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4)杀你
笑文跟雪晴往家走,雪晴问笑文为什么今天来晚了?说你平常是很守时间的。
笑文解释道:“我在来的路上碰到一件事,我看不顺眼,就管了一管,这一管,可就耽误时间了。”
雪晴望着他,说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把你给拖住了,我倒想知道。”
笑文笑了笑,说道:“这是本人隐私,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雪晴哼了哼,说道:“好人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嗯,你一定没干什么好事。”
笑文声明道:“我可是好人,没干过什么坏事。”
雪晴笑道:“你是好人?不说别的,上回我给你占了便宜,你还说你是好人?”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
笑文想起上回二人的亲热,心中一荡,看看这是在路上,又在黑暗中,周围的灯光淡淡的,不用有什么顾虑,于是,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雪晴也不反抗,二人就这么依偎着,慢腾腾地走着,二人的心跳相互应和着。
就在这时,后边突然灯光一亮,将二人的影子照到前边的地上,拉得长长的。灯亮的同时,摩托声响起,那灯光迅速移动,摩托声越发刺耳,越来越近。
当摩托车跑到笑文附近时,忽然一掉头,猛地向笑文冲来。笑文虽没有回头,但从地面的震动,灯光的摇动等方面的因素,使他警觉了。他想也不想,将雪晴向左一推,自己向右一跃。没等他等稳,那摩托又怪叫着向他袭来,仿佛野兽一样。
笑文没等看清对方是什么样子呢,就被迫向左闪身,那摩托穷追不舍,笑文身影晃来晃去,有好几次都险些给撞到,但在千钧一发之际,都被他躲过了。
在摩托的嚎叫声里,在脚步的匆匆变动中,在身影的飘忽不定里,笑文的思想电光石火般变化,他躲着躲着,向路边的石沟跳去。他当然不是跳沟,而是往沟那边跳去。那边还有花圃。
那沟不宽,不到一米,笑文一跳,跳到那边凝神戒备。他一片晃动的灯光里,他看清对方带着一个白头盔,身形挺拔,想必年纪不算大。
笑文心道,我看你敢不敢跳过来,你只要一跳,跳过沟子就会落在花圃里,花圃那边就是个下坡,你跳过去站不稳的话,非摔你个头昏脑涨,搞不好连命都扔在这里。
对方跑到沟边,却及时刹车,叫道:“小子,你以后放老实点,少勾引别人的女人。”之后,一拐弯,向西边跑去,速度很快,象发疯一般。不必说,是怕笑文抓住他。
笑文望着那摩托车远去,惊魂未定。一拍头,额上尽是冷汗。他心道,是谁这么歹毒,想要自己的命?难道是赵仁杰吗?虽然我得罪过他,他也不至于要整死我吧。
他定定神,向雪晴那边走去。刚才雪晴被他一推,差点倒在地上。之后,她见笑文情况危急,她都吓呆了。这时见笑文过来,忙扑过来前后抚摸,嘴上说:“你没事吧?差点把我给吓死。谁这么缺德,要整你呀。这分明是想要你的命嘛。”
笑文勉强笑道:“我没事,幸好我命大,想叫我死,哪有那么容易。猫有九条命,我怎么的也有八条吧。”
雪晴说道:“你还是少吹牛吧。”说着话,掏手绢给他擦汗。
雪晴又说:“刚才你也害怕了吧?瞧这汗,这么多的。”
笑文笑了笑,说道:“我也是个人,是人哪有不怕死的。”
雪晴给擦完汗,说道:“咱们快走吧,备不住一会又出现一个摩托来。”笑文点点头,在路边找一辆三笛车回家。
在分手的路口,雪晴很希望笑文能邀请自己去他家里过夜。笑文不是傻瓜,他当然能感受到雪晴的心意,但他没有。他今晚还有别的事办,有雪晴在场那是不方便的。因此,他还是硬着心肠让雪晴走。
雪晴叹气,说:“你快回去睡吧,经过刚才那一折腾,你很需要休息。”
笑文说:“你也一样。”二人这才分开。两人一分开,后边过来一轿车,笑文也没有在意。
在他走到自己门口开门时,后边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还没等看清楚来人呢,对方已经说话了:“宫笑文,你好厉害呀。”一听声音,他就知道是韩冰到了。
笑文一笑,说道:“你怎么来的?我又有什么厉害的了?”
韩冰走近前,微笑道:“你刚才跟孟雪晴那个恋恋不舍的样儿,我都看到了。连赵仁杰的女人你都给降服了,你说你不是很厉害吗?”说着笑出声来。
笑文急忙说:“你不要乱说,我跟她只是朋友。”
韩冰嘻嘻笑着,说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我刚才看得很清楚。”
笑文道:“你刚才在哪里了?躲在哪个胡同里吗?”
韩冰回答:“我刚才在一辆轿车里,你没有看到吗?是我朋友开车送我来的。我算准你快回来了。”笑文这才知道那轿车是怎么回事。
他打开门,将韩冰请入家里。二人一进门,灯光一亮,笑文这才看清韩冰的形象。韩冰今晚穿一条白色的长裙,是纱料的,半透明的。里边的黑色内衣一清二楚,两条大腿清晰可见。看得笑文眼珠子快要掉下来,再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更是有点激动。面前这人要是美贤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韩冰将自己的小皮包放到桌上,她坐到笑文的床上,翘起二郎腿,轻启朱唇,问道:“怎么样,我今天的样子好看吧?”说着挺挺胸又摇摇头,以使自己的曲线更生动些。
笑文不敢坐她跟前,搬把凳子坐她对面,双方距离有三米开外。笑文对韩冰说:“韩大姐,你这个样子我有点受不了呀,我怕会犯错误。”
韩冰妩媚的笑着,将裙子向上拉一拉,这样便露出一截白腿来,腿在灯光下泛着肉光。韩冰说:“那还是你心不正,你如果是君子,是好人,我就算脱光了,你也一样是一动不动的。”
笑文哈哈一笑,说道:“你真以为这世上有柳下惠那种人吗?据说看,那家伙肯定生理有病。”
韩冰接话说:“弄不好还是阳痿呢。”说着话,韩冰大声笑起来,一张脸艳丽无比,艳如桃花,那丰满的胸脯在笑声中一颤一颤的,象装了弹簧似的。于是,笑文的目光跟心灵也随之跳动,他感到自己要中魔法了。
第九卷(5)性史
韩冰见笑文露出色相,心里暗暗高兴。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看男人这样的,从中可以看出自己的魅力跟价值。试想,再漂亮的女人没有男人注意跟起意,在女人这方面看,那也是一种失败。
笑文定定神,还是冷静下来,他想起今晚约她的目的。
笑文笑了笑,作出很温和的样子,说道:“韩姐,这么晚把你请来,实在打扰你了,小弟先向你陪罪了。”
韩冰一摆手,笑道:“不用这么客套,你有什么事只管讲吧。”
笑文犹豫半天没出声。要知道向人开口借钱并不是件轻松的事,现在借钱是多难呢,一旦被人拒绝,那种羞耻感简直要叫人跳河。
韩冰见笑文这样,轻盈地站起,来到他身边,笑文便感到有香风扑面。
她靠近他一点,爽朗地说:“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惹祸了吗?或者吭了谁家的姑娘?你说吧,你干了什么坏事,我都会尽力帮你摆平的。”
笑文听到这话,扑哧一笑,说道:“韩大姐,在你的心目中,小弟原来是这样熊样。我找你难道就不能是好事吗?”
