多平静,只因你的一己之怨,弄得家破人亡的,如今死的死,活着的被仇恨围绕着,你觉得值得吗?玉儿他是妓女生的孩子,身世本来就很可怜了,你不喜欢他也罢了,何必还为了要害他、要害我们,而把蜀山九龙惹来呢?”
罗薇只顾哭喊道:“我知道错了,三娘,求你救救我,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我了。”
红珠叹道:“如果是以前,我能够救你,但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玉儿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男孩了,他的心意,不是我能够随便改变的,而且我也不想去改变。”
罗薇就转而求罗芙,“四妹,你救救我,看在我一直照顾你的份上,你救救我。你肚里有玉儿的孩子,他会听你话的。”
罗芙哭道:“可我当初落入蜀山九龙的手中,也是你一手弄成的,那时若非翠姨把我推下山,我已经被他们轮奸了。大姐,我那时才多少岁啊!二姐就是被他们轮奸至死的,你为何还要与那种人在一起呢?”
罗薇悲痛地道:“我已经陷进去了,无法自拔,我、我真的很后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罗紫玫含泪说了一句,她的母亲被鹰龙强奸、被肥头龙杀死,她比红珠和罗芙更恨蜀山九龙,当然也更恨罗薇,可罗薇毕竟也是她的亲姐姐,她不能叫颜罗王杀了罗薇,却也不会阻止颜罗王。
罗薇当然也清楚这点,所以她只求红珠和罗芙,未曾求得罗紫玫,此时罗紫玫说话,她就抓着罗紫玫的衣袖,道:“三妹,你也替我说说话吧!”
罗紫玫道:“假如我替你说话,我怎么对得起我的娘亲?”
罗薇只得转而求红珠和罗芙,但两母女也无法给她安慰,她绝望了,退而求其次道:“我知道我是该死的,可你让他别折磨我,别像对待蜀山九龙那样对待我,我毕竟是、是他的大姐。”
红珠落着泪,俏脸发愁,她道:“你若早知道你是他的大姐,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他以前只是个爱哭的孩子,天真又善良的,可是谁让他变成今日的颜罗王?是你啊!罗薇!那道士也是你们叫来的吧?根本就没有那么回事的,都是你们一手策划的。为何你的心胸就那么狭窄,仅为了要对付一个孩子,你就不惜一切手段?女人,应该善良的,你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恶毒的呢?”
罗薇道:“三娘,我想从善,请三娘求玉儿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学好的,做一个善良的女人。”
罗紫玫在一旁道:“大姐,你说了这么久,你说你要认错,可我却没听到你提起二姐。不说我娘,二姐可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你害死了她,你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吗?为何你到现在忏悔了,却没把你害死二姐的罪过说出来?以前你把二姐的死、家里所遇到的灾难,都推到玉弟身上,难道现在还要推到他身上吗?大姐,我是你的妹妹没错,但我很难相信你,也无法原谅你。你带给我们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罗薇呆呆地看着罗紫玫,罗紫玫站了起来,含泪道:“我娘她,是被剑穿透心脏而死的,我被我娘推到深河,若非我师傅救了我,我现在也无法在这里听你忏悔,你说,你要我怎么原谅你?”转身走了出去。
罗薇看着她的背影许久,终于长叹一声道:“我,只求你们,叫他别折磨我,好吗?”
红玫和罗芙无法回答她,也知道与她继续说下去,没有多少意义了。红珠站了起来,罗芙也相跟着她的母亲,两母女默默地走了出去,留下痛哭哀鸣的罗薇。
虽然天未晚,但路喜喜已经陪颜罗王入睡了,三女没处去,想起刘府的丧事,于是相约过去看看,至晚时方归。
其时,颜罗王刚好醒来,叫武士把罗薇押了过来,让罗薇跪在他的脚前。
颜罗王把手中的药包摊了开来,道:“如果你吃下这些药粉,我就让你走,如何?”
罗薇看着颜罗王手中那黄花粉末,又看看绽放着花儿般笑容的脸,她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颜罗王笑道:“你还能够选择真假吗?”
