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火凤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金芙公主分开颀长的大腿骑坐在我肩头。抬眼望去,高耸肉峰在芙蓉粉面下傲然怒挺!举臂攀绕上去,满把娇弹酥柔,手感绝佳妙极!
以致於师姐的柔胰仙指刚握住我的小弟……就可以大肆把玩了!
师姐的身体妙极!犒劳的法子超级妙计!我爱死你了!!!
低眉只见公主劈分的胯间──芙蓉沥血,分外娇艳,略带腥酸,可这又岂是对我弄疼公主的惩罚?
我将大嚼滇池湖蚌的吃法发挥出来……瞬间只剩下淅沥的蚌汁潺潺,入口香甜。
公主大概早忘了破瓜之痛,又开始娇喘着,却还挂记刚才我和师姐的发现:“嗯……月姐姐……你什么都出奇的好,以后他也不会爱我了……”
“嗨……傻妹妹,你会比别人差吗?”
“哦~~姐姐……连穴穴都……一直和处女一样,那……谁还会喜欢我?”
“呵呵……妹妹你姓氏是什么?”
“祝融啊……”
“祝融氏是什么来的?”
“传说中的火神呀!”
“对啊!你是火神后裔,看看妹妹这里的毛毛像什么?”师姐说着,竟伸手摸了那丛红毛一下。
“像……火苗。”
这丫头常对着镜子看自己裸体?
“嗯……再仔细看看!”
她自己哪看得清!还是为夫替她仔细看看吧……越上端毛越长而弯曲,形成
三绺弯曲跃动的……
“凤凰的尾巴?”我脱口说出。
“嗯,公主妹妹天生是火凤之体,与姐姐的玄阴正是一对儿冰与火……”
“师姐……怎么知道的?不是喜欢观察别人那里吧?”
“呸!我问过妹妹生辰,本想看看和你合不合,却发现是火凤诞时,沐浴时又发现她……这个火凤标记和玄书的记载一样。”
“哪……到底和我合不合呀?你是不是也测过你自己的呀?”我更关心的是这个。
“嘻嘻……不告诉你!”
公主眨了好几下大眼睛,才好像明白了师姐的意思!高兴地跃身不停……喂喂喂──您坐的可是您驸马的脖子啊!!!
“咳……咳……”我……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可……我肉蒂咋那么小,穴穴……也没有肉环……”
公主还是更关心这个!
“嘻嘻……妹妹的火凤穴穴好不好,姐姐可不知道了!妹妹还是问问你胯下的死鬼吧!”
“……”
“咳……问什么!公主老婆还是赶紧躺下!为夫和你的洞房还没完呢!”我要报……股杀亲夫之仇!看我不把你的火炉捅破!
“哼……不告诉人家!才不听你这死鬼摆佈呢!”当了人家老公后,待遇还真是提高──“死小鬼”中的小字被删掉了!
“好!好!我说!我说!就是……火热滚烫……要把人熔化似的。”
“咯咯……芙妹妹,想不想现在把驸马的小柴棍儿烧了呀?”
(十二) 蜡烛
我是躺着,被那软管火炉从上面套住……柴棍的……
这份火热套动!这个样子书中叫……我这……可是比别人更正宗的倒烧蜡烛吧?
我不得不努力地让大脑溜号,转移着下体被那紧热肉管套擦得异常敏感、时时欲射的要命感觉……可是……什么蜡烛扔进火管里……管它倒烧、侧烧还是正烧……结果……不还是一样吗?
师姐还给公主也梳了一个汉族少妇的云鬓高髻,戴上那冰凤冠,又在床头放了一面铜镜让她照;哪知公主一照还照上了瘾!纯洁仙雅的冰凤雪莲映衬她春情无限的芙蓉粉面,神仙看着也……上瘾吧?何况公主的修身挺摇、长腿骑跃……
弄得豪乳波涛胸涌、肉光四射……
我不能看了!
我拳如铁铸!
我咬碎钢牙!……只差没咬断舌头了!!!
亲爱的火凤凰公主大宝贝!您小人家就不能学师姐那样……很快让我完成新婚丈夫的……职责?你那火热本就遇什么能化什么!再加上柔滑细管套紧了……
夹啥啥粉碎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坚持着我的责任!怎么就憋出“咿~~~嗯~~~”这样学女人的哼声呢!!!
应该是师姐的手──那么有劲地揪住我手臂的一小块肉!好在我牙早咬得死紧,才没痛呼出来。
“师弟一定要挺住!别这么快就融化了!否则……哼哼!”师姐压低的仙音夹杂着严肃的恐吓味道!
我挺住!我就这样挺住?你那功力揪人一下……至少得青紫上一个月吧?那这一个蜜月度下来……我的皮……可就和黑豹有一比了!着实恐怖呢!!!以后谁要是再说羡慕我……我是不是该当他是幸灾乐祸而给他一嘴巴呢?
“啊……呀……姐姐……怎么摸人家那里……嗯~~不要啊……羞死了!”