韩冰嘻嘻笑着,用手指点一下笑文的头,说道:“能有什么好事?好事你会想到我吗?早被钟美贤,菊影,陈鱼她们抢去了。老实交待,这三个女人是不是都被你给‘做’了。”说到这里,她的笑声象银铃般响了起来,听起来特爽。
笑文站起来,望着韩冰一脸的苦笑,说道:“韩大姐,你就别埋汰我了,我宫笑文又不是大众情人,她们哪会都看上我。连你都看不上我,更何况她们呢。”说着话,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韩冰抱着膀,哼道:“咋的,她们你眼里是鲜花,我难道就是根草吗?”她很不满地瞪着笑文。
笑文哈哈一笑,说道:“哪里哪里,她们是草,你才是鲜花。”韩冰明知不是这么回事,她也是受用的。
韩冰突然正色道:“你说吧,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尽力的。”
笑文望着她的眼睛,沉吟道:“我想向你借钱。”
韩冰有点意外,左看右看地观察他几秒,说道:“你怎么了?混得不好吗?连生活费都成问题?”
笑文摇头道:“不是这个样子,我想干点事业,我不能总给人打工。”
韩冰长出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呀。你想干什么事业呢?打算借多少呢?”
笑文扭头望望窗外,又看看韩冰,说道:“我想干的事业还没有考虑得很周到,等我考虑成熟,我会详细地跟你讲。至于钱数嘛,我想得五万吧。”
韩冰一听,呵呵笑起来,一脸的快意。笑文不解,说道:“怎么了,韩大姐,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那就算了。”
韩冰连连摇头,说道:“不是的,五万元对我来说,那不算个问题,问题是这五万块能干什么呢?只能小摆摊吧。”笑文这才听明白她的意思。
“那么韩大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想干事业就得干大的。男人嘛,总得有点魄力。”
笑文热情如火,望着韩冰问:“这么韩大姐是肯借给我了?”
韩冰瞅瞅他,疑惑地说:“我借钱给你是不成问题的,我只是担心你的能力。你懂不懂商业?你做过生意没有?”
笑文老实回答:“我不敢说懂商业,但也知道一点。我以前跟朋友合作,开过一个小店。”
韩冰眯着媚眼,笑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只怕你是中看不中用的。”
笑文心情极佳,兴奋之下,回敬道:“你没有试过,你怎么能知道是否中用呢?”话一出口,笑文就有点后悔,这不是明摆着挑逗人家嘛。
韩冰眼珠转动着,俏脸不禁红了,说道:“你不是有别的意思吧?我可是你的大姐呀。”话虽这么说,身子却往上贴,终于贴进笑文的怀里。她双臂搂住笑文的脖子,静静地闭上双眼,象是入梦了一般。
笑文感到她的热情跟柔软,说道:“韩大姐,有什么不舒服吗?”
韩冰低声道:“别说话,抱紧我。”笑文毫不犹豫地抱住韩冰的腰。她跟柳云和美贤是同一类型的,都是丰满,肉感的。但女人跟女人毕竟不同,笑文虽说不太清楚,可他的感觉是灵敏的。美贤是端庄的,柳云是热情的,韩冰嘛,是热情的,诱惑的。怀抱着这样的精品女人,想当君子也是很难的。笑文本能地用勃起的下体拱着韩冰,那东西已在向女性显示它的威力了。
韩冰又不傻,当然感觉到了。那是不同于丈夫跟情人的。当她还是姑娘时,跟相好的男子亲热过,那男子将她变成少妇。虽然他当了陈世美,跟别的女人双飞了,但初恋是难忘的,韩冰在痛恨之余,仍然经常怀念着那段美好的日子。
她记得她第一次时,那男人趴在她的身上乱动,她没感到怎么舒服,只是一阵疼痛。在她还没产生别的感觉时,他已经将一股水注入她的身体。这头一回实在没什么意思,还使韩冰有了失身的悔恨感。那回那男人用了心眼,给她喝了些酒,使她抵抗力减弱。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又多次做爱。在她的性欲被唤醒时,她的胃口大得很。最初象狼一样在她身上发威的男人,被她骑在身下,成为柔弱的绵羊。当她骑在男人身上,颠动,甩头,高呼,低吟时,她觉得当女人不错。看着那男人在自己身下的狼狈样子,韩冰觉得自己变成武则天了。每次做爱,都杀得那男人落花流水,在她面前直不起腰,象一只断了脊梁骨的哈巴狗。
有一天,那男人不告而别,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次的打击对韩冰很大,她甚至萌发了死的念头。但她还是挺过去了,一气之下,嫁给现在的丈夫。这位丈夫在外表上跟她是不相配的,但他的优势是有钱。有钱好呀,韩冰不用奋斗,就过上了小康生活。要说有什么不满足的,那就是在床上。
她老公家伙不大,耐力跟体力都不行。往往韩冰刚有点感觉,她老公便一射而出,变成死狗的德性了。韩冰经常在失望跟幽怨中度过夜,她暗自哀叹,我找的男人怎么都象太监呢?
韩冰不是个随便的女人,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她买了自慰器。她绝不轻易找男人,她一直在搜索着好男人。她的主要标准就是中看又中用的。当她遇到笑文时,她的眼前一亮,象被希望的阳光照耀着了。
此时,她置身在他的宽厚的怀抱里,象飞在一个飘渺的春梦里。她不想醒来,现实太冷清太枯燥了,还是梦里好。
第九卷(6)香风
韩冰正在笑文怀里陶醉呢,突听门外有人喊:“宫笑文,你出来。”笑文放开韩冰,没好气地说:“这么晚了,谁在我门前鬼叫。”
韩冰听到这个声音,脸色都变了,说道:“你别叫这人进来。”
笑文听喊声是个男的,有几分熟悉,他便放心了。只要不是女的,不是美贤陈鱼等人,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笑文问道:“这人是谁?你怕成这样?”
韩冰指指外边,说道:“你快去把他打发走,一会儿再说话。”
外边的喊声还在继续,人家知道他在家。从外边是可以看到灯光的。笑文定定神,迈步出院,打开门细看,原来是张彪。美柔的前任男友,来我这里干嘛?
“是张兄弟呀,怎么这么晚不睡,出来办公事嘛?”笑文闻到张彪身上有酒味儿。
“宫笑文,我活得好窝囊,真不象男人。”张彪靠在门框上,大着舌头说话。
笑文和颜悦色地说:“你还在想美柔的事吗?我看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好姑娘多得是。”
张彪直摇头,院里照来的灯光太淡,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行,不能算了。好姑娘是多得是,可美柔只有一个。你知道吗,我有多爱她,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想不到她竟然把我给甩了,我张彪哪点配不上她。”
笑文安慰道:“谈对象这种事,有成有败,是最自然不过的了。张兄弟不必看得那么严重。”
张彪嘿了一声,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被甩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不难受了。如果美贤把你给甩了,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笑文暗骂乌鸦嘴,你失恋干我屁事。这种不吉利的话,听来别提多刺耳了。他心里有点发怒,对他说:“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回屋睡觉了。”
张彪把身子向门里移一步,拍拍脑袋,说道:“等会儿,我还没说正事呢。”
笑文挡在他的前边,冷声说:“有话请快说吧,我明天还要起早呢。”
张彪瞅着笑文,突然问:“你是不是勾引美柔了?她跟我分手是不是跟你有关?”