罗薇道:“你这是什么药?”
“这药有个很不像药名的名称,却是对恶人最好的惩罚,它叫做『尸解之刑』,也就是说,当你吃了这药后,你的身体会慢慢地腐烂,直到半月之后才死亡,你如果想多活几天,就吃这药吧!”
颜罗王把药递向罗薇,罗薇嘶喊着转身就爬跑。
颜罗王狂笑着,任她爬到门外,然后他才缓缓地站起来,左手拿药,右手扛斧,走出了门外,拦住了罗薇,弯下腰来,道:“怎么?你也懂得害怕?我以为像你这种女人,是不应该害怕的。你不是说我是妓女生的杂种,是你家养的一条小狗吗?怎么你到头来,倒怕了你家养的杂种小狗了?啊?”
“我最近才听我翠姨说的,我娘本是一个好女孩,被你爹买来,再被轮奸,被迫为娼妓,我娘她从来没欠过你们,她忍受着多大的痛苦才生下我!也是,我是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狗杂种,是妓女生的野种,可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是幸福的,有着我童年的天真、童年的幻想,可这一切,都因为我是妓女生出来的,而被强迫性地破坏了。”
“我这一路走过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天?我颜罗王虽是妓女生的野种,却头顶着天,脚踏着地,为仇为恩,爬滚着活过来,就是要把你们这些随意破坏别人的幸福、践踏别人的命运的烂家伙,一个个地宰了。”
“我从妓女的胯间爬出来,带着骯脏的血,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那从未见过的娘亲,她是纯洁的,我这骯脏的血里,有着我娘一半的纯洁的血,知道什么是爱憎,懂得什么是仇、什么是恩。所有养育过我的人,都曾教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直到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一个男子汉,但曾经伤害过她们的,我都不可能原谅,曾经有恩于我的,我会以我的生命去回报她们。我生命的所有意义,也许无关爱与怨,只关恩与仇。我是被一群可怜的女人养大的,本不想伤害女人,但是你,超出了我容忍的范围。今日不管谁求情,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别说我太残忍,因为我是靠残忍活过来的。”颜罗王直起身体,朝周围的武士喊道:“把她的嘴打开,我要让她受尽痛苦折磨而死。”
两个武士不由分说地走过来,抓住罗薇,罗薇挣扎吶喊。
罗芙突然跪了下来,哭道:“玉弟,求求你放过大姐吧!她总也是你大姐啊!”
红珠也跟着罗芙跪了下来,罗紫玫犹豫了一会,也跪了下来。
颜罗王楞楞地看着她们,忽然笑得很灿烂,沉痛地道:“你们,都替她求情吗?如果我杀了她,你们是否也要恨我?”
罗紫玫摇摇头,泣道:“玉弟,求你,让她死得干脆些。”
红珠和罗芙无言。
颜罗王仰天长笑,在狂笑中,他的那双黑亮的眼睛流出了莹晶的泪水,他喝道:“放开她。”
两名武士放开罗薇,罗薇惊喜万分,跪地哭道:“玉弟,大姐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抬起你的头!”颜罗王喝喊,他猛的低下脸,泪眼凝视着罗薇,一字一字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叫你,大姐!”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颜罗王肩上的斧头忽然长挥而起,带起一道血光横砍向罗薇的脖子,瞬间喷起一泉鲜血,罗薇的头已经滚落地上,所有人都料不到这变故,红珠三女都惊呆了。
颜罗王手中的灵色斧落地,朝着跪在地上的三母女道:“即使你们为此而恨我长世,我也杀她,那是献给二娘和萧娘的礼物,也是献给二姐的礼物。你们要恨,就尽情地恨吧!一切都结束了,哈哈!”
