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主动辞职
“Cheers!”我给关月倒了一杯饮料,举起杯子,递到她手中,有些庆幸的说,现在可以暂时摆脱易成天的纠缠,为此应该痛快庆祝。
“洋,谢谢你!”关月接过杯子,轻轻的碰了一下,而后一口干了整杯饮料,喝得太急了,眼泪都呛出来了。
“慢点!”我把纸巾递给她,这次只倒了半杯,平静的说,随意就可以了。接着,举起自己的杯了晃了晃,还是满满的一杯。
关月这才发现上了当,不依的嚷着要我一口喝了杯中的酒,而后再罚三杯。否则,晚餐就到此为止了……
“好啊!你们俩人吃好的也不等我们,过分!”
我和关月正相持不下,青和琳突然回来了,四只美目落在桌上,立刻嚷开了。桌上的菜虽不是顶丰盛,但也相当可观了。
“呵呵,你们不明白,我们在庆祝喽!”我一点不在意青她们的叫嚷,平静的说,今晚有特别意义,不等她们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啊!你们做了泡菜鱼,有没有给我们留?”琳的眼比较尖,一眼就发现了桌上的泡菜鱼,这是我比较拿手的菜。看见只剩凌乱的鱼骨了,她可不依了。
“馋猫!”我伸手拍拍她的脸蛋,指了指厨房,笑呵呵的说,好东西当然要大家分享,怎么可能忘了她们呢?
“冲!”青和琳几乎不分先后的向厨房跑去。很快,厨房里响起叽叽喳喳的争吵声。慢慢的,争吵声没有了,接着响起了咂嘴声。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琳和青娇羞的钻出来了,青手里端着一个空碟子,不仅鱼肉没有了,泡菜都没有了。琳手里捧着所剩不多的“山椒泡脆耳”。
“哈哈,你们还装什么啊?快坐下。”我拍拍青的脑袋,逗趣的说,她们已不是第一次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嘴馋是可以理解的。她们三人当中,只有关月能下厨,但厨艺只是一般。平时我下厨的时间不多,每当我下厨,她们都像难民一样饥饿,有时连盘子都舔了。
今晚的确另有深意,我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维持多久?或许明天就会彻底的破裂。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想再这样和睦而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似乎已不太可能了。
“洋,你们到底在庆祝什么?不会是你又要升职了吧?”青放下碟子,眼巴巴的望着我。她总希望我不断的升职。
“你太聪明了!这回可能要升集团CEO了。”我微微苦笑,把打伤易成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吓得青和琳立刻不出声了,紧张而迷惘的望着我。
“洋,这是真的吗?”青倒啊口冷气,害怕的扑进我的怀里,捧着我的脸,深深的凝视着我的双眼。
“你看看月儿的脖子就明白了。”我拉过关月,解开她的上衣,指着她脖子上的伤痕,平静的说,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我们怎么办?”琳吓得脸色发白,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发生这样的事情,别说她们不能接受,刚冲出房间的时候,我也非常的迷茫。
不过,现在想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空想与害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最后必须去面对,而且得勇敢的去面对,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我理解她的心情,也明白她的担心,她和青能拥有目前这分稳定的工作,可说是非常的满足了。可是,转眼之间,这稳定就会成会过眼烟云。但是,这稳定却是我给她们的。她们当然不能指责我什么。现在也无法客观的评说我做得是对是错。
她们三人都明白,我这是出于爱护她们。否则,我又何必那样冲动?想当初为了救青,还受伤住院。
“三丝拌葱,凉办!”我极为镇定的说,此事绝不会影响到她们。最坏的结局就是我的离开公司,但有可能取消她们这次的学习资格,回MY当普通工人。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以易中天的性格,认可一个人,不会因为别人而否定此人,除非此人没有可取之处。
“希望如此吧!”青和琳相当的失落,胃口也没有了,呆呆的坐在桌边,有些麻木看着我和关月大朵快颐。
我和关月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胃口特别的好,把所有的菜都吃光了,还兴味盎然的一杯接一杯的猛喝。
没过多久,青和琳低落的进了卫生间,少顷,一声不吭的进房睡觉了。我和关月收拾了残局,胡乱的冲洗过后,迷迷糊糊的进了房间。
夜里,我反复的思量过此事,觉得还是主动出击更好。所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迟说不如早说。进了易中天的办公室之后,我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易总,你也别左右为难了,我辞职离开。”我当机立断,把事先准备好的辞职书放到易中天面前。
低头想了想,还是把易成天一直纠缠关月的事简单的,客观的说了一遍。其中没有加入任何个人感情色彩,而是平心而谈。
“动手之时,你是否知道他是我的儿子?”易中天一脸平静,一针见血的提出最关键的问题,此话看似乎无关痛痒,实则隐含深意。
“易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的确明白他的想法,如果动手之时我知道易成天是他的儿子,还那样冷血的打断他的腿,则说明我根本没有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反之,我就是出于对关月的爱护之情,愤怒之下伤了易成天是可以理解的,当时我的确不知易成天的身份。