听罢这话,笑文生气了,他大声说:“张彪,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听你说话。美柔只是个小丫头,就象我的妹妹一样,你凭什么胡说八道。你快走,免得我跟你动粗。”
张彪却没有发脾气,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我想错了,你们真没有什么关系吗?那美柔怎么三番五次在我面前夸奖你呢?什么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比我有志气,比我有前途。。。。。。”
笑文这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张彪来为这个。他怀疑他们分手是自己起了作用。可这是天大的冤枉,即使我对着美柔的美貌曾经私下乱想过,但在行为上,我从没有意要勾引她。那次跟她在床抱过一回,那是意外。我并没有想过要那样,因此,在他们分手这件事上,我是问心无愧的。
张彪沉默一会儿,毅然决然地说:“好,我就信你一把,要是被我查出来与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到这儿,他的语气变得凝重跟冷漠,已带有威胁的味道。
笑文不吃这套,淡淡地说:“话说到这儿,我也该说送客了。”张彪瞅瞅笑文,哼了一声,转身而去,走入一片黑暗之中。在黑暗之中,能感觉他的身影有点摇摆不定。
笑文锁好门,回到屋里。韩冰从厨房那边过来,笑文微笑道:“你怎么躲起来了?怕他吗?他虽是警察也管不着人家上床吧?”
韩冰媚眼一斜他,说道:“谁要跟你上床了,我可没不想那样。干那事,吃亏的都是女人。”
笑文跟她坐在床上,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前边的问题呢。”
韩冰伸胳膊搂住笑文的肩膀,柔声说:“他是警察,我自然不怕他,可他是我的外甥,我就有点怕了。”
被外甥发现,是有点发窘,这是可以理解的。笑文笑了,说道:“他是你外甥,也就是我外甥,以后他见到我,就得客气点了。”
韩冰又把另一条胳膊伸来,抚摸着他的身体,说道:“他跟你说什么了?是来找麻烦的吗?”
笑文将刚才话说一遍。韩冰望着笑文,认真地问:“你告诉我,你跟他们分手的事真的没关系吗?”
笑文推开韩冰的两条胳膊,郑重地说:“用不用我发个毒誓?”
韩冰笑吟吟地说:“毒誓就免了吧,我相信你的话。”说着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
笑文问道:“你要走吗?”
韩冰点头道:“是呀,你借钱的事,我答应你了。几天内我会把这事办妥的。”
笑文拉住韩冰的手,说道:“难得你这么信任我,难道你就不怕不还你吗?”
韩冰脸上带着坚决,说道:“我只是在做我喜欢做的事,没想过别的。”
笑文正经地说:“你借钱给我时,我会写张借据给你的,我会在两年之内还清的。绝不叫你吃亏。”
韩冰犹豫着推开笑文的手,说道:“好了,事办完了,我也得走了。难道还赖在这里吗?反正也没人愿意留我住下。”说到这儿,她叹着气,眼神一暗,象受了伤害似的。
笑文本来是不想留她的,不是她不够动人,而是自己顾虑重重。既怕对不起美贤,又怕惹一身麻烦。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在借钱这工夫跟她有肉体关系。他不想让人觉得为了钱才跟她那样。那样的话,我成了什么?简直跟卖身差不多。他可以跟雪晴偷情,因为那是轻松愉快的事,只有肉体,没有别的事。
不过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见韩冰不悦,他就难过起来。他心一横,心道,罢了,罢了,只要女人开心,我何必想那么多呢。
笑文猛地从后边抱住韩冰的腰,在她耳边低语道:”留下来陪我吧。”韩冰娇躯一颤,回头望着笑文,说道:“你说的是真话?”
“是真的。”
“那你是不是为了钱,才这样的。”
“那当然不是,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干你。”
韩冰扑哧笑了,眯着眼笑道:“你这个流氓,说话可真粗。”她一高兴,将皮包向地上一扔,说道:“来吧,我是你的,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我要你当最快乐的男人。”说着话,韩冰推开笑文,上了床。
韩冰站在床上,一脸的媚笑,两颊如火。她以最优美的动作脱起衣服来,一伸手,一抬足,一转身,一弯腰,啊,都是美的,绝不淫荡。
不大一会儿,一具美体呈现在眼前。色香味儿俱全,象一颗明珠,在灯下熠熠生辉。又仿佛起了一阵风,将笑文吹得很高很远,又无比舒适。
第九卷(7)肉战
韩冰冲笑文笑笑,缓缓躺下。笑文没有马上扑上去,而是站在床前凝视她,象在欣赏国宝一般,那神情是喜悦而痴迷的。其中也有男人的强烈的欲望。
韩冰光溜溜的平躺着,浑身冒着香气。她的肌肤好极了,白嫩,滑腻,几乎能照出人的影子。她已经不是青春少女了,而她的两只乳房仍然是挺拔的,圆大的乳晕上,暗红的奶头倔强地上翘着,象等着谁的嘴来品尝似的。两条大腿长得好,修长,肥美,圆润,绝不过胖,过粗,是典型的美腿。
韩冰接受着男人目光的侵犯,心里有点羞。她把双腿并得紧紧的,女人的秘密隐藏起来,只露出小腹下的一丛黑毛,显得俏皮而可爱。
笑文笑嘻嘻的俯下身,说道:“韩大姐,你长得真好,男人都会忍不住的。”说着话,两只手过来,在韩冰的玉体上游走,手到哪里,哪里便有地震般的反应,刺激得韩冰很快呼吸都变样了。
笑文对韩冰的双峰很有兴趣,两手上去,象搓面一样揉动着,对两粒樱桃更是不遗余力地挑逗。稍后,连嘴也凑上去,如婴儿般吮吸,唧唧有声。吸得韩冰竟生出母性的感觉,她抚着笑文的头梦一般地说:“小孩子,好淘气,爱吃奶。”
笑文自然不能满足这样,一只手向森林迈进。韩冰还有理智,不肯分腿,笑文只得在森林里徘徊了。
韩冰被笑文弄得动情了,她忘情地呼唤道:“宫笑文,你亲亲我的唇。”笑文便把嘴上移,跟她亲吻起来。
韩冰的唇好热,双臂搂住笑文的脖子,猛烈进攻。亲得发出轻微声音,一会儿,笑文的舌头便进入韩冰的嘴里,韩冰激动地啯着,鼻子里发出迷人的声响。
韩冰一激动,防守没那么森严。笑文很轻松地便进入韩冰的禁区,那里已成灾区,大量的泉水席卷一切,女人的欲望越来越高。
笑文来到她的下部,观看她的美景。他只觉得脑袋翁的一下,象被电击一般。刹那间,他什么都忘了,只剩下男人的本能。
当笑文趴在韩冰身上,强有力地进入,韩冰大叫一声,全身起了痉挛,接着四肢缠住男人,主动地配合他,连摆带扭的,象要把男人抛出去一样。嘴里快活的叫着:“我的小男人,你用力些吧,姐姐喜欢你的勇猛。”
笑文想不到她这么喜欢这事,不必担心她有什么不适。他将马力调整到最大,象一匹野马般驰骋着,仿佛要把她刺穿一样。他的欲望空前高涨,他的征服欲从没有这么强过。越是难以搞定的女人,越有挑战性。笑文决定要征服她,征服美女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不只是取得心理上的胜利,肉体之战也很重要。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个难解难分。笑文是年轻力大,经验丰富。韩冰是久旷之身,压抑太久。一朝暴发,不可收拾。她经过两个男人,从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原以为他只是程咬金的三斧头罢了,想不到竟是个高手。这使她又惊又喜。
当笑文的进攻稍缓时,她让笑文躺下,她要上马了。她用水汪汪的媚眼瞄着笑文,脸上充满春意,那红晕真是难以描绘。令人一见,便要沉醉。
韩冰握住的宝贝,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道:“你这东西长得真好,是不是吃过什么补药。”
笑文被她抚摸着,非常舒服,他得意地回答道:“我是天生的奇才,还用吃药吗?”