狂笑之中,颜罗王的身影忽闪,跃出墙外,瞬间消失了。
路喜喜追过去,但她很快就回来了,她无能追得上颜罗王的速度,这世上真要能够追得上颜罗王的速度,也许只有霸灵,可是霸灵远在云南。
跪在地上的三女,突然放声大哭。
路喜喜不知道怎么安慰三女,她叫人把罗薇的尸首收了……
众人以为颜罗王出去一会之后,会很快回来的,但直到第二日,颜罗王还没有回来,于是众人出去找,找了两日,找遍了扬州城,都找不出他。
她们想起颜罗王离去时疯癫的模样,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于是派人回春风扬万里,得到的消息是,颜罗王并没有回春风扬万里。
如此八九日,找不见颜罗王,大家都急了,就连兰心和李清玉都过来了,后来兰容也过来,众女聚在一起议论颜罗王离去时的情景,猜测颜罗王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路喜喜责怪三女当时不该替罗薇求情的,因为颜罗王一直都觉得杀罗薇是对的,是对她们的回报,可是她们一旦跪下来,颜罗王的心就乱了,他或许是以为红珠三女会恨他,因此离开了。或许也有别的原因──毕竟他所杀的,是他的大姐──哪怕没有血缘关系的,但小时候生活在一起的事实,是不可变的。
红珠叫路喜喜派人前往苏州旧宅,一个月就在寻寻觅觅的忧伤中过去了,早已经过了农历年,但还是不见颜罗王回来,这是她们过的最艰辛的一年。
新的一年,应该是有新的开始的。可是,没有了颜罗王,她们要从哪里开始呢?
红珠每日以泪洗脸,其余众女的心也长痛,眉宇间总是存着挥不去的悲伤。
她们料不到颜罗王会如此做,她们以为颜罗王应该是负责任的男人,不应该放着一堆怀有身孕的女人不管的,但他却没有一句留言,就离她们而去了。
她们终于也无可争了,曾经争夺过的、或是想争的,此刻都成了团结一致的怨妇,只想找到颜罗王。
她们想不通,颜罗王为何要选择逃跑?
难道,真的是腿长的男人,都会逃跑吗?
在扬州又等了一个月,在此期中,霸灵也从云南赶过来了。得知此事,霸灵挺着肚子就破口大骂,骂过之后,她就大哭。
红珠在绝望中准备回春风扬万里,起程的前两日,到苏州探查的人终于回来了。众人出来迎接,却见到领首的是一个如精灵般忧郁的女子。
众女惊喜地道:“思静!”
第十集 幸福哭泣 第十三章 那一声哭(全书完)
清明时分,扬州城南方向的小镇,西南边的乱坟岗,一个穿著破烂、生满胡须的红发男人跪在三座并排的坟之间,那中间的坟有碑,两旁的坟却无碑,男人把烧着的一扎香分别插在三座坟的坟头上,然后退了三步,就中又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他抬起脸,流着泪道:“娘、二娘、萧娘,我来看你们了,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都收到了吧?”
“二娘,我把鹰龙杀了,把肥头龙也杀了,把他们都杀了。小的时候,你教过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只有善良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是想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可我不能太善良啊!我若善良,就像你们一样被恶人欺负了,我要比他们还要恶百倍千倍,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二娘,你说月亮上的仙子是最美的,可你也说她是孤独的,多少年了,玉儿都觉得自己很孤独。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从玉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开始的,从那一刻开始,玉儿就是孤独的,因为那时忽然发现身边所有的亲人,都不是自己的亲人了。虽然你还认我这个儿子,但是,我毕竟已经懂得一些事情了。”
“三娘和姐她们叫我不要杀大姐,但我杀了她。二娘,我是不是很无情呢?然而,她或许比我更无情的。杀大姐的时候,我心很痛的,只是心再痛,也还得把她杀了,送她到她该去的地方!她们跪下来求我的,我还是在她们面前砍落了大姐的头,她们一定很恨我──也由得她们恨去了!只要二娘你,能够原谅……”
“二娘在下面,是否遇到了萧娘?玉儿也有好多话要对萧娘说的。萧娘以前教我征服女人的方法,可我长大后才知道原来女人不是生来要被男人征服的,而是应该被男人疼爱和保护的。”
“萧娘,你说男人可以爱许多女人,也可以拥有许多女人,也许真的是这样,可是女人又何其甘心呢?”