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会照打不误!此话只是不能对易中天言明。否则,他会相当的伤心,他如此的看重我,我则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出于不想伤害他的想法,我还是实话实说,动手之时的确不知易成天的身分,而且当时情况也相当的危险。
“你以为离开就能解决此事?”易中天大大的吐了口气,极为冷静的说,易成天是他惟一的儿子,有时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
就算他出面强压此事,最后也不可能有最理想的结局,惟一可行的,此事还是得由我和易成天当面解决。
至于如何解决?这得看易成天的态度而定了。总体而言,他自己保持中立,这已是最大的恩情了。
“我只是不想易总左右为难!”我坦然大笑,冷静的说,这件事当然不会这样简单的就了结了。最后如何解决?这是我和易成天之间的事。
就目前而言,我不想易中天为此而操心!更不想他左右为难。易成天必然会找他,以亲情打动他而向我施压。
我暂时离开,虽不能彻底的解决此事,至少不会让易中天左右为难。我不在公司出现,易成天找不到报复对象,就不会给易中天增加麻烦。
“你打算去哪儿?”易中天了解我的性格,一旦决定,没有重大的原因是不会改变的。但是,他却担心关月她们。
他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易成天找不到我,必然会找关月她们出气,而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占有她们的身体而报复我。
“易总,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我离开之后,关月她们是否安全?”我的确为关月为她们担心。如果易中天不能给我肯定的答案,我得另想办法。
当然,这办法势必会遭到关月她们的反对。但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我只得强制实施我的办法了。
“抱歉!”易中天为难的说,易成天的性格非常的倔强。这么多年了,他从来都是独断独行,而且很少过问公司的事。
他自己在外面注册了一家公司,目前收入相当的可观。经济方面一直非常的独立。自毕业之后,就没有向易中天拿过钱。
“谢谢易总坦然相告!”我当机立断,极力主张易中天把关月等人全部送回MY。我自己暂时辞去一切职务。
在没有彻底解决易成天的事情之前,我是不会回中天集团了。至于关月等人,全由易中天自己决定。
如果他认为她们几人已没有必要留在中天集团了,随时可以辞退她们。不需要因为我而左右为难。
反之,我也不希望因为易成天的事而影关月她们几人的前途。真诚的希望易中天客观的处理此事。
“如果公司有事,是否愿意回来帮忙?”易中天语气相当的诚恳,非常委婉的留了后路,他的确不愿我彻底脱离中天集团。
沉默少顷,意味深长的说,我辞职就不必了,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算是放长假,让我出去散散心。
将来,不论公司发生什么事情,我随时可以回来上班,而这段时间薪水照领。当然,为了稳住易成天,表面我还是得辞职。
“多谢易总!”我真的很感动,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却极力的忍住了。我明白他的想法。他做到这个地步,的确已非常的可贵了。
一边是惟一的儿子,一边是一眼认定的罕见人才。无论怎样取舍,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损失。在可能的情况下,他是多么的希望可以和平的解决这件事。但是,事实又不可能。
“离开之后,打算去什么地方休养?”
“易总放心!我会随时保持联络。”我明白他的意思,怕公司突然有事,一时无法联系上我。事先有个底,到时才不会那样手足无措。
“随时保持联络。”易中天微显伤感,郑重的说,关月她们的事明天就可以办妥当。如果不方便,我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多谢易总费心!”我感激的点头,激动的说,不论最后的结局如何,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他的赏识提拔之恩。
在一这刻,我好想扑进他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回,彻底的释放自己心中的苦闷与长久积累的压力。
然而,理智告诉我,绝不能在他面前如此失态。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脆弱的一面。深深的行了一礼,我仓皇的冲了出去。
第03章 以死相逼
北水村是一个山清水秀,民风纯朴,宁静祥和的小村庄。这里远离豪华都市的喧哗、污染、奢华。
茫然回到家里,我不敢对母亲说实情。只说公司组织了一个大型旅游活动,我不想去,于是就回家陪她了。
然而,母亲从我闪烁的言词看出了破绽。沉着脸追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论是公是私,都应该对她坦白。
我理解母亲的心情,父亲走了,如今就我们母子俩人相依为命。她是我的惟一亲人,而我也是她惟一的亲人。
“我辞职了。”我黯然的低下头,轻声的说,事情主要是因为关月而起,但惹下此祸却是因为我太过冲动造成的。
我忐忑不安的,详细的把公司里发生的事一一讲给母亲听。一边说,一边注视母亲的反应。直到说完了,母亲依旧是一言不发。
我的心快提到嗓子了,而且跳的特快。对于我当初的断然决定,母亲一直颇有微词,只是嘴上没有说而已。
如今,我竟为了关月做出如此冲动的举止,站在母亲的角度看,此事的确过火,而且非常的不理智。
“我想一个人静静。”母亲依旧神色平静,淡然的说,事情既然发生了,再想那样多也是徒自伤神。不如就好好的休养一段时间,而后找一分合适的工作,一切重头开始。
“谢谢你,妈!”我感动的哭了,抱着母亲的手臂,如同一个迷失的孩子,显得是那样的激动与感动。
试想一下,还有什么能比亲人的理解与支持更能安慰受伤的心呢?