韩冰吃吃笑着,胸前的双峰颤悠悠的,看得笑文两眼发直。韩冰问道:“说老实话,你这根骚东西进过几个洞?”
笑文装出很清纯的样子,说道:“就你一个。”
韩冰翘翘嘴角,哼道:“不说实话是吧,我给你大刑伺侯,不怕你不招供。”说着做出凶巴巴的神色。
韩冰爱怜的抚摸一阵儿,这才将引蛇入洞,“吃掉”男人。韩冰疯狂了,身子震颤着动起来,久久不停,象要将男人夹断似的。笑文享受着艳福,除了看到韩冰的双峰波涛汹涌,再就是泉水长流。不用说,事后定是要洗被单了。
这一晚,韩冰过足了瘾。二人互不相让,各显神通。不知做了多久,才风平浪静。二人相拥着,都不说话,只有眼神在交流。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满足与欣慰。
笑文心想,想不到她的战斗力这么强,要不是我体力好,练过武,今天就栽了。嗯,真是个尤物,简直能叫男人疯狂。迷人之处,可不只脸蛋。他老公有这样的女人不会享受,真是没福。
韩冰则想,看他外表是个英俊小生,还以为中看不中用呢,万没想到,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呢。我韩冰这前半生算是白活了。今日头一回体验到高潮的快感,而且还不止一次高潮呢。相比之下,那两个男人可以送废品收购站了。
二人在空前的满足中相拥而眠,抱得那么紧,象是恩爱夫妻一般。就算在梦里,二人的梦也瑰丽多多彩,香艳无比的。那种境界跟做爱的感觉有一点想象。
笑文醒来时,外边已经阳光满院子了,隔着窗帘也能感觉外边的明亮。他想起来,可韩冰将他缠得紧紧的,简直比绳子还要结实。
“天已经亮了,咱们快起来吧。”
“不,不,我还没有醒呢。”韩冰嗲声嗲气地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这种声音令笑文心潮激荡。要知道平时韩冰说话都是大嗓门的,是北方女性的泼辣爽利之风。这一发嗲,真是别有风味,风情无限。
笑文耐心地说道:你不起来也行,我可先起来了。”
韩冰抱着笑文的背,说道:“不行不行,想甩掉我,那绝对不行的。”
笑文笑道:“难道你还要陪我睡觉吗?一会儿你老公来抓你了。”
韩冰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哼道:“我会怕他?要不是顾忌他男人的面子,他早就当王八了。”笑文心道,幸好我不是你男人,要不然,这帽子能把我压死。
笑文拍拍她的屁股,劝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万一一会儿有人来,你想走都晚了。”
韩冰露出白牙,性感的笑道:“怕什么呢?你有窗帘,外边门还锁着,谁能进得来?我就是中午走也不会晚的。”
韩冰的话音刚落,只听两道屋门先后一响,接着一个人走进来,接茬说:“你现在想走都晚了。”一听这个声音,韩冰只是脸上发烧而已,而笑文差点昏过去。他第一个动作就是将头缩进被窝里。
第九卷(8)挨踢
韩冰有点尴尬,但她还是笑了笑,对来人说:“是美贤妹子,你来得好早呀。”来的人正是美贤,她见此风景,脸色苍白。她颤着声音叫道:“宫笑文,我到今天才算认识你了。”说着话从身上掏出一叠钱来,随手扔出,那钱象落花般飘扬着。
美贤含着眼泪,呜咽着说:“宫笑文,这是你的工钱,以后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各走各的路,毫无瓜葛。”
笑文从被里伸出脑袋,不敢看美贤,美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上来举起巴掌。笑文眼睛一闭,等着挨揍。可美贤巴掌抡到一半,又停下了。
她的眼泪忍不住淌下来,在她的俏脸上滑行着。她背过身去,说道:“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不打扰你的好事了。”说着话,她突然哭出声来;哭的同时,身形忽动,夺门而出。
笑文从床上跳下来,想出去追,追了两步,觉得身上发凉,这才察觉到自己还是光着身子的。他停下来,套上内裤,追到大门,而美贤已经去的远了。
追上去我能怎么样呢?我向她解释?有什么好说的,被抓个正着。运气好差,我应该想到的。我这个家,除了我有大门钥匙,就是她有。她来干什么来了?不用说,是给我送工钱来了。为什么不等我去店才给我呢?那也不难猜,有几天没亲热了,她想跟我热乎一下。唉,我太伤她的心了。女人找我当男友,真是不幸。
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韩冰已经穿上内衣裤,将地上的钱拾起来,放到桌上。见笑文这副德性,她觉得很报歉,说道:“笑文呀,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我昨晚要是回去的话,就不会这样的。这下惨了,弄不好害了你一辈子。”
笑文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她是很爱我的,会原谅我的。”说着话,将她搂在怀里,可心里却冷得象冰。
韩冰微笑道:“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对女人嘛,不要太在意,要象个男人样。”说完这些教育话,韩冰开始穿外衣,其实也不过是一条裙子。韩冰脱衣服时好看,穿衣服的过程也有看头,可惜笑文没心情细细欣赏。
韩冰又去洗了脸,在笑文怀里呆了一会儿,便向他告辞。她对笑文说:“钱的事包在我身上,以后能不能发家,有出息,就看你的本事了。”说着话,她勾住笑文的脖子,将柔软的身子紧紧贴上,吸了好一会男人的舌头,这才放开他。
笑文问道:“你这就走吗?”
韩冰冲他笑着,笑容中充满了得意跟兴奋,说道:“是呀,我也有我的事要做,总不能赖在这里一直不走。要是呆太久了,备不住连我老公也会杀来,我可不想再被他在床上抓住。”
笑文咧嘴一笑,说道:“那你以后还来吗?”