公主的浪吟中添加了语言内容。
我也觉得与公主“接合”部有手指在摸索,好奇睁眼,只见师姐天仙俏脸上带点…………魔鬼笑容,左手两根白玉指糊着透明汁液拎在公主眼前晃动,指尖淋漓欲滴。
闭眼!我还是快闭眼吧!非礼勿视、阿弥陀佛……非礼勿听、仁义道德……我默念着……可还是听到公主──“啊……不要弄人家屁屁啊……哎呀~~~还插进去啦……哦~~~姐姐手指好坏呀……咿~~~不要啊……痒死了!怪死了!啊哈……芙儿受不了啦……啊……伸进去点啊……哦~~快点插啊……啊……呀……啊……两根都进去了!哦~~~不行了!这样不行啦……哦……哦……哦……嗯……呀~~~~~”我本来就在爆发临点的下体,再被敏感的棍下部火热的肉膜异常的顶压摩动刺激……就算现在给我几刀也挡不住……“嗷~~~~~~~”“啊……棍棍射啦!呀~~~姐姐插太深啦……别动了!别动啦!别……啊啊……哈……啊……呀……哈……啊……”在我空虚的快乐让我大脑晕迷之中,我还能感到公主的热水管随着她每一声吟叫,挤压一下我熔化的蜡烛……没等叫完,已将之挤了出来!感受到空气的凉爽……
(十三) 黄昏
我从晕眩中,再无力地睁开眼睛时,室内暗淡,应是夕阳西下时。
公主盖着锦被,侧俯卧着,香肩半露,一条修长的手臂搭在我胸前,已经酣睡。
新娘在婚前夜应该都为臭美而折腾够戗!一定没睡好。
咦……我的师姐老婆呢?!
还好!美丽绝尘的师姐依旧那身凤冠霞帔,只是没有盖头,幽雅地坐在梳粧台前的团凳上,星眸幽幽地望着抬头四处逡巡的我。
我放下心地躺回去。
“师姐,昨夜睡得好?一起睡一会儿嘛,春宵还没真正开始呢!”怕惊醒公主,我声音很低。
“你和公主先睡吧,我……饿了,去吃些饭了。”
“为夫~也有些饿呢!我陪夫人去晚餐吧。”我挣扎着抬起空虚的身体……
“不用你陪,你还是好好睡一会吧。我还要……去和师傅说个很重要的事。钟郎,听话,睡着等我回来。”师姐说完,给了我一个温柔无比的微笑,仙姿嫋嫋飘出门去。
我被她的温柔与仙姿又迷得愣了半天神!
真想师姐也戴着凤冠让我……嘿嘿……为夫要不偏不倚嘛……师姐还说凤冠只能在婚礼上戴!还不是通融地让公主戴着凤冠在床上……哈哈……美态无法言传啊!
咦……那师姐现在不仅戴着凤冠……还穿着婚礼礼服去干什么?入了洞房就该摘掉的东西……吃晚饭需要戴回去?
正是洞房春宵时,她有何急事去找师傅说?真有急事的话……还能慢条斯理地如此凤冠霞帔、盛装礼服去彙报?!!!
啊……不是穿成这样去……去……给我那蛮王岳父“送礼”吧!!!!!
现在可是新婚洞房、花月春宵啊!!!
啊──天呐!为什么我总是欢娱时短……痛苦夜长啊!!!
第六章春宵异
(一) 疑幻
眼前……彷彿出现了今日的新娘、我的至爱娇妻──夏玄月穿戴凤冠霞帔、恍若梦幻仙姿俏立在无比魁梧的蛮荒巨人面前。圣洁完美的脸,面对的是蛮王腹下怒挺出来的,比我的腹蛇大上几倍都不止的乌黑遒劲的粗长肉龙!
婚宴都没吃的师姐,肌渴地抿舔着芬芳的樱唇,手指缓缓解开新娘礼服的丝带……团花锦绣的红绸锦缎在师姐莲步款款的迈进中,前襟敞开向后飘舞……衬托着师姐曲线优美的长腿、圆润傲挺的椒乳、欺霜胜雪的肌肤更加晶莹娇艳。
白皙的柔夷环捧巨硕的肉龙……饱满性感的芳唇含住龙头,与双手的摩套协调着,舔允个不休……直到淫龙胀硬跃动,佈满香涎,才分开两条莹白的美腿,将娇嫩无双的处女仙穴对着淫龙骑套上去……
不──我几乎是弹坐起来的。才发现,那不过是我痛苦猜疑中的幻觉!一刻也不能等了!
急切地悄悄起身……还好没惊醒熟睡的公主!要是再把这个祸精惹起来,恐怕山上所有的人都会在着春宵之夜,知道师姐……真的是如猜想中的那样在“送聘礼”?
我能穿的只有脱下来的那件新郎喜服。
穿着这套喜服去捉奸?那我不成……开创了耻辱新郎的新纪元了吗!!
为了我的爱!为了师姐!我什么都豁出去了!穿!
最后,还是没带那帽子出了门。彷彿少一样婚饰去捉奸就可以少一分耻辱似的!
山庄只有两套客房是双层小楼,我的洞房是其一,(也是婚前给公主住的)另一栋就让给彝王作临时行宫了。
我脚步踯躅地向“行宫”走去……
我当然是想飞奔了!可是一想到……可能面对的正是我刚才幻想的场面……
我冲进去?……拉起师姐就走?……总得让师姐穿好衣服吧?