一直以来,母亲时常反对我的某些决定。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去世之后,母亲仿佛改变了许多。
我不敢打扰她,抹去眼泪,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房间里一切依旧,而且是一尘不染!童年往事片片浮现……
朦胧中,我听到堂屋里响起砰然大响。顿时从儿时往事中惊醒,三步并着两步跑到堂屋里……
“妈!你这是做什么?”我几乎是魂飞天外,哭着放下母亲,不停的掐她的人中。少顷,母亲悠悠醒转,睁开浑浊的双眼,眼角挂着火热的泪珠。
“儿子,母亲的心已死了。”母亲颤抖着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寂聊的说,她最大的希望,而且也是父亲生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希望看到我结婚生子。
原本一切已定,和莫玉结婚。然而,事世多变,转眼即成过眼烟云。我一直以为,母亲对此只是颇有微词,却没有想到深深的伤了她的心。
或许,易位而处,我也能理解她的想法。从目前的形势看,我暂时不会结婚了。而她年岁已高,父亲去世的巨大悲痛令她一下苍老了许多,心也跟着衰老了。
对于生的乐趣,她已经没有了。惟一不放心的就是我。或许,这才是她活着的最大理由与最重要的意义。
“妈!是洋儿让你失望了,可是……”
“儿子,人生苦短!如此折腾,你有多少青春可耗?”母亲颤抖着抚摸着我的脸,意味深长的说,青春易逝,岁月无情,失去的很难重拾。
人生百年,巅峰岁月也就中间那二、三十年,除去童年时光,苍老岁月,能真正随心所欲,放任而为的时光的确太短暂了。
如果,不好好的把握这段时光,难道要等头发花白,胡子垂胸,步履艰难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必然是为时已晚。
“妈!你要洋儿如何做?”隐约间,我已猜到了母亲的心意,但是,却不想主动的挑明此事。对我而言,的确有些难以回头。
“重回MY,和莫玉结婚。”母亲斩钉截铁的说,如果我希望她人生最后的月岁能过得快乐,开心,就委屈一点完成她的心愿。
如果,我不能完成她的心愿,她今后的剩余时光必是忧郁的,苦闷的。重要的,母子亲情间那道看不见的裂痕会慢慢的扩散。
“可是……”
事情果如我所料,母亲没有半点拐弯抹角,说得如此坦然直接。一时之间,我找不到任何现由说服母亲,或者说推搪此事。
母亲再次沉声说,莫玉是一个深明大义,知书达礼的女孩子,相信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对于我的冲动决定,她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相信她还爱着我。
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得想方设法求得她的原谅,并尽快的举行婚礼!完成母亲人生最后的心愿。
我默然,心里五味翻腾。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他们几时易位思考,设身处地为自己的儿女想过呢?
不可否认,他们出发点是好的,纯是一片慈爱之心!可是,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人在社会,往往是身不由己。
不论是谁,也不论是成年人或者说小孩子,凭心而论,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观与世界观。同时,也有自身的难处。
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话,或者说一个念头就能改变的。许多时候,客观的因素主宰了一切,也占据了一切。
站在母亲的角度看,莫玉的欺骗是善意的。重要,对母亲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但对我而言,却是深深的伤害了我。
人无完人,金无赤足。
有缺点,或者说有毛病并不是谁的错的。可是,如果刻意的隐瞒这些可以让亲人知道,而且又可以通过共同协商解决的事,为何不能坦然说出呢?
对于这一点,我心里还是耿耿于怀!无法原谅莫玉的欺骗。可是,如今母亲竟以死相逼,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儿子,你变了。”母亲脸色骤冷,收回布满皱纹的手,悲伤的说,我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孝顺听话的刘洋了,而是一个自以为是,放任自流,独行独断的无情人了。
“妈,你别伤心!洋儿答应就是。”我的心在颤抖,在抽搐,在流血,在哭泣!
同时,她也在为我悲哀!的确,有苦谁知?有痛谁怜?有伤谁抚?有忧谁分?有乐谁享?
母亲眼角终于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感慨的说,并非是她要逼我,而是我太时的决定太过冲动,必然伤害了莫玉。
重要的,莫玉是一个好女孩子,也是母亲心目中相当理想的“媳妇”,而我的岁数也不小了。
诸多原因凑合在一起,母亲出此下策,或许真的不是出自她本意,而是环境所逼!无路可退,无路可逃,我只得硬着头皮走母亲安排的惟一“活路”。但是,我却提了一个小小的条件,必须在家里陪她几天,四处走走,让她散散心,而后再赴MY。
母亲明白,我还是那个孝顺的刘洋,咧着嘴同意了。当时她那样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逼我就范。
母亲的确开心了,快乐了。眼角与嘴角时常浮现青春的气息。笑口常开,说话总是那样的滔滔不绝。
我心里是悲苦的,但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强颜欢笑,天天陪着母亲走南上北,畅游家乡各处的名胜风景。
若干地方留下了我们母子的足迹,还留下了母亲欢快的笑声。每去一个地方,我都会疯狂的拍摄那里的青山与绿水。其中还融入了母亲的身影。
人们常说岁月无情,时光易逝。此话有一半对,却有一半不对。时光易逝是真实的,而且对每一个人都是如此。但是,岁月却是有情的,只是人们看不到她多情的一面。
转眼之间,七天匆匆而过。明天,我就要去MY了,此行“吉凶”难料,祸福不定!我的心情相当沉重。
不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对我而言都是苦涩的。不能圆满的达成任务,无法向母亲交代;反之,我内心的结无法解开,勉强和莫玉生活一起,未必就有快乐。
今天,我特意在街上购买了许多母亲喜欢的菜品。计划做一顿丰盛的晚餐,过一个有意义的夜晚。
一切计划全因隔壁大伯父一句话而中止。他说我回来这样久了,从没有去他家吃过饭,而他家每次皆受我的礼!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今晚无论如何也得去他家坐坐,大家吃个团圆饭。
我原来不想去的,却因母亲一句话而改变了。她语重心长的说,父亲去世了,家里有什么事情,没有一个男人有时总是不方便,偶尔得麻烦大伯父帮忙。
出于礼貌,我高高兴兴的接受了大伯父家的盛情款待!晚餐虽不是很丰盛,但气氛却是非常的融洽,活跃。
“大堂哥,我想去MY找工作,有好去处帮我介绍一下。”晚餐很快就要结束了,就在此时,大伯父的小女儿刘梦突然冒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话。
她初中还没有毕业,就想找工作,这话谁相信?摆明想去MY玩。换一个人我可以考虑,就她不行。
她可是出了名的捣蛋精,随时都在制造麻烦!为了她的事,大伯父常常折腾得夜不成寐,长吁短叹!