韩冰很正经地回答:“只要你不烦我,我就来陪你。陪你吃饭,陪你说话,陪你睡觉。”说到睡觉,韩冰脸上突然一红,她想到昨晚两人的旖旎风光来。那种滋味儿,能叫人的骨头酥软。她盼着以后还能好梦重温。对于笑文跟美贤的分手,她除了有点内疚外,她更有一种窃喜。她在下意识里是不希望笑文属于别的女人的。
她跟笑文上床,她倒不怕传出去。她知道美贤是什么人,她不会乱说的。就算说出去能怎么样?大不了跟老公比比口才。自己的老公嗓门再大,牢骚再盛,他也不敢结束彼此的婚姻。自己现在翅膀很硬了,根本不怕他耍什么威风。
笑文挎上包,对笑文很风度的笑笑,很优美的挥挥手,说道:“亲爱的,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说着话,姗姗而去。在裙摆的一扬一扬之下,秀美白嫩的小腿时隐时现,那种美感能撩得人心里发痒。
笑文只送到门口,二人便分开了。韩冰心情极好,也不怕人看见,走几步一回头,那样子象刚新嫁的新娘。既兴高采烈又柔情似水。笑文在她身后暗叹道:“再好的女人又如何?奶妈抱孩子,是别人的。”
他懒懒地回屋,象断了筋似的往床上一倒,想想这一切真象做梦一样。跟韩冰一夜缠绵,那种滋味儿销魂蚀骨,使他不得承认那是一个有内涵的女人,不只是脸蛋好看。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艳福。
在她这样美貌的风情的女人的诱惑下,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仍能保持君子风度呢?除非他不是男人。她肯借钱给自己,自己更为感动。在这个人情冷淡,金钱至上的世界,她对自己敢动这么多钱,这是太难得了。更难得的是,她没有向自己提任何条件,并没有因借钱而蔑视自己,为难自己。
再想想美贤,自己伤她太深了。她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却在她心上插把刀。都是我的错,我是个经不起诱惑的男人。我怎么一点自持力都没有?在城市时我记得我不是这样的。
难道我就这样失去她了吗?我不甘心。人都说男女上过床后,热情就淡了,可我没有。美贤跟我反脸,我仍然觉得是痛心的。我该怎么挽回她的心呢?想到自己给她的伤害,他真想使劲打自己一顿。
往常这个时候,他是到美贤店里去做事的。今天不去,倒有点不习惯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什么。
因为心情不好,他早饭也没有吃,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躺到快中午时,他实在躺不住了。他穿上衣服,想出去买点菜去。他不能不吃饭。美贤给的钱他收起来了。心情再不好,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他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男子汉应该提得起放得下的。过几天韩冰的钱到手,自己就去兴致勃勃干事业吧,没有事业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女人也会看不起的。凡是大人物都是用事业上的成绩来当招牌的。
他离开家,出了胡同,才一上大道,说巧真巧,对面走来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并排而来。女的走快,男的也加快。女的慢,他也跟着慢。
那男的高个宽肩,架着副眼镜,显得斯文而儒雅。那女的长发飘飘,光彩照人,任谁见了都会眼睛一亮的。不过此时她神情是冷漠而带着几分狡黠的。
说是巧,那是指这个女的笑文很熟悉。这不是陈鱼吗?怎么跟一个男的一块儿?莫非是对象吗?笑文的心一酸,再加上美贤的事,他的头都低下了。似乎自己成为世上最寂寞最多余的人。
第九卷(9)流氓
双方离有几米远时,笑文冲陈鱼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目视前方,打算走人。他心里苦得厉害,不想看到别人成双成对,更何况是陈鱼这样一个男人见了都会胡思乱想的美女。
当双方走到要擦身而过时,陈鱼可不放过他。陈鱼叫一声:“宫笑文,你给我过来。”笑文站定转身,问道:“陈大美女,有什么指教?”
陈鱼见他一副死了亲人的熊样,感到很可笑。她向笑文勾勾手指,哼道:“我叫你过来,听到没有?”陈鱼又拿出大小姐脾气。
笑文瞅瞅陈鱼身边那位老兄,那小伙子站在陈鱼身后,一副低三下四的神气,一看就知道这是陈鱼的追求者。
笑文无奈,向陈鱼走近两步,又问道:“我已经过来了,有什么指示,请陈大美女传达。”
陈鱼见他站在几米之外,说道:“你怕我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你瞧你哪象个男子汉呢。连我身边的这位都不如。”
笑文心情正差,听她这一说,豪气顿生,心道,我难道还怕了你不成。这么想着,腾腾腾向陈鱼走去。这回靠得真近,两人的脸快贴到一块儿了。
陈鱼脸一红,看看左右,哼道:“你有毛病呀,大白天的,想占便宜呀。”说着话向后退一步,那个距离实在让她受不了,男人的呼气吹到她的脸上了。而且,道上注意她的人可不少。
笑文见那位男伴脸上露出敌视之意,便摆出一副骄傲的神气,说道:“陈MM,你越来越漂亮了,真是人见人爱。我见了呀。。。。。。”说到这停止了。
陈鱼听他夸自己,心里舒服,追问道:“你见了怎么样?”一双明亮的眼睛有了笑意。
笑文连连摆手,说道:“那话只能说给你一人听。对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陈鱼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瞅一眼身边那个男子,向笑文使个眼色,说道:“你上这边来。”笑文不解其意,见那男伴一脸恨意,想发作又不敢发的样子挺有意思的,就听从陈鱼的,跟她到旁边。
陈鱼用眼角的余光不时瞄着那男子,说道:“这位是我单位新来的同事,同事们说我们很相配,非叫我俩谈谈。我没法子,只好跟他出来,想跟他说清楚。只是这人条件很好,马上拒绝了,倒有点可惜。遇到你了,我就想问问你怎么想。”说着,目光注视着笑文的反应。
笑文心情正坏,哪有意思想别人的事。他瞅瞅陈鱼,又瞅瞅那男人,脱口答道:“我看你们挺相配的。”这话声音不小,男子听清了,一脸的喜悦,两手掌直搓。
陈鱼一听,心里有气,瞪着笑文道:“你长没长眼睛?你有没有头脑?我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你趁早把这话给我收回,否则咱们断交。”说着侧过身不理笑文。
笑文望着陈鱼那起伏的酥胸,心中微荡,暗说,这样的美女就算不能占有,也不能助她扑入别人怀里呀。想到这儿,他对自己刚才的话大为后悔。
笑文低声道:“真对不起,陈鱼,我想不到开个玩笑你会这么生气。我是有真心话,可不敢跟你说。”
陈鱼转过脸,脸色缓和几分,红唇微启,说道:“有什么话你说好了,我知道你向来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不会怪你的。”说到这儿,陈鱼嘻嘻笑起来,为自己的这话感到有趣。那男子脸上也带着笑意,显然是给陈鱼捧场。
笑文倒没有生气,见到陈鱼的笑容反而心里一宽,似乎满腹的阴云消去不少。他再也不管什么别人的看法了。他勇敢地将嘴凑向陈鱼的耳边,陈鱼提醒道:“说话行,不准干别的。”笑文连连点头,可是嘴挨着这张俏脸这么近,闻着她身上的芳香,想当君子倒真难。
陈鱼鼓励道:“你说吧,我听着呢,说什么都行,只要是真话。”
笑文小声道:“我想跟你睡觉。”
话一出口,笑文忙跳到一边,在他的想象中,陈鱼一定雌威大发,粉拳如雨,象一头小豹子冲过来。哪曾想陈鱼平静得很,对笑文不满地说:“你说话声太小了,我没有听清,你过来再说一遍。”
笑文倒奇怪了,这么重要的话,她没听清,她耳朵有毛病吗?看样不象装的,瞧她脸色都没变。于是笑文又靠近她,将嘴凑上去,没等说话呢,陈鱼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耳朵,哼道:“你这个流氓,看你还敢逃。每次见过我,都不安好心,老是气我。今天我一定得好好教训你。”笑文这才知道上了当了。用眼睛的余光看陈鱼,她一脸的羞红,一双明眸全是气恼。
好汉不吃眼前亏,笑文马上求饶:“陈大美女,是你说的你不生气,我说真话就行。我说的都是真话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呀。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陈鱼冷哼一声,提醒他:“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大姑娘。”笑文心道,你是不是大姑娘谁知道呀,现在这社会开放得很,处女罕见。可这话他不敢说,怕得到更大的报复。
陈鱼本想踢他两脚,只是看这是大路上,不能乱来,再说自己对那句流氓话也并没有真的动气,不然的话,她的拳头早打上去了。长这么大,倒没有人敢说这话。想想以前,他无礼不止一回了。相比之下,这次只是动口不动手,这回算轻的了。要算帐也不能在这里。
想到这里,陈鱼严厉问道:“你刚才那句可是真话?”
笑文弯着腰,问道:“哪一句?”