“你们甘心么?你们应该也不甘心的。而她们,都不甘心哩!我这一生,遇到的女人真多,爱着的女人也好多,我想只对一个好,可我不想伤害其他。我想对得起她们每一个,可后来我谁也对不住,都害了她们,然后我落跑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们,就连三娘和姐姐们,我都无法面对。我真的好想她们都陪在我的身边,每一个都在我的身边的,我都喜欢着,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我就是喜欢着。你们觉不觉得男人其实是比女人要奇怪许多的动物?”
“真个奇怪哩!都可以喜欢这么多女孩的,而她们只喜欢我一个。萧娘,你以前说得很对的。可她们好吵,吵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连三娘和姐姐们都吵──唔,忘了说,三娘和两个姐姐,其实也都是我的女人。我把她们……我想,这又是不对的,可我都做了。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坏事却做了一堆。你说要长大成为有本事的男人,我就说要开妓院,但我现在不开妓院了,我长大后才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妓院。世上没有人处身于火炕里,还喜欢火的。”
“我想,我也是个没本事的男人,可我也一直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是小男孩,而是一个男子汉。即使我做过许多事情,不是男子汉的作为。可我一直都朝着这个目标去活的,然而,我有些不解,到底怎么样才能算一个男子汉呢?我不知道耶,你们都没教过我!我只懂得有恩报恩,有仇结仇,以我的力量去守护我想要守护的,这样做,是否就行了呢?”
“但是,我在最后的一刻,我逃跑了。我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是一个男子汉,不懂得原谅人,连哭都不会了。我配不上她们,也无法守护她们,而她们,也根本不再需要我的守护吧?伤害了她们,或许是一辈子的,不想还了,只是想平平静静的找个没人吵的地方,哪怕只是表面的平静,也让我保持这虚伪。我真的习惯虚伪了呢!因为我好孤独,即使躺在她们的怀中,我还是觉得孤独。她们,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地懂得我?”
“其实这很难,因为我也不懂得自己。只是很多时候,我只想哭。在你们面前哭哩!都这么大了,还老想着要哭的,你们说怪不怪?可你们莫羞玉儿,玉儿小时候就是爱哭,不管是真哭还是装哭,玉儿都整天哭的。自从离开你们,玉儿就不能哭了。你们可知道,不能够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人生,本来是该笑的时候笑的,该哭的时候就哭,可多少年来,我只能够笑,却绝不能哭!”
“娘啊!玉儿好想哭……”
“虽然曾经答应过萧娘不哭的,可在玉儿的亲娘面前,让玉儿重新学会哭泣吧!玉儿从她的身体里爬出来,给这世界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哭泣啊!在我亲娘面前,就让我,重回那个能够哭的开端。二娘、萧娘,你们可知道,我好想见见亲娘,好想和她说说话,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她说的,可是,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知道该怎么对我娘亲说──娘亲,你把我生下来,我却无法把话和你说!你生我下来就让我哭了,我就在你面前,在养活我的二娘和萧娘面前,再哭一次给你听。我想,你听不懂我的说话,但你会听明白我的哭,因为你活着的时候,可能只听过你的儿子的一声哭,那一声哭,娘,是我给你的礼物,我……”
颜罗王长跪着自言自语,身旁草叶复青,他说话的声音变成了一种哭调的呜咽,越来越泣得大声,眼流早就流湿他的脸颊、他的胡须。
蓦然,他听到背后阵阵轻柔的脚步声,泪眼回望,却见:红珠、罗紫玫、罗芙、路喜喜、李清玉、霸灵、兰心、凌思静、兰容、兰颜。
“哇!”
颜罗王仰天长哭!
这一声哭,撕天裂地的,把他压藏了多少年的感情都释放出来,那是他对情的、恨的、仇的、怨的──对所有的一切的告白,那是他由母胎里诞生于这人世的瞬间所学会的最初的欢呼……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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