随着年龄的增长,“恶行”也有所改变,但本质依旧。为此,大伯父常常像看刚走路的孩子那样,对她总是小心翼翼的看管。
“这个……”我看了母亲一眼,立刻有了主意,委婉的说,此行我有重要的事情待办。再说,我离开MY几个月了,并不清楚眼下的形势,可能只有下次了。
母亲立刻接过话头,说我是奉她之命去MY办事,没有多的时间去办别的事,而且也不能分心它顾。
如果刘梦真想去MY找工作,也得等我办完了这件事,而后再慢慢的给她找关系,联系好了再让她过去。
刘梦小嘴一嘟,不高兴的说,这摆明是推搪!现在找关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亲自跑去,哪会花费什么时间?
适时的,大伯父发了话。刘梦才没有纠缠此事。经此一闹,大家都没有胃口了,草草的结束了原本十分欢愉的晚餐。
第04章 生死边缘
MY是全国有名的卫生城市之一,的确是当之无愧!大街小巷很难看见一片落叶,一张纸屑,一块果皮。
下车之后,我在车站徘徊良久,始终没有勇气迈出步子走出车站,更没有勇气向那个曾经给我带来无数欢乐,也让我心痛的地方迈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我昂首挺胸的出了车站,钻进的士,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目的地赶去。
下了车,我依然还是有点缩手缩脚的,不敢向小区门口走去。在大门前来回的走动了几圈,最后有点像逃命一般冲了进去。
中间没有任何停留,我是一口气冲上了楼。可是,举起的手半天不敢落在门上,有几次,手已挨着门了,又缩了回来。
今天算是幸运的,楼下的大门没有关,在楼上呆了这样久,竟然没人上下。否则,我可能无法再在门前徘徊了。
当时,因为余静一事,这个小区有不少人认识我。我不敢想象,如今他们会用什么眼光看我?
虽说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至少可以从别人的言行举止中,或多或少探知一些有于莫玉的事。从这个角度看,今天的运气似乎又相当的坏!
踌躇良久,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徘徊走动,三心二意,左右为难,进退惟谷,大约我目前就是这种心情的最佳写照了。
“你找谁?”
徘徊门前,思绪万千,感慨不断,往事如潮。突然,身后响起悦耳之声,骤然打断我的思绪,猛的转身。
她是谁?看清眼前的女孩子,我微微一怔,看她的神情与举止,严然是这里的主人。可是,在我的记忆里,莫玉应该没有这样的朋友。
“请问莫玉在不?”迟疑少顷,我终于鼓足勇气,有点结巴的问了。可出口之后,发现心跳加快,怀着忐忑的心情望着对方。
“离开许久了。”
“去了何处?”我觉得眼前有一些金灿灿的东西在闪烁,身子也感到一阵头重脚轻。但是,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有一种解脱感?
“自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走后,玉姐就进了医院。”女孩子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浮起淡淡的憎恨之色,愤愤不平的说,我是一个没有良心的混蛋……
“哪家医院?”我没有心思听她谩骂我,急切的只想知道莫玉如今情况如何,一则希望她直接告诉我;二则希望知道她在哪家医院,直接去医院。
“四0四医院,你是……”女孩子此时才想起问我是谁,却晚了一步。
我不知道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惟有的念头,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一探虚实。
朦胧的,仿佛还可以分辨,我急于见到莫玉,并不是为了关心,更不是因为疚!而是想尽快的完成母亲交代的事。
情况不明之前,我的确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就算要敷衍母亲,也得探明情况,而后才能决定下一步如何行动。
我曾经做的地方,离四0四医院并不远,大约10分钟后,我赶到了四0四医院。在住院部问明了病房号,胆怯的向莫玉的病房走去。
我清晰的记得,这一天是我一生中最“窝囊”的一天。我从没有这样犹豫踌躇,举棋不定过。
在病房外又徘徊了许久,同样没有勇气推门而入。然而,却在门外听到莫玉呻吟哭泣,梦呓般的呼喊我的名字。
我的心在抽痛,肌肉在痉挛!在她呼喊暂时停止的间断时,我毅然推开房门,动作非常的缓慢,宛若一个举步惟艰的老人,在吃力的推动一个超负荷的重物。
门,一点点的张开,房间里的情况一点点的进入我的视野内。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门终于全部打开了。双眼凝视,抬头前望,视角正好。病床是当门而放的,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莫玉的一切,从她的脚开始,目光慢慢的上移,最后落在她的面部。
莫玉,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我双眼微红,喃喃自语着,踌躇少顷,沉重的,慢慢的,一步步的向病床走去。目光一直没有从她的面部移开过瞬息。
当床而立,我终于落泪了,但那不是内疚之泪,而是伤感之泪。不论莫玉是为何落得如此凄惨悲然?总是令人同情的,更是让人心痛的!
毕竟,我们曾经相爱过。再说,我也不是一个冷血之人。看到她如今的情形,稍有同情心的人,皆会一掬同情之泪。我是有血有肉的人,又岂能例外?
有人曾说过,情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这里的生与死有两种意义,既指形体的,也指精神的。
如今的莫玉,形体还活着,但精神却死了。她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在某些人眼中,她已经死了。
曾经那个风华绝代,容光焕发,娇艳可人,能说会道的莫玉死了。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只是一具肉体,没有灵魂,没有精神,没有思惟!