陈鱼气得手上加力,笑文的腰弯得更大了,再好的武功也使不出来,生怕耳朵搬家。陈鱼没好气地说:“就是挺流氓的那句。”
笑文苦笑道:“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每次见你都想说那句话。”这话倒不全真,只是他想逗逗陈鱼,更不想这么美的姑娘被人抢跑,总得制造点障碍才好。如果有机会,我非。。。。。。算了吧,美贤的事就够烦的了。
意外的是陈鱼这下没有再折磨他,而是放开他。笑文揉着发疼的耳朵,扭头看陈鱼,陈鱼正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脸红得象天边的晚霞,香唇微开,象在期待着什么,又象是要说点什么。
陈鱼跟他四目相对,心灵一震,退后一步,问道:“宫笑文,你今天脸色不大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笑文心一酸,真想跟人说说自己的苦恼,但想这事不宜跟她说。他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点个人私事。如果你有兴趣的事,哪天晚上你上我家去。”
陈鱼这回一点没在意,明眸转动,说道:“我会去找你的,止不定哪天。咱们的帐是该算算了。”
笑文听得出这话的份量,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咧嘴一笑,说道:“没事我先走了。”
陈鱼下巴一扬,哼一声,笑骂道:“小色狼,滚你的吧,看你就来气。”说着白他一眼,向那男子走去。
笑文被陈鱼那又笑又恼的表情迷得头晕,他不敢想想象有什么花能比得上她的笑容美。只不过陈鱼不常笑就是了。
笑文呆看着陈鱼,陈鱼都走了好几步,还回头瞅他一眼,这一眼是快乐的,多情的,绝没有一点生气的。笑文就算糊涂,他也敢确定这一点。难道她喜欢上我了吗?那男子也在看笑文,那目光象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想不到这么斯文的人瞪起眼来,也那么可怕。
陈鱼走远了,笑文这才转过身,稳稳心神,往前走去。走了一段路,便见到美贤的粥铺。那里的门是关着的,窗户倒是都开着,都上了绿纱窗,看不清里边。笑文心道,美贤一定在里边吧。
上市场要经过粥铺,笑文走近它,想进去又怕进去。他很想跟美贤解释点什么,使彼此的关系能出现缓和的希望。
他在房东头转悠半天,最终鼓足勇气上前。他一拉开门,没等迈步呢,哗地一声,头上受到水流的冲击,眼前一片模糊,数道小溪从头顶淌下,凉凉的,有的流进脖子。
第九卷(10)买菜
笑文在脸上擦一把,定睛一看,正看见一张怒冲冲的脸,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儿。这不是美柔吗?她正单手拎着脸盆呢,不用说,是她给笑文过的泼水节。
笑文也没怎么生气,只是问道:“你姐呢?她怎么样?”
美柔将脸向地上一放,掐腰哼道:“你还有脸提她?她想必去上吊去了。”
这时卧室门开一条缝,美贤从里边露出半边脸,见笑文的狼狈样子,就对美柔说:“老妹,你干什么呢?对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美贤说着,从里边扔出一条手巾。笑文接住后随便擦了一把,说道:“美贤姐,我想跟你说说话。”
美贤幽怨地望着笑文,苦笑两声,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以后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说着话,门一关,不再理笑文了。
笑文呆立半响,连连叫美贤的名字。美柔在旁喝道:“宫笑文,你快走吧,你太欺侮人了。我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见异思迁,我真是看错你了。”
笑文叹道:“我对不起你姐姐,以后你多帮她干点活儿吧。”
美柔冷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姐真是好说话,要换了是我,我非胖揍你一顿不可。”
笑文觉得无脸在此停留,默默转身要走。美柔提醒道:“我家的手巾呢,那也是花钱买的。”笑文听了,便把手巾递给她。
笑文转身快走,走出几步了,还听见美柔在后边感叹道:“真看不出来,他是那种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看来好看的男人不能爱呀。”
笑文听了,感到一阵阵的羞愧,心道,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以前就是色狼本性吗?在过婚姻生活时,我总的说来还是规矩的。到了这个小镇,我变坏了。难道是说以前的压抑太大太久吗?
我跟美贤就这么断了吗?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呐。
他带着一棵沉重的心走向市场。市场跟往常一样热闹,小摊子长长的,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喧哗声,嘻笑声响成一片。阳光从高处射来,一片片金色。笑文孤独的身影就在金光里晃悠。
笑文一边前行,一边观看,一会儿这问问,一会儿那问问的。当他来到一把小花伞前问韭菜多少钱一斤时,那伞向高一举,一个声音说:“一块钱一斤。”笑文转过头,刚想说怎么这么贵呢?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看清伞下那人的脸。那张俏脸正对他笑着呢,闪着青春的光辉。
“菊影呀,怎么会是你?改行了吗?”笑文觉得很意外,这个小贩子居然是菊影。
菊影由小凳子上站起,说道:“那天跟那个姓赵的家伙闹翻了,我自然不想再在那里干活儿。我也不小了,不能在家吃闲饭,暂时又想不到干别的,就出来卖菜。”
笑文听了,心里有点发酸,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在这里混实在糟蹋材料了。她应该有合适的位置,发挥更大的作用,创造更大的价值。
笑文问道:“你哥哥跟母亲还好吧?”
菊影黑亮的眼睛注视着笑文,充满了温柔跟喜悦。她说道:“哥哥又开始上班和开港田了,他说很快他就可以换车了。妈妈这些日子身体还好。你呢,宫大哥,我看你的脸色好象不大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笑文摸摸自己的脸,强笑道:“我能有什么事,还是那么过呗。”
菊影强调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好烦的。”
笑文瞅着她张开的红唇,跟里边整齐的皓牙,那直溜溜的鼻子上正粘有细小的汗珠,使她看起来那么热情,那么有生命力。
菊影见笑文注意自己,就问:“我的脸上落了灰吗?”说着掏出手帕来擦。
笑文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你长得漂亮,我忍不住想多看看你。”
菊影一听,开心地一笑,说道:“宫大哥,别人夸我好看,我不大爱听,你的好话我是最爱听的了。”这一笑正比兰花还美,看得笑文怦然心动。不过这只是一瞬间,之后他又暗暗自责:我已经伤害一个了,就不要再伤第二个了。她不是陈鱼,我不能乱来,更不能乱说话。想想以前,自己已经非礼过她了。这时候再当君子,似乎有点过时了。
菊影问道:“宫大哥,你上市场来买菜吗?”
笑文微笑道:“是呀,家里没吃的了,我来买点东西吃。”
菊影嫣然一笑,弯腰将两捆韭菜,几个茄子,数个土豆各自装袋交给笑文。笑文随手掏出二十块钱。菊影不接,说道:“我不要你的钱,你拿去就是。你拿去我就高兴。”
笑文放下她的菜,毅然道:“你不接我的钱,我就不要你的菜。你不拿钱,我会不高兴。”
菊影柔声说:“那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呀。”
笑文将钱硬塞给她,说道:“剩下的存你这里,下回我再来拿菜。”
菊影无奈,说道:“那好吧,你的钱先存在我这里,你需要时,我一定会拿给你。”
解决完这个问题,笑文问菊影:“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菊影想了想,说道:“我想干一段这个活儿,然后借些钱干点稍大的买卖。指着卖菜是发不了家的,我可不想一辈子受穷。”
望着菊影一脸认真及坚决的神情,笑文对她的好感又添几分。他突然想到自己开店的事,有了主意。他对菊影说道:“过些天我可能要开个小店,那时要招服务员,你愿不愿意来帮我呢?”
