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五十五]
若是在正修道门中,上师问你,在通玄飞升和红尘闺阁之乐中要怎么做选择,没有人会选红尘闺阁之乐,都会一意持修,直至分身大乘,成就玄门道派之众尽皆仰望的金仙。
可是,本风相公却是发自本心地以闺阁之乐而乐,对于谨行持修,始终是率性而为,并不强求。
我若能飞升成仙,最好能带着一众娇艳的夫人,最好还能把天莱山的花花草草也带着,要不然,光一个人光杆杆的飞升上去,无甚趣味。
本风跟紫茫姑娘调笑的几句,倒也隐含了无求而求的真意。
闷摩罗却是巨汗。魔修界从没有魔修女子投身天魔生息法阵之时,有不相干的男人陪着以身殉魔。
没有!绝对没有。
魔修跟道修是一样地利己至上,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己所用,甚至是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有助于突破境界,谁都可以利用。
所以,天魔道自创立以来,没有魔修试过,两人一起祭炼干尸死胎而涎出生息,这绝无可能。
紫茫姑娘倒是豁然开朗,嚷着要大吃大喝。
本风最爱大吃大喝,忙不迭地放出了金蚌神木乘,出声问道:“谁跟我一起去置办饭菜?”
“我去,我和紫雕姐姐都去。紫雕姐姐说,伏埃城来了好多能做各色饭菜的大厨。”洗白白了的金蚌小妖并未看到天魔生息法阵,紫茫姑娘说的话她也未听到,只看见本风相公跟紫茫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一些话,说的好象是很投机的样子。
阿紫也一样,光见两人说话,却是一个字也没听到。拂捏神王给两人罩了一道闭音法阵,两人只能看,不能听。
本风和阿紫、金蚌小妖隐于金蚌神木乘中,慢慢地飘到了伏埃城中。
看似平静的伏埃城,却处处暗伏杀机。街面上的商铺一如往常地开着,有几家已经迫不及待地挂上了彩灯。
本风显出身形,在东门客栈里要了一辆马车,自己驾着,却仍让阿紫和金蚌小