那……这时蛮王来阻拦怎么办?
你当那巨灵神蛮王是小说里那些遇到捉奸就吓得魂不附体,或裸体跳窗或跪地求饶的钻墙逾穴的鸡鸣狗盗、偷香滥情的风流书生呢?!凭他的身份又天生蛮力!哦……还有那天生巨龙──一生中明奸暗窃、巧娶豪夺的多少人妻?不记得昨天他说过“干过千八百女人”只没有比过师姐的吗?哪会在乎什么捉奸啊!
那样……我不成武大郎捉奸的翻版了吗!……那可比武大郎惨──我这可是今天才娶的新媳妇儿啊!
那我还是去拿把傢伙势儿再进去,能唬住算!唬不住就拼命呗!
可……我能拼过他吗?……对!拼不过就智取──不硬闯,悄悄摸进去,趁他注意力在师姐身上,抽冷子给他来个雷霆一闪!
那……公主不得和我拼命啊?……就算我不怕公主拼命!……师姐能让我杀他吗?师姐既然能打扮盛装来偷情……假设,她还抛开蛮王的身份、抛开报答的道义、抛开她与公主的姐妹情谊,甚至抛开师门故土的安危……可这些都和非穿着新娘的盛装礼服来偷情没关系吧???
非要凤冠霞帔地来上床……难道……师姐彻底地爱上这个巨人蛮王了?!!
怎么没可能呢?!她……她……她昨天看着、摸着蛮王的超级大鸡巴……
都……都啥眼神了!比我看她的眼神……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就是……“巨阳崇拜”!
何况昨天,以她的武功,随时都可以跑走!完全没必要非夹着人家大淫龙,磨得……!
唉……师姐不让我杀他,我连半分希望都没有!武功差出千百倍呢。那我这不是纯属去出丑吗!
去了……还当昨天那样……看着不动?……太折磨煎熬人了吧?昨天只是淫亵一会我都气得昏死过去!今天……不得巨龙、玄阴大战一宿啊!!!一直看着……那我得死几回啊!!!
回去吧?就算我有藏气护体!今天郁闷不死……明天也就差不多了!就算……有人跟着屁股后帮我导出怒气,让我郁闷不死……
可失去了我的最爱……对我这个废物来说,活着还有意义吗?何况此时的废物,还不像以前那样单纯是无用……根本就是世间……最耻辱的废物……新婚之夜被老婆扣上绿帽子!
而且还是明明知道此事,却半路跑回去忍气吞声的大王八!连武大郎的勇气都没有的天字第一号大王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废物!!
刚才还享受着无人能及的幸福、快乐和超级幸运的我,此时的新婚夜──天上的繁星和师姐的眼眸一样灿烂明亮──如果我能听懂上苍的天籁之音──他一定在告诉我──天堂和地狱就是这样一步之遥。钟大为,你惟有一条路可以表现你起码还有一丝男人的尊严和勇气!那就是────一秒钟都别耽搁地立即一头撞死吧!
(二) 生死
我没有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和勇气。
我没一头撞死的惟一原因是藏气害了我!一直自动开启着使我全身僵麻──一头撞哪里都肯定死不了!除非一脖子撞刀刃上,可惜一路无刀刃!
生死恍惚间,我竟然蹭到了“行宫”门口!
宫门大开着!隔着好几步都能闻到酒味,里边人声鼎沸。
“哈哈哈哈……中阳好酒量!好!够爽快!够英雄……可惜孤王只有一个女儿……要不……我回去让……我那帮婆娘赶紧……再生一个嫁给你!你这女婿,我要定了!”
就算没有那些大舌头音,从话的内容上,也知道蛮王肯定是喝醉了!
我在门外仔细看进去,那三个蛮人,连同师兄和朱总管都光着上身,喝得热气腾腾,地下一大排空酒罈,肯定是从婚宴后一直喝到现在,绝无师姐的身影。
难道师姐在楼上卧房等着呢?不可能,师兄和朱丘都在,绝不可能师姐莫名进来过,他们还会如此开怀畅饮!
感谢藏气没让我刚才一头撞死!
师姐真的去吃饭了?或者去师傅那里了?
我撒腿就往武峰阁跑去……这辈子还没跑这么快过。
师姐真的一个人在吃饭!!!动作优雅,面色平静。
乖乖!不知道你老公刚才生死门前滚了一个来回!
我心雀跃地正要冲进去。抱住爱妻狂亲着发誓──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瞎猜疑了!忽然想起刚才师姐就不让我跟来,如果知道我不仅跟来了,还想了一路那些……我这春宵肯定要报销!
就止住脚步,藏身於门外,满心喜悦地望着仙子般幽雅美丽的娇妻……不,仙子没她此刻这样艳丽!凤冠随着她不时低头进餐,流光异彩,栩栩如生地活跃在高耸云鬓上,妇仪天下的端庄姿态,又更像圣母嘛!