仅有的,就是一具比枯柴还赢瘦的躯体!面部枯黄,双眼深陷,能看见的,就是一层干枯的皮肤,包着赢弱的骨骼。
昔日风华,曾经娇颜,前时姿容,今何在?病榻缠绵,久卧于此,虽生犹死,谁之过?
我的到来,莫玉没有半点反应,嘴里依旧断断续续的呼喊着我的名字。苍白而干裂的双唇严重缩水,原来洁白如玉的贝齿,此时竟是焦黄外露。
收回目光,顺着吊针的微细管子慢慢上移,看清瓶子里的液体,我终于明白莫玉为何没有反应了。
宁立少顷,小心翼翼的抓起旁边一只小瓶,用棉球润湿了她的双唇,麻利从柜子里翻出牙刷,牙膏,小心翼翼给她漱牙。
“放开她!”
我只完成了一半任务,突然,门口响起一个冷然而悲愤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命令我停止一切,并滚出病房。
我没有抬头,也没有扭头,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依旧小心的给莫玉漱牙。突然,莫母失控的冲到我面前,一把从我手中抢过牙刷,大力的扔进了垃圾篓里。
“滚!”莫母眼里布满了血线,眼角挂着悲痛之泪,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咆哮的要我从她的视野内消失,以后也别再出现,更不要靠近莫玉。
我没有动,坦然面对她的咆哮与愤怒!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为了莫玉的事,她已付了很多、很多,人也苍老了许多。眼里的血丝足可说明一切,她可能从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此情此心是可以理解的。不论换上谁,自己惟一的女儿落得如此不堪,生死难料,心情岂能好?
“谁是她的主治医生?”我没回一丝回避之意,卓然而立,理直气壮的看着她,固执的要知道莫玉的主治医生。
“滚!”莫母失控了,提在手里的水果顺势向我砸来。咆哮着,呐喊着,哭泣着指责我道德败坏,没有良心。
水果没有砸中我,反而被鸡蛋砸中了。如果我闪避,相信不会“中弹”!但我没有,我理解她的心情。
“谁是她的主治医生?”我没有放弃,也顾不得抹脸上的鸡蛋汁,任由莫母打骂,忍辱负重,一则让她发泄心中积愤,二则想知道莫玉的主治医生。
“滚!”莫母歇斯底里的怒吼,累了之后,转身扑在病床上,伤心的哭泣着,谩骂着,始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僵持了大约十分钟,被查房的护士小姐打破了僵局。她好心的告诉我想要知道的消息,并郑重的说,莫玉的情病不容乐观。
“谢谢!”我不再与莫母纠缠,十万火急的冲进李铁成的办公室,恰好,他此时正在午休。
对于我近似强盗的行径,李铁成微有不满。可得知我是刘洋时,他又满面春风的接待了我。而且不等我开口,他就口若悬河的道出莫玉的病情。
“告诉我一句,如果配合心理治疗,有几成机会?”李铁成的话,令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向下沉!但是,我相信在某些事情上,是可以人定胜天的。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我也没有权利放弃!
莫玉能坚持到现在,说明她自己没有放弃!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如此执着,枯尸般的坚持到现在?就不得而知了。但也不难想象,我可能是其中的关键。
“西医可能是无能为力了。”李铁成坦然的说,目前惟有配合心理治疗,亲情或爱情渗透,寻找出色的中医大师,或许可逆转现有险境。
“谢谢!我立刻去办出院手续。”我不敢多作停留,对莫玉而言,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早一天接受中医治疗,就多一线希望。
然而,我的举止却遭到莫母尖锐反对。她呐喊着,不顾医院规定,大声的说,如果谁办理莫玉的出院手续,她就跟谁没有完,并当众宣布,莫玉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同时,她还提醒保安,说我是一个陌生人,意图不明,不能让我接再接近莫玉。如果保安不执行他们的职责,她就报警!
众保安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全医院都沸沸扬扬的,尽人皆知。无可奈何之下,我被迫离开了医院。
可是,我没有放弃!也没有闲着,立刻接通了罗智的电话,请他在最短时间联系那名最擅长针灸的老中师。
我坚信,祖国的传统医学配合我的心理治疗,不久的将来,必可令莫玉康复如初。不论最后结局如何,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罗智那边没有问题。可是,莫母这一关却令我大伤脑筋!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想方设法也不能说服她。
第05章 星夜求医
心痛如撕!同样无计可施。但我相信人心是肉做的,得到罗智的肯定回答后,毕恭毕敬的跪在医院大门口,静等莫母回心转意。
然而,我跪了整整一天,只见到莫母一次。她第一次见我跪在大门口,神情微怔,但没有说话。
而后,她需要什么,自己根本不用亲自出去,而是请别人帮她办。如此一来,她就避免和我见面了。
夜色降临,跪了一天,腹中空空如也,肚子不时的抗议,我却不敢离开。
夜色越来越深,天空群星闪烁,天际月华如水。如此美好的夜晚,正好与我的心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渐渐的,医院出入的人越来越少。喧闹了一天的城市也渐渐的安静了,可我的心却无法平静。
常言曾说,人不助人,天助人。
当我心急如焚,快要失控的时候,一个门卫突然面授机宜——偷龙转凤。我大喜,觉得此计可行。
的确,时不与我。而且莫玉也经不起折腾了,再这样死等下去,或许莫母会心软而接纳我的建议,可那得什么时候?