菊影美目闪光,说道:“原来宫大哥要当大老板了,那我要跟着借光了。咱们说好了,我以后跟着你好了。”说到这里,觉得这话有点太那个了,顿时羞得一张脸红如朝阳。
笑文没有借此羞她,因为他实在提不起那个精神头,这都是由美贤的事引起的。这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的。
笑文跟菊影正经地说:“那咱们先说好了,你一定要去帮我。有你帮我,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菊影担心地说:“就怕我能力太差,会让你失望。”
笑文笑了笑,说道:“那好,咱们就定好了,我开店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菊影大羞,忙瞅瞅周围,看有没有注意自己,接着嘘一声,低语道:“宫大哥,这里好多人呢,他们会笑我的。”那种羞态,窘态看得笑文大爽,要不是心情恶劣,要不是地方不对,他一定会将菊影搂在怀里疼爱一番。
他虽然跟菊影认识时间不长,接触也不够密切,但他凭直觉就认为菊影会是个好老婆的,谁娶了她,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如果她愿意嫁我,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跟菊影又说了几句话,笑文才恋恋不舍地离去。走几步回一下头,越发觉得这少女是个精品。他有种想法,他想一辈子带着她。无论自己是苦是乐,有她在身边,肯定会是好事。只是不知道她愿意与否。
美贤的事暂时别乱想了,下边的工作是等着韩冰的钱来。钱一到,我的事业就开始转动了,那时我就不再是今天的窝囊的宫笑文了。
第十卷(1)惨剧
笑文往回走,经过粥铺时,照例要在心里叹一口气。扭头一望,正见到东南方向道那边的“小禾发廊”,他右手一摸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已长,应该理发了。
笑文定定神,又向粥铺看上一眼,转向奔发廊去了。他还能记得上回来理发的情形,他记得那回是跟丁松来的。那回他还跟小禾姑娘开过一个玩笑,惹得她不太高兴。这回有必要向她再解释一下。
他拎着菜,过横道后离发廊也不过十几米了,这时从路旁的一个药店出来一个人,正跟笑文来个脸对脸,那人穿条灰色短裤,长子很高,一脸的愁容。他见到笑文后,才有点笑容。
“这不是丁大哥吗?你哪里不舒服。”笑文瞅瞅药店的牌子。
丁松大嘴一咧,说道:“你误会了,我这身体壮得跟老虎一样,我会来买药吗?”说着话,丁松一拍自己的胸脯。
笑文盯着他,关切地问:“那丁大哥是给别人买药?”他心里自然想起柳云来。他忘不了她给过自己的关心与好处。她的肉体象艺术精品一样永远在自己心里发光。
丁松摆摆手,大嗓门直叫:“兄弟,别老说什么买药不买药的,多不吉利呀。我来药铺是来借钱的。”
笑文听说是借钱,不禁冲丁松一笑,低声道:“老实说,丁大哥,你背着嫂子干什么坏事了?得用钱来摆平。”
丁松立刻一脸苦相,说道:“兄弟,你可别冤枉我,我近来安分守己,是一等良民。有你嫂子在家,我想出格都没有胆子。”这几句话说得倒一片真诚,跟平时的油嘴滑舌完全不同。
笑文问道:“那这几天你在干什么?还当大板锹吗?”
丁松摇头道:“你大哥我这两天改行了,改当包工头了。”
笑文咦一声,说道:“原来丁大哥要发家了。”
丁松笑道:“发什么家呀,只是在采区公园包了个小小工程。那里砌排水沟,我给包下来了,找几个人来工活,从中挣点小钱。”
笑文点点头,说道:“丁大哥,还别说,以你的头脑挣这种窍钱最合适不过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进药店借钱呢。”
丁松也不隐瞒,叹息着说:“我借钱,不是为我自己,是为别人。”
笑文望着他,恭听下文。丁松叹道:“真他妈的倒楣,倒楣呀。你知道金丝猴吧?”
笑文回答道:“自然是知道了,就是经常跟你扯皮捣蛋的家伙,总想占你的便宜。”
丁松面无笑容,严肃地说:“就是他出事了。”
笑文直视着丁松,急问:“他出什么事了?跟猴子一样精的。”
丁松拍一下巴掌,语气沉重地说:“昨天晚上,他跟几个朋友坐‘小解放’到一区那边干活,就是往公园那边去的路。在过铁杆栏时,脑袋刮在栏杆的横梁上了。好惨呀,脑瓜盖都快掀开了。唉,幸亏送医院送得及时,不然的话命都没了。”
丁松怕笑文听不懂,又解释道:“这样的,在到公园之前,当地设置了一道铁栏杆,形成三道门,限制过往车辆的宽度跟高度。这主要是针对那些重型汽车的,防止它们从此通过,破坏这条花了大量资金修筑的水泥路。那辆小解放的M架子离横梁不过两拃,而金丝猴是背身站在车上的,这栏杆旁边又没有灯光示警,这才出了事的。也怪他自己,人家别人都坐在车箱上,而他站着。别人在谈天,也忘了提醒他。他妈的司机也差劲,为什么不喊他一下。”
笑文脸上现出同情之色,问道:“丁大哥,他现在怎么样?现在医院吗?”
丁松凄然答道:“他昨晚在本地医院稍作停留,就接着送佳木斯去了。那边已来电话,说是已脱离危险,现在最需要钱了。我去他家看过,他老婆哭得不象样子,到处正借钱呢,他儿子还小。他的兄弟跟父亲也都很穷的。我看了心里难受。你是知道的,我家条件还行,只是赶得不巧,这两天你嫂子去上货,家里的现金只有两千多块了,我觉得这差得太远,就出来找熟人儿借钱。”
笑文听了,不禁动容道:“丁大哥,谁交了你这样一位朋友真是福气呀。”
丁松连连摆手,微笑道:“你别夸我,我只是不想看到这金丝猴变成死猴子,几天不看到他在我跟前活蹦乱跳的,我倒有点不习惯呢。”
笑文说道:“要是猴子以后再见到你,准保会收敛猴性的。”说着话,笑文开始掏自己身上所有的兜,今天还不错,身上带着二百多元钱呢。笑文将两张百元票子递给丁松,说道:“丁大哥,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金丝猴一点忙。不够的话,我家里还有一些。”
丁松接过笑文的钱,眼睛有了泪光,说道:“好兄弟,我代金丝猴谢谢你了。你也不富有,这些已经够多了。”
丁松又对笑文说:“好兄弟,我不能多陪你了,我还得张罗钱呢。你有空的话,回去看看你嫂子,这几天她还念叨过你呢。”
这话听得笑文心里一颤,说道:“我一定会去看她的,她还好吧?”
丁松笑了笑,说道:“还好,还好,还忙着她的生意呢。”说着话,丁松跟笑文挥手,去忙自己的事了。
笑文望着丁松的身影,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再去看柳云,那种感觉一定怪怪的。这是一段孽缘,无可争议的便是柳云确实给自己留下永远美好的回忆。
笑文乱想着向前走,很快进入“小禾发廊”的门,正见一女子坐在椅子上看画报。那头发烫得弯弯勾勾的,如波浪起伏,且染成金黄。笑文也没有细看,就笑着说:“小禾姑娘,什么时候变成‘金毛狮王’了。
那女子站起转身,笑文不禁一愣,这不是小禾姑娘。这是一张丰满的瓜子脸,一对黑亮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长,透着一股野性。她的穿着更为大胆前卫。上身是大半截胸围,可见黑色的小胸罩,下边是一条短裙,快短到大腿根了。嗯,充其量只能盖住屁股。那肩,腰,腿都裸露着,吸引着笑文的目光。
女子本是有点怒容,想要发威的,但见到是一位俊秀的帅哥,脸色就缓和起来,只翘翘肉感的红唇,嗔怪地扫了笑文一眼,转身对里边喊一声:“小禾姐,有人来,快出来接客。”
话音一落,小禾的声音从里边传来:“死丫头,什么接客,难听死了,也不怕人家笑话你。”随着声音,那边的门帘子一动,穿着露肩小衫的小禾走了出来。
第十卷(2)风骚
小禾恬静的目光瞅见笑文,嘴角一抿,微笑道:“是你呀,宫笑文。”笑文放下左手上的菜,温和地说:“你还记得我?”