师姐为什么连鬓发都整理得一丝不苟,还要戴着沉重的凤冠来进餐呢?就算洞房里没准备别的衣服……非这样披挂冠戴的,也与师姐平时自然随意的性子不符啊?她衣着是偏爱粉色,但从来不在意发式,因为她一头秀发,怎样都漂亮!
不会是……见蛮王他们正聚众狂饮,在这等等着他们结束吧?!!!
那……我可等着了!如果一会她真往行宫去,我死也一定拦下她!……何况根本用不着死吧?师姐不会在路上让我难堪的!
眼见师姐用丝帕沾过嘴角,站起了身,我心鹿撞……她却根本没有出门的意思,而是抬腿向楼上走去。
我拍拍心口……爱妻一句都没骗我!她真是找师傅说事去了!疑心──真是夫妻恩爱的大忌呀!
我还是回婚床上好好睡一会!刚才这通自寻烦恼的生死两难,着实令我疲惫不堪!赶紧去养好精神……再战春宵吧!嘿嘿……宁可明天是满身青紫,也要两位正宗的绝代佳妻有个美好的新婚回忆!
(三) 木箱
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最后那个盛装冠带的疑团还是未解呢……
给自己一个耳光吧!刚发誓再也不猜疑妻子了就……讲究仪錶装束肯定是女孩成为少妇之后的“重大”转变之一!
可她找师傅到底是什么事呢?应该是和我即将踏上的江湖有关吧?她不让我来是怜惜我鏖战双娇劳累,想让我多休息了!既然是大丈夫了,应该懂得勤奋和责任!
我转身进了武峰阁,上楼时想起那肉球朱丘上下楼都没有声音,我应该让师傅知道我单练了这隐身步七年,不是白费的,看他能否发现我。
我也悄无声息地蹑脚上楼,经过二楼的书房,来到三楼师傅的房门前。师门讲求朴实,衣食住行乃至武功都是四个字──实用就好。这建筑没用啥考究的材料,百年木门也像百岁老人脸上的皱纹一样裂纹遍佈。
透过一个裂缝望进去,师傅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一个木箱出神。师姐静静地面对师傅站着,彷彿在敬等着师傅开口。
半晌,师傅才动了动嘴唇,语气如常的平淡:“大为知道你来?”
“知道。”
师傅就没再问下去,陷入沉思。
“师傅,月儿知道您会履践承诺,在我成为新娘时,告诉我父母的事。月儿如此一丝不苟地穿好这身新娘装扮,甚至很认真地吃过晚饭,就是希望师傅也能最详尽真实地把一切都告诉月儿。”
“师傅,先告诉我最重要的,我是孤儿吗?我父母真的都不在人世了?”
“你娘早就不在了,你父亲在江湖中有十多年没有音讯,应该也不在了。”
“但这套礼服是我娘准备好的吧?我看到第一眼时就有这种感觉”
“……”师傅在沉思,第一次见他现出悲伤神情。门外的我,听到师姐的话则是心惊不已。
“是的,是你娘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是。是她二十……多年前完成的。”
“您从头说吧。”师姐白皙的纤手不自觉地轻缓抚摸着衣料,声音黯哑。
“你……父母是……在你出生两年前……结合的……”
“请您从头说起!”师姐竟打断师傅的话!
“我……为师是从他们……相识开始说的。”
“先从您和我娘交往说起好吗?我娘在我父亲健在的时候,将六岁女儿的一生完全託付给您──肯定与您……交情非同一般,如果她先爱上我父亲,是不会和您有这样深的交情,所以从您讲起,才是开始吧?”
师姐思维也太缜密了!……也许,她琢磨这个问题很多年了吧?
师傅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我和你娘三十年前就相识了,她名叫慕容雪,是冰山天女,也就是冰山派的掌门,是当时武林四大美女之首,人称”冰雪仙子“。为师当年已过而立,其貌不扬,又只是武尊令使。可是你娘偏偏……
选择了我……我们……爱的很深……很深。“师傅的目光看向远方,彷彿看着是遥远的过去,一对真心恋人一幕幕的相爱场景。
“这套礼服,还有新郎的,是……我娘为准备您俩的婚礼,亲手做的吧?一直都放在那只箱子里?”
我忽然觉得这套婚服让我有毛刺在身的感觉……我身高和瘦弱的身材是与清
矍的师傅很接近!……难怪靴子会大半号!我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套显然是妙手巧绣、精心缝制的礼服来!我也才注意到这身衣服有很重的樟木香味。
师傅的目光又凝滞在木箱上……
“是的,除了那顶凤冠,是冰山天女的传派婚器,这两套婚礼服,是你娘二十五年前就为我俩缝制好了的。却一直封在那木箱里!”
(四) 奇情
“月儿心里一定在奇怪我们为什么一直没结婚,怀疑我对你娘的感情,因为你娘对我的感情有这衣物见证了。我可以告诉你,她是我一生中唯一的情爱!我太爱她,所以我发誓不仅要永远爱她,让她幸福,还要让她骄傲,作为超凡脱俗的天女,选择我是正确的,是与她天作之合的。
“所以,我拼命苦修苦练,只盼功力突破十重大关,成为绝顶高手再与你娘成亲,然后在十年一次的华山论剑上,让天下周知,我们是第一美人与第一剑客的完美结合。也因此,我们的婚期一拖再拖,最后定於二十二年前的中秋,为了实现爱的理想,我抓紧闭关修炼,时间混沌,待我想起佳期应至,拼着功亏一篑地出关,火速赶去时,却仍迟了两天。”
“我娘如此深情,怎会因为你迟到两天就移情别恋?不会的!我娘不会那样的!”