现在,一切得以莫玉的病为主,其它的无关紧要。只要治好了莫玉的病,到时再慢慢的解决其它的问题。
所谓的人命关天,此事岂能延误,一拖再拖!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林军因为义无反顾的帮我,后来却失去了门卫工作,并连累了他的女朋友张青。为此,张青决定与林军分手。
我、林军和张青,悄悄的潜近莫玉的病房。林军借故引开莫母,我和张青趁机潜了进去,张青朦着被子躺在病床上。我则背着莫玉做贼似的逃出了医院。
星夜“奔逃”!天不亮我就赶到了CD。罗智早就在小区大门外等我了。我抱着莫玉,钻进他的宝马车里,十万火急的又离开了CD。
大约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飞奔,我们终于到了神医,王自立的家里。王自立睡的正香,却被罗智近似无赖的方式叫了起来。
“情况不妙!”王自立抓紧莫玉的腕脉,凝重的说,莫玉因为长卧病榻,不能进食,只靠吊针输液渗透少量的营养,肌体功能太差了。肌体的许多功能几近坏死,她自己除了微弱的意识之外,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王叔,人命关天,想想办法。”罗智郑重其事的说,只要有一线希望,不能花什么代价,一切全包在他身上。
王自立沉默少顷,迟疑的说,除非先以千年人参精华给予肌肉部分抵抗能力,否则无法施针。就算勉强施针,风险也非常的大。
“老叔,早说嘛!”罗智接通家里的电话,告诉金妮,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家里的那支千年人参送过来。
“罗智……”我双眼微热,激动的望着他,想说几句感激的话,然而,咽喉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流猫尿啊!我最讨厌这个了。”罗智幽默的说,此时说那些言之过早,再说,以我和他的交情,一支千年人参又算得了什么?
扫了王自立一眼,罗智坦然的说,如果用得着,就算放他的血,他也不会拧一下眉头。
王自立神情动容,感慨的说,如今的有钱人,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多数皆是为富不仁之辈,像罗智这样的人太少了。
“老叔,你就别洗刷我了。”罗智“老脸”微红,感叹的说,他也并非一视同仁,除我之外,他对别人很难这样慷慨。
咧咧嘴,乐呵呵的说,大约是几个月前,他的小舅子想要那支千年人参去泡跌打酒,结果被他委拒了。
据罗智透露,那支千年人参是他托朋友亲自去长白山挖的,费时大约半年,其代价之高,绝非局外人能明白的。
金妮赶到之后,王自立先切了一小片人参,吩咐我想办法喂进莫玉腹内。他切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参,命仆人用纯净水加上文火煎熬。
看着手里那片薄薄的人参,我却怔住了。别看那只是指头大小,几毫米厚那么一片人参,但要喂进一个长达数月没有进食,而又没有多少意识的人腹内,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
“用嘴呀!”金妮瞪大双眼,白了我一眼,生气的说,这样简单的方法都不知道,是急糊涂了还是不好意思?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立刻把人参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和着津液,很快就有了大量的汁液。
我弯下身子,扳开莫玉的嘴,把嘴伸进她的双唇之间,慢慢的汁液渗进她嘴里,并不停的咀嚼,不断产生的汁液,慢慢的流进莫玉嘴里。
可是,莫玉自己没有自主意识,汁液流的很慢,我又不停的抚弄她的咽喉,迫使汁液快速渗透。
看似简单容易的事,却弄得我满头大汗,直到渣里没有汁液渗出,我把嚼碎的参渣也逼进莫玉嘴里,喝了一大口纯净水,猛的吐进她嘴里,并不停的捏她的咽喉。总算顺利的把药渣逼进她腹内了。
在监狱里,我跟黄智力几人学了几手皮毛功夫,也识得一些穴道,加上平时从莫玉的按摩手法里学了一些东西,但从没有尝试过。
现在,我大胆的开始按摩莫玉的某些穴位,希望可以帮助肌肉恢复一些抵御功能,尽量的配合王自立的针灸治疗。
参汤熬好了,王自立用他自己独有的方式处理过后,立刻用静脉推注的方法将大部分汁液注入莫玉体内。
另外的参液,他吩咐我先把莫玉的身子洗净,再用毛巾沾上参液,慢慢的擦抹,并大力的按摩一些穴位。
他说了一大堆古古怪怪的穴道,我只记住了70%。有的穴道的确不好记,最后努力的记住了,却又找不到穴位。
王自立摇头苦笑,只得叫醒他的助手周情。周情动作麻利而熟练,很快就“处理”好了莫玉的身体。
清晨八点过,正是万物复苏之时。王自立式给莫玉施针。我和罗智几人双眼瞪得比鸡蛋还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施针,结果是什么也没有看清。
说实话,我真怀疑王自立是不是像某此玄幻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会功夫,而且有不弱的内家修为。
否则,他的动作怎会如此的快。认穴之准,下针之快,绝不比某些影视里特写镜头差,而且是隔衣认穴。
除了用“神奇”二字形容他的针灸术,我的确找不到贴切的词表达内心的感受。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震憾,坐井观天没有见过大场面。谁知王自立的助手也神情动容,专心致志的看他下针。
由上可以说明一点,王自立此次下针手法有可能是首次,周情以前从没有见过。否则,她不会那样专注紧张。
此时,莫玉像极了丛林里的刺猬,浑身上下插了近百支针,星罗其布,纵横交错,形象挺吓人的。
“我的第一步工作完成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了。”王自立疲倦的站起,郑重其事的说,我最好随时守在莫玉身边,不停的倾诉曾经的美好往事,尤其是令她难忘的,开心的往事。
“多谢王叔!”我跟着罗智改变了称呼。王自立虽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为人却相当的随和可亲,没有一点架子。
或许,这是因为罗智的关系。我也不明白,他和罗智是怎样认识的?但俩人的关系的确很好。
也许,这是罗智成功的秘诀之一,他的交际手腕,令我时常自惭形秽,想向他学学,可就是做不到。
当然,这与个人的性格有莫大的关系。有人曾说过,性格决定人的一生,什么样的性格就有什么样的人生。此话虽不全对,但一个人的性格的确不可忽视!