小禾披上大褂,说道:“怎么不记得?一个是电线杆,一个是小帅哥。”
笑文笑了笑,说道:“帅哥也没什么优势的。”说着话坐在理发的专用椅子上。他从面前的大镜子里可见到屋中的一切。他见到那个女子正坐在后墙跟下,翘着二郎腿,露出里边一角黑色的小裤衩。一见到这一幕,他只感到心中一荡。那女子正冲他微笑呢,肉感的红唇正微微张开,眼中透着神秘的光彩。
正当笑文乱看时,小禾给他身上罩好布,问道:“理个什么样的头型?”一双眼睛直视着笑文的头。
笑文从镜子中望着小禾的优美的体形,说道:“就保持现在这个型,剪短些,顺眼就好。”
小禾点着头,一手剪子,一手梳子,在笑文的头上忙活起来。一会儿在他左边,一会儿在他左边,无论哪边,她身上那股子似香水或是香波的气味儿充满笑文的鼻孔,使他的心痒痒的,飘飘的,很有胡思乱想的迹象。不过镜子里那对黑灿灿的眼睛总使他不敢乱想。那女子始终没说话,目光转来转去,不时往笑文身上飘。是欣赏,赞叹,还是茫然,漠然?笑文无法分辨,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绝不是厌恶的。
小禾瞅瞅镜子里的女子,微笑道:“我说小辣椒,平时嘴象机关枪似的,今日怎么没动静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呢。别老盯着帅哥看,人家可是有女人的。”
那女子将目光从笑文身挪开,说道:“你别乱说话,我没有盯着他看,我是在看你这个大镜子,这花边镶得真好看。”
小禾停停手,端祥一下笑文的头型,说道:“小米,这花边你又不是头一回看,怎么往常不瞅着来劲儿呢?偏偏今天这个着迷样。”原来那女子叫小米。
小米哼道:“我今天心情好,就喜欢看你这花边,平时我还不惜得看呢。当是什么好东西吗?看一下都不行。”
小禾嘻嘻笑了两声,说道:“宫笑文,你跟钟美贤发展得怎么样了?听说正热乎呢,是这样吗?”
真是哪壶不开壶提哪壶。笑文没回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跟人家有发展呢?”
小禾刷刷剪着发,说道:“这种事谁不知道呀?那钟美贤是本地有名的美人,她的爱情故事大家可是关心得很。你什么时候跟她办喜事,我可一定到。”
这话听得笑文心里一酸,他实在不愿扯动伤口。他换了个话题,说道:“本地有什么美人榜,象小禾妹子这样相貌的不用说,一定是榜上有名了。”
小禾摸摸自己的脸,微笑道:“我长得这么丑,哪能排得上号呢?”
旁边的小米说话了:“宫笑文呀,你别听她的,她那是谦虚。她在美人榜上排名是第八。其实我看小禾姐应该排前五名。”
小禾向镜子里的小米一斜眼,嗔道:“就你嘴快,那个美人榜算什么?不过是那些无聊的老爷们瞎搞出来取乐的,你还真当真呢。”
小米转动着黑眼睛,吃吃笑道:“就算是玩的吧,能排上去总说明女子长得不赖吧。”说着伸手撩一下鬓发,配上有点迷离的眼神,真是好风情哟。这一个小细节偏叫笑文看到了,觉得身体都突然轻了一下。小米也发现笑文看她了,还冲他嫣然一笑,一副来不拒的架势,摆明了是勾引人的。
笑文心道,这小米是干什么的?相比之下,可没有小禾端庄,不会是跟包倩倩一样,也是当二奶的吧。
小禾还在跟小米说话,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得意吗?还不是因为你也在榜上吗?那个榜上不上无所谓。”说罢哼一声,表示不以为然。
笑文有点吃惊,想不到这样一个几分风骚的女子也能上榜,不禁又对她多看几眼,那女子一脸骄傲,跟笑文对视,目光中似伸出钩子来,看得笑文反而不好意思来。见到这副情景,那女子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还挺挺胸,撩撩裙子。
笑文暗道,这样的女子不知经过多少男人了。男人们奉献的精液汇集一块儿,也许可以够她泡一次澡的了。
小米对小禾说:“我上榜实在没有什么意思。本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他们愣把我排老疙瘩,我真怀疑,那帮家伙长没长眼睛。”说罢不平的哼两声。
笑文搭茬道:“我今天来的真是幸运,想不到一下子就遇到两位美女,真是不虚此行,艳福不浅呢。“小禾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小米则说:“我说宫笑文,你这话我们都爱听,不过要是她男人听到,准跟你吹胡子瞪眼。”说着朝小禾瞅一眼。
小禾斜她一眼,提醒道:“小米,你别在我跟前提他。”
小米有点急了,站起来说道:“小禾姐,有些事躲是躲不了的。你答应他考虑三天的,现在时间可差不多了。他再来找你你怎么办?”
小禾听得手一颤,差点将笑文的头发剪坏了。小禾嘴唇动了动,脸色有点变了,嗫嚅地说:“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个音。
她吸了口长气,叹息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碰到这么个无赖。”没等别人说什么,门外传来破锣般的声音:“小禾,你骂谁是无赖。”随着声音,外边进来一个男人。
笑文一瞅,真是相貌惊人。那个头比丁松还高半头呢,不但高,还是膀大腰圆的,长着黑脸大鼻子,咧开的格衬衫,露着黑乎乎的胸毛。
小禾见到他,身子抖一下,剪子差点掉地上。小米哼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今天怎么这么倒楣呢。”连声叹息着,又坐回靠墙的椅子上。
那大汉瞪着小米,说道:“小米,你这个骚娘们,少跟我起哄。我这次来,你那个对象还叫我连你也带回去呢。你要不回去,过几天,他就来抓你。”
小米冷笑两声,说道:“我还不是他老婆呢,他凭什么管我?我有自由的,我就是不想回去。他要敢乱来,嘿,我拿起砖头,打破他的头。”
大汉哼道:“你别跟我大喊大叫的,有本事他来时,你冲他叫。你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管我老婆。”说着话目光望向小禾,语气稍微缓和一下,说道:“小禾,你考虑好了吧?你说考虑三天的。你跟我回去吧。你都来了好几年了,咱们两地分着过,象什么俩口子呀。只要你回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小禾看也不看他,轻声说:“我不想回去,你还是走吧。”
那大汉跺脚叫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你恨我。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还有,我已经不再跟人赌钱了。我要再赌钱,我就是你孙子。”
小禾骂道:“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这儿有客人呢。你先进屋里呆着去,我一会儿跟你细谈。”那大汉很不友善地瞅了笑文一眼,笑文心道,第一回见面,我哪里得罪你了。
大汉进屋后,小禾手还是有点颤,但她还是坚持将笑文的头剃完了,这使笑文松了一口气。这小禾的情绪这么激动,总算运气好,没有被“毁容”。
笑文暗暗悲叹,可惜小禾这样女子了,长得跟花一样,嫁错老公了。女人嫁错老公,比男人选错行还可怕。
笑文转念又想,我跟着瞎操什么心呢,我自己的愁事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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