“……莫说你娘与我相爱多年的情意,就算以一般武林中人的胸怀,也断不会因为这两天而情变!……也许……只有那一种情况的出现,才发生了后来的结果……”
师姐的心应该和我一样在乱跳,星光魅眼也惊异地睁大了。
“那就是──这两天……是你父亲……强……和你娘在一起。”
“我……爹……是……淫贼。”师姐脸色瞬间苍白,娇躯颤抖,摇摇欲坠。
我正想冲进去扶住爱妻……只听师傅道:“不,那太贬低他了。”
“我爹到底是什么人?”师姐语气焦急。
“你父亲……是……道家玄门的……一个……奇才。”师傅说到这个情敌的时候,很艰涩。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最咬牙切齿了!
“他是道士?他叫什么?”师姐愈发急切。
“不,他不是道士,但也许他师傅是道士。他叫……尚官银。”
──靠!我这岳父土财主家出身啊!
“他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能……强迫……改变我娘的感情?我为什么会姓夏?师傅,月儿是大人了,已经嫁为人妇了,什么事都能承受住。您再这样吞吞吐吐,一句一句挤,月儿可真要急死啦!”
师傅仍沉吟了一会,抬起头,眼神渐渐回复平时的淡定从容“好吧,也许子女应该知道父母的全部!你娘要你姓夏,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希望隐藏你的身份,也可能是……取你父亲尚姓的反音。你父亲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物。也许是唯一能造成这样结果的人。
“我刚才说他是个奇才,不仅因他功力很高,而且,他肯定……形象异常俊美。你父亲最早绰号”灭潘玉“。我没见过他,但从月儿身材和你娘一样,但容貌……比你娘还多了些……说不清的美。你娘的眼神是清丽脱俗的,而你则天生是奇幻异魅的。粗看,你和你娘很像,但细看,你俩的眼形、鼻形、脸形和下颏线条都不像。当年江湖公认你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在我眼里绝对无瑕完美!但你更……漂亮得令人惊异……想必是有你父貌的影迹。”
师傅所谓“说不清的美”和“令人惊异的漂亮”……是不好意思说师姐长得过於性感吧?什么美女承袭了男人之美……那还叫美吗?……我领个漂亮胜於江
湖第一美女的老婆走江湖……咝~头皮怎么发起麻来……
我正胡思乱想,听师傅又接着讲:“我说他厉害,是传说他……採过数百位内功不凡知名侠女的元阴,却几乎没受过什么反抗,当然,就更没听说哪个女人喊过要杀他!以致江湖各大门派想定他个淫贼之名锄掉他,都因没有证据或受害者指认而不了了之。他这样一位玄道旁支,采阴一派的绝顶奇才,称他淫贼确是贬低了。江湖送他最终的名号是──玉蜂大帝。”
“嘿嘿……”师傅说到这儿,乾笑一声,望天摇头:“也只有他,如此轻松地胜了我。破灭了我让你娘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再兼第一夫人的梦想。从此,我再没想过争什么第一!”
呵呵,我也苦笑着摇头──我这两个奇宝老婆,原来都有个怪物老爸!一个淫魔王,一个巨灵神……我晕!……我那冰山岳母遇到淫魔……也融化得太快了吧!
“我娘怎会因为男人的外表而移情呢?尤其是那样……一个男人……按您说的,他似乎是您俩婚期那天强……强奸了她?您为什么不杀了他?”
“男人外表当然不是重要原因,你娘当初爱上我,就绝不是注重外表、武功和地位什么的,因为当时狂热追求她的众多武林俊傑中,这些方面比我强的有不少。
“我从没想过杀他……当时,我只有无比的悔恨,哪来得及痛恨!痛恨,也是恨我自己对你娘还是用心不够深,竟然忽略了婚期!在见到你娘,她当面陈说断情时,我悲伤欲绝……却仍没起恨你父亲之心……如果,他能比我更让你娘幸福快乐的话,我有什么资格恨他?”
“他……他是採阴补他自己的人魔,又怎会令我娘快乐?如果他能让我娘幸福,我娘又怎会死?”
“你娘和我分手时,我看到的她,不仅没有憔悴,反而更……容光焕发。
“我一生只爱你娘一人,所以,后来一直很关注你娘的消息,当然也包括他的消息。从江湖传闻看,你父亲……天赋异禀,不过分鼎采元阴的话,应能……会让女人极度快乐的。也许……这是你娘和那些女侠一样,爱上他的原因吧……”如果单纯出於自惭失贞不愿辱我家门而分手的话,按你娘一贯冰清玉洁的脾性,肯定会亲手杀了他之后再自杀的。
“再也许,就是我与你娘天命有缘无分、造化弄人……你父亲是玄道奇才,你娘能成为冰山天女,虽没听她说是九阴玄体,但肯定也是玄阴之身,也许,上天认为他两个更般配……你娘后来对他用情极深,但对他用情深的女人无数,他那花心魔王也能专心爱你娘多年,恐怕也是他平生的唯一。”
“后来呢?他们结婚了?”