“成与不成,全看你自己了。”王自立意味深长的说,心灵交流,情感治疗,很多时候比药物更有效。
不论一个人的医术多高明,药物多神奇,却无法医治心灵的创伤!这也是西方医学心理治疗受重视的原因所在。
王自立和罗智他们都走了,房间就我和莫玉俩个人。我闭上双眼,往事如潮,愁肠百转,回想我和莫玉相识的点点滴滴,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曾经的分分合合。
慢慢的,非常自然的,我一边回想往事,一边感性的说给莫玉听。我不知道到底说了多久,也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过了。罗智和金妮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见我醒了,俩人全是惊喜若狂。
“臭家伙,你总算醒了。”罗智大吼一声,扑过来紧紧的抱着我,感性的说,他公司里有急事,本该十万火急的回CD。可是,我一直昏迷不醒,他无法离开。
“怎么,认为我这样容易提早退休?”我幽默的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容易死的,一则是曾经做过一些缺德的事。
所谓的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我好歹也该算个小坏人,没有那样容易死。
二是也曾给若干人带来幸福,相信他们为我祈求的。有了他们的祝福,相信更不容易死了。
“靠!马脸不知长。”罗智陡的松开我,郑重的说,我既然没有事了,他真的得离开了,有事就给他打电话。
“妮姐,又给你们忝麻烦了。”我松开罗智,感激的看着金妮,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却说不出口。
“决定一件重大的事情,最好多思量几番。”金妮语重心长的说,尤其是这个决定关系到别人的时候,更应该慎重深思。
我默然,认可她的话,也承认当时的决定有点冲动。但却没有想到,会把莫玉伤得这样深,从另一个角度看,也说明了莫玉爱我有多深。
第06章 最后通谍
纤巧弄云,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但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秦观这首《鹊桥仙》相信若干人都能朗朗背诵,并能倒背如流!此时,我却一字一句的,融入浓浓的真情念给莫玉听。
我清晰的记得,当初莫玉要我去MY,因为CD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一时无法过去,便以短信的方式发了这首词。
在这首词里,秦观处处融情于景,巧妙的表达了牛郎织女之间的真挚爱情,并赤裸的反映了他们之间悲欢离合的凄苦心情。
时光流逝,我在王自立这里已呆了快一个月了,每天坚持不懈的给莫玉念诗,背词,倾诉我们曾经的美好往事。
王自立施针的次数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开始隔天施针,现在差不多一周才施一次。罗智那支千年人参已经用完了。
王自立说,莫玉的肌体已有相当的抵御能力了,针灸术已见效了。现在,她之所以没有苏醒,可能是心结未解,情郁抑制了某些神经。
我不仅天天按时给莫玉倾诉,背诵,朗读,还风雨无阻的推她到外面透气,并帮她活动四肢。
可是,不论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并没有明显的改变。她依是昏迷不醒,身子赢瘦如柴。
王自立说,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施针,如果莫玉还不苏醒。他承认自己无能为力了,劝我另想它法。
偷龙转凤的第二天,林军打来电话,说莫母当时气晕了,苏醒之后,嚷着要报警!他和张青极力劝说,结果事情更坏!
医院因为他擅自作主,以违反医院相关规定强行辞退了他。张青也受到牵连,同时失去了医院的护士工作。
张青一时不能接受那残酷的现实,急的要跟林军分手。他无计可施,只得对我和盘托出,看能否劝劝张青?
为此,我深感内疚!并没有直接找张青聊,而是直接找上了张力,问他公司是否需要保安一类的人员?
张力当时说现在不缺人。我沉默以对,张力立刻说他可以安排,通过关系安置一个保安类的人员是没有问题的。
我暗自松了口气,一再拜托他,尽快将此事帮我办好。大约过了三天,张力打来电话,说已经找到合适的单位了。
我告诉林军,希望他这过去看看。林军半信半疑的去看了,结果大受欢迎!最后还委以重任,当了保安主管。
张青得知实情,又和林军言归于好!我托张力再为张青找了一分工作,最后她去了第一人民医院,依然是当护士。
于此,我总算偿还清了林军俩人的人情债!可是,却无法摆平有些蛮横的莫母。我思来想去,最后只好请出莫父。
相对而言,他比莫母理智一些,有时也会讲一点道理。经过长达数小时的通话,我终于说服了莫父,他也同意尽量劝说莫母。
可最后的效果依旧不理想,经过莫父做工作,莫母暂时不提报警一事,却提了一个近似无理,而且也蛮横的条件。
如果在一个月之内,我无法还她一个能说能动,相对正常的莫玉,她新帐旧帐一起算,开门见山的说,她要起诉我。
对于这点,我一点也不在意。然而,我却不想把事情弄得尽人皆知。那样,对莫玉未必是一件好事。
对于当时悔婚一事,外界一直认为是莫玉因为我在外面鬼混才中止的,也即是说,外界接受了报纸上的虚假信息。
如果,莫母真的起诉我,事情势必全面掀开。我和莫玉之间绝然没有妥协的余地了。为了自保,我想我会说一些实情。
不可否认,这样必然深深的伤害莫玉,令她名声败坏!甚至是“臭名远扬”!如此一来,莫玉将如何面对社会舆论,朋友异样的目光?