“没听说他们结婚,我想,你父从选择修炼那种道法时,就肯定断了结婚念头。开始他们应该很恩爱,江湖还奇怪怎么蜂帝消失了。
“但,应该是在你娘怀你数月之后,江湖又传他的采花新闻了,可能因为你娘怀着你,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过度亲密,才使他故态复萌。你娘生你之后,他俩和好了一年多,后来,又反复了两次,在你三岁时,他开始终年浪迹天涯,估计,是和你娘吵翻了。
“直到你六岁时,你娘叫人找到我,把你託付给我,以及这个箱子。是她叮嘱我,在你结婚之前打开这个箱子,并将你的身世告诉你。另外,你看的那些冰山派的玄阴功法也是你娘当时托我转交给你的。”
“我娘……是怎么死的?”
“在我带你走之后,她……服毒自尽了。”
“娘──”师姐嘶喊一声,无声地哭泣起来。
虽早知噩耗,但听到这具体的生离死别的瞬间,谁又能抑住悲伤呢!师姐抽噎的香肩,使我就要冲进去抱住她,分担她的悲伤。
忽见师姐转头往外走来,“师傅,我现在就去寻那负心贼杀了他!”
就在师姐的手已经挨到门上,就要与我迎面时,颓黯呆坐的师傅吐出一句:“唉……月儿,害死你娘的是我!”
(五) 师恋
我和师姐都愣住了,暂时避免了我偷听行为的暴光。
“您说什么?”师姐惊异地转回身。
“你娘一派掌门,令尊也鼎鼎大名,定然早知道玉蜂大帝的一贯行径,对於他的恶习复发,能没丝毫心理准备,而如此脆弱吗?”
“不错,令尊能给女人的快乐,别说同居几年,就算几天,也应该……比多数女人一生累积起来还多……人,得到越多,失去时就越痛苦。你娘能和令尊欢爱多年并诞下儿女,她将全部的情感,乃至生命维系於这个男人身上是必然的,在被抛弃时,根本无法承受螫心无尽的煎熬痛苦,选择死亡,也许是……最正确的。”
师傅是不是悲伤糊涂了?前后两句都有理又完全矛盾对立!可一直思维缜密的师姐却似没有发现这个矛盾,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师傅直接说他的名字,而不要用令尊这个字眼好吗?”
“我在失去你娘后,一直没再接触女人,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切。在得知……
尚官银离她而去之后,千万次地想过,再用我一生的爱去抚慰她心灵的伤痛,即使她永远也不会再爱我、嫁我,我也会罄尽我的一生为她带去……哪怕一丝的温暖!
“我一直犹豫着没主动去找你娘,一是不知尚官银哪天又会回心转意,又怕贸然前往,会伤了你娘一贯高傲的自尊心,万一要是再误解我是幸灾乐祸、借机报复那就更惨了!
“被这矛盾心情日夜折磨了三年,终於听到了你娘的主动召唤!我当时的心情,几乎比十几年前,知道了你娘的选择、得知她爱我的时候更快慰……
“见到你娘的时候,她依然那么的高贵典雅,比以前更漂亮迷人、更完美无暇,女人的魅力……则更是……就连现在的你也是比不了的。”
师傅的眼神,又开始望向遥远的过去……
“更难得的是,她开口就说,知道我那七年来一直癡心不改……我当时的心情,真是觉得苦死都无憾了!”
“你娘接着,语气很平静地说,因你父亲的名声不好,她不想她最可爱的女儿以后受此牵累,冰山派因为对天赋资质要求奇高,好几代天女门徒都是一脉单传了,她成为你父亲的女人后,曾公告江湖解散了冰山派。除了我,她又实在不放心寄託给别人,再不好意思劳烦我,也想询问一下我的意见。
“她的一切愿望,当然都是我最高兴去实现的!我说出我的心里话──我无比喜悦地接受这个委託,并一定尽心尽力地让她的女儿成为武尊门最出色的人物之一。
“你娘却说,她只希望不让别人知道月儿是淫魔的女儿,不会受到嘲笑、侮辱和报复,最希望的,就是你以后能嫁一个一生爱你、呵护你的男人。并在你结婚前,告诉你关於母亲的故事。要你……以母为鉴,永远记住──爱上一个好男人就不要转变,不要重导她的覆辙。
“月儿……你觉得大为是个好男人吗?你俩……无论受到……怎样的外人诱惑,都会相爱一生,呵护一生吗?”
“月儿……只能说……虽然经过初步的考验,我认为我和大为目前符合我娘的这个愿望,可我现在……只坚信我会一直爱他,他未来……会不会变,我还不能断定……”
我差点就冲进去告诉她,我爱师姐绝不会比师傅爱你娘的程度差!……如果师姐也……移情哪个淫魔了……我……我……我也依然……永远爱你!