所以,王自立此话出口,我心立刻绷紧了。紧张的望着他,恳切的说,不论如何,针灸术还得继续。
“我尽力而为。”王自立的确有点黔驴技穷之感,苦涩的说,他行医快三十年了,自认在针灸方面的造诣早就炉火纯青,并超越了他的师父。
然而,面对莫玉的病情,他的确是力不从心!沉默少顷,他迟疑的说,如果真的不行,可以尝试一下电疗。
电疗的全称为电抽搐治疗、电休克治疗,是以一定量微弱的电流通过大脑,引起意识丧失和痉挛发作,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目的的一种治疗方法,在精神科广泛应用。
电抽搐治疗是一种科学、有效、安全的治疗方法,但需由医生选择适应症,经过必要的检查,排除禁忌症后才能进行,必须在医院由医生实施。
王自立坦然说,电疗和其它治疗方法一样,也有其特定的副作用和并发症,常见的并发症有头痛、恶心、呕吐、焦虑、可逆性的记忆减退、全身肌肉酸痛等。
我一再追问,这些后遗症是否会影响受施对象今后的工作、生活等相关方面的行动或举止?
王自立坦然说,后遗症多数会随着电疗的中止而消失!全是暂时性的,不会影响接受者的生活与工作。
王自立施针,我从周情那里要了许多关于电疗的资料,并在网上搜索,然后一一对正比较,发现两者说法大同小同异。
反复思量,觉得这是目前惟一可行的方法了。不用置疑,这方法有些冒险。可是,目前我没有别的选择。
经过周情反复做工作,我果断的同意了王自立的建议,决定明天给莫玉实施电疗。内心深处,我却暗暗的祈求,她今天就能苏醒。
我的确相信电疗有其神奇的作用。可是,以莫玉目前身体状况,能否接受电疗强刺呢?别说我没有把握,王自立一样没有信心!
我查看完资料进去,王自立早就施完针了。看着莫玉身上那些金光闪烁,宛若刺猬一样的金针,我的心不竟一阵抽痛!
翻出报纸,一则则的给她读今天的新闻,娱乐等。一分报纸读完,竟花去我一个小时,喘了口气,把她抱上轮椅,推着她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最后的时光过得太快了,一天时间,转眼之间就过去了。看着徐徐降临的夜色,以及远处不停亮起的灯火,一直平静的心竟然无法静止。
来此之前,我就坚信,王自立必能治好莫玉的病。然而,事实却残酷的击溃了我的自信!依立窗前,看着星星点点的灯火,我心乱如麻,久久不能平静。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我的思绪。长叹一声,拉开门,门外俏生生的站着周情。周情说王自立有事和我商量。
我明白,必然是为了电疗一事。此刻,我心乱如麻,哪有什么主意?苦笑摇头,开门见山的说,关于电疗一事,就由王自立全权作主。
“可否你和聊聊?”周情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很快就消失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娇羞的低下了头。
“有什么事,周小姐尽管吩咐。”
“我……”周情猛的抬头,又快速的深埋于双峰之间,用低得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她想了解“玉立”产品的相关信息。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周情的胸部的确不大,仅外观而言,是应该让她变得丰盈一点。她平时挺豪爽的,颇有男儿之风。
万万没有想到,一旦说到女孩子的隐私之事,竟是如此的害羞!活像一个腼腆的小女孩子。
我坦然的告诉她,“玉立”已经过时了,而且它仅有的缺点,没有一个未婚女孩子能接受!试想一下,如果那粒状物发黑,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那……你还熟悉什么样的丰胸产品?”
低头想想第二代丰胸产品,的确是无懈可击的极品。然而,李群芳那个“三八”竟然过河撤桥,此事对我损失虽然不大,但是,却令我非常的不爽。
不过,设身处地的想想,也能理解她的做法。以她那样的公司,的确不能给我提供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
如果不断的推出新产品,她的确没有那样的实力。反之,如果成天闲着,她又觉得不划算,最好的办法就让我走人。
人们常说祸福相依!如果不被她赶走,也不会遇上易中天。说实话,我一生之中就是易中天最赏识我。
毫不夸张的说,对我而言,易中天就是罕见的伯乐。当然,在某些方面,我也勉强算得上是一匹“千里马”。
得他赏识而委以重用,我的确找到了舞动的平台。然而,却因种种原因,我自己毁了那个平台。
不过,目前不算是全毁了,我只是暂时离开那个舞台,说不准那天还会回去,尽情的舞弄,直到舞尽人生为止。
想到此,我心里也就释然了,平静了。心中那仅有的责怪怒气也消失了。抬头看着周情,郑重的介绍了我独自研制的第二代丰胸产品。
这段时间,周情所做的工作早就超出了她的应尽之责。为了偿还这分人情,我硬着头皮接通了李群芳的电话,希望她免费送一个疗程给周情。
没想到她竟爽快的答应了,还热情的邀请我去她家里玩。最后,她郑重的表示,明天就用快递发过来。
挂了电话,我把周情的地址以及相关资料用短信发给李群芳。周情红着脸说,不论效果如果,如果有机会,她想请我吃顿饭。
我模棱两可的说,那是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周情满意的走了。我关上门,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莫玉,心情一下跌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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