“师傅您请继续……”
幸亏我总能克制冲动而没进去,不然打断师傅故事的关键处了!对师姐的誓言还是等以后再告诉她吧!
“你娘在交代完你的事情之后,对我说,即使没有託付女儿这事,她也一直觉得欠我……她想过,来生再还这份情,又怕来生万一遇不到我……她说……”
师傅的声音突然哽咽,脸上老泪横流,“她说……她今生只剩一朵残花……报一滴露水……也算……一滴涌泉了……”“我娘……是……边说着边解开衣襟的吧?”师姐香肩抖动,彷彿又抽泣起来。
师傅流着泪,点了点头。半晌才又继续讲下去:“我当时很慌乱,对於见到你娘之后的情景,我把最坏的各种可能都想过一万遍……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我十几年乃至一生都最梦寐以求的……情景发生!我一时脑子眩晕……混乱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接受……我没想明白──如果我接受了……对你娘到底是好还是坏……”“后来我终於想明白了,这应该是我安抚你娘淒苦的心的最好机会!但是,看到裸露出来……比七年前……更加完美……简直无比绚丽的美丽……那应该是你父亲的功劳,一想到他,我突然感到一种……自卑的恐慌……与那个盖世淫魔比,四十多岁的我还是个……童身……以他传说中的天赋异禀……我怎么可能会再令你娘快乐了呢?如果我不能令她快乐,我怎能抚慰她的伤心呢?
“我爱你娘,在我心里不会有残花这个辞彙!我不怕经过和天赋异禀的对比而失去我武尊的尊严!任何嘲笑讥讽都不会使我丝毫退缩,但我怕我无法让她快乐……我怯懦到──我……我想马上到山下的镇上……去买春药!即使是毒药,只要能让你娘快乐一些,我也要吃。
“我无法说出我这个决定……我只好想出一个藉口,说先把你安顿到山下,我就马上回来。说着我就马上出去抱起你,用最快的速度下山,把你在客栈安顿好后,立即去药店买了药,哪管那夥计见我急成这样地买春药的眼神……飞奔回山上。
“你娘……一身洁白绢纱……端正地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娇艳……”
(六) 死情
“呜──”师傅忽然双手捧着脸,撕心裂肺地嚎啕起来。
咋这……莫名其妙!
啊……我猛然想起来──有一种毒药,人服了死亡后,会脸色红润,比活着还好看!
“是我杀了我的爱人,是我害死了你娘──她虽然费心地准备好了毒药,打算献身酬情后自尽……但如果我当时勇敢地接受了──在爱着她的身体时,把我对她的爱,对她的看法和未来的安排全部讲清楚……她一定会选择与我相爱地活下去的呀!是我的慌乱、我的自卑、我的怯懦、我的愚蠢害死了她啊……”
师傅不是讲述,是在狰狞地嘶吼;我的眼泪也奔流而下──我相信这一幕,已经永远铭记在我的血液中!
“如果……不是我的慌乱表现……之后,又找个没道理的理由飞跑而去……她就算自杀,也不会那么急促……她肯定误以为──我不齿她的残花之躯……误以为──我将她主动献身的行为视作淫荡之极的恐怖……
“就这样……我的自卑和怯懦导致的愚蠢行动……将她的自尊毁灭得粉碎粉碎……将她最后的一点对自己美丽的自怜泼上最污浊的髒水……将她对人生最后一丝依託掐断了……将她对爱情最后一抹希望毁灭了……将她无比美丽的生命最后一线生机断绝了……她的死,与别人没有关系……完全是我的过错造成的……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她……啊……
“我早该和她一起死的……我当时已经拔剑在喉了……但我还不算最蠢的人就因为……我在那一霎那想到了还在客栈中的你……
“现在你有了好男人做丈夫了……你两个的武功未来都会在我之上……我该去找你娘向她解释清楚那一切了。我要好好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我的愚蠢……原谅我的怯懦……原谅我虽然没有你爹那样的天赋……但也……让我有机会好好爱护她……呵护她直到永远……哪怕她还爱着你爹,甚至……再和你爹在一起。
“我希望对我最愚蠢的过错──最好的惩罚就是──月儿,请你亲手杀死害死你娘亲的人!我的遗书已经写好,早安排好一切了。你的剑,就在木箱边上。我死后暂不发佈讣告,直到你和大为江湖修炼……神功大成后,回山继位武尊,再连我的遗嘱一并告之天下。”“月儿,看在为师尽心照顾你十三年的份上……为师求你成全我的心愿吧!你不知道──从看见你娘屍身的那一刻起,师傅每时每刻都活在悲伤与自责中是多么痛苦!……十三年了!十三年生不如死的悲伤痛苦,请月儿帮师傅结束,好吗?”
“月儿,为师刚才又愚蠢地用错一个词,这绝不是惩罚,是拯救为师脱离苦海呀!是对我早已死亡的僵屍心灵的救赎啊!”
“月儿,难道非要为师向你跪下……磕头不休地请求你救救为师吗?”
“那好!为师这就求你……”师傅消瘦颓败的躯体前倾,向地上跪去。
呜──清风软剑弹起的破空声。
呼──剑尖化成一团细碎光点。
师傅瞬间端正坐直了身体!方才喃喃恳求时,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眼神中全是欣慰和向往!几乎……带着兴奋的光!
碎红飞溅。
师傅欣慰安详的眼神最后……
(七) 胡搅
师傅欣慰安详的眼神最后……显出惊恐──
细碎的剑锋光团消失!
代之一片洁白的莹光耀眼!
师姐手中的剑停了。
遍地碎红,师姐一副风起竹梢──清风剑法起首式,剑尖潇洒上挑,姿态轻灵飘逸,仙躯赤裸地俏立在师傅身前。
哦,不是一丝不挂的,雪莲冰凤冠和新娘红绣鞋还穿戴着:谁故弄玄虚了!被那份生死与共、惊天恸地的爱情感动得一塌糊涂、泪眼朦胧之际,你能看清四下飞溅的到底是师傅的鲜血还是新娘的红帔啊???
我惊讶无比地听着师姐以在习武场接受师傅指示时,一贯坚定、乾脆的语气说道:“师傅:弟子夏玄月,一定谨尊师命──结束您背负了二十年折磨的苦难人生!”说完,性感光润的修长美腿迈前一步。躬身礼道:“惟请师傅体量──月儿要先完成娘亲十三年前未完成的遗愿!”
“不──”不是我喊的!是师傅……带着惊恐万状的声调喊出来的!
我的爱妻根本不理师傅的叫喊,手中软剑坠地,将整个美神般的胴体向师傅倾扑过去……
“啊~~~”师姐娇呼一声,赤裸的身体飞一样地反弹回来,直落到门前才立住。
“你……你再往前一步,为师就立即自尽!”在师姐倒飞这一瞬间,地上的剑已到了师傅手里,并已横在他老人家的脖子上!
师姐将头上有些歪斜的沉重凤冠摘下来,随手一扔,凤冠平稳、轻缓地落在打开的空木箱里,“师傅想要十三年前的失误再重演一遍?”师姐的语气异常平静。
“你娘可没有让你来代她献身的心愿。月儿不要听错了!”
“我知道!是师傅听错了月儿的意思。”
“师傅希望您十三年前那样的失误悲剧再次重演吗?”
“当然不希望!”似乎觉得有些病语,师傅又补充了一句:“我绝不会让这样的错误再在我眼前发生!”
“您指的仅仅是您自己自己不会再犯?”
“你们谁也不要再犯这样错误!”师傅几乎带着怒气回答。
“就是说,师傅绝不同意同样的失误、同样的悲剧在我们任何人中间再次发生?”
“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是我抛弃最后的颜面,告诉你们这件事的目的!”
“弟子正是完全觉悟了师傅的教诲才要先代母完成她最后的情愿的!”
“你不是你娘,你娘也没有丝毫过错,更别提你。现在非和我的过错胡搅在一起干什么!”
(八) 觉情
我的宝贝师姐老婆啊!这绝世寻情的生死关头,你拿出逗我的嘴皮子胡搅什么呀!还把你的娘亲、我的岳母、师傅的爱人一针一线缝制、代表她与师傅爱情的新娘衣服搞碎了!师傅已经明显生气了!你再不走……我可就进去把你拉出来了!哦,先回去再给你找件衣服?
我的大脑被刚才连续一系列的危情巨变震惊得停摆了好久,这会才开始恢复胡思乱想功能。
“师傅,您不觉得您现在一心求死的情况和我娘亲十三年前准备服毒时的生命状态很相近吗?”
“如果月儿这时不能立即用身体和爱化解您放弃生命的悲观念头,月儿不是就重複了您当年的过失,而导致令无比敬爱的人死去的悲剧重演吗?”
“不、不……不一样。当时是……我爱你娘,是她自尽前主动献身。那……是和现在正好相反的!月不要再说了!我找件衣服给你,快回你的洞房去吧!”“几乎一致!您爱我娘,但我娘爱我爹──我爱您,但您爱我娘……一心求死……一心献身。欢乐与爱的感受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如果非要在献身与求死是否为同一个人上较真──那就是吹毛求疵、刻舟求剑!对吧?师傅?”
我心中也在问,我该为我爱妻这番智慧绝伦的辩论胜利骄傲呢?还是哀伤?
我看见师傅脖子上的剑慢慢落下了,身躯倾颓颤抖,显然,精神防线已经轰然崩溃了。
师姐漂亮无比的赤裸长腿再次优雅地迈向师傅……
“不……”师傅的眼睛激动得发红。
“好!为师答应你绝不再寻死就是了!月儿快回洞房去!如果大为知道你和为师这样,会破坏你两个相爱的感情,这与你娘的心愿正好违背!如果我做出让你娘泉下有知会生气的事,我就陷入万劫不复的炼狱了!永不超升,永失我爱。那比我死,要严重亿万倍。月儿不是非要如此加害为师吧?”
师傅您太有才了!!!太伟大了!!!在已经完全崩溃落败、敌剑刺入前胸的最后一刻,还能运祭出如此强大必杀的绝地反击!一举反败为胜!……师傅,我比月儿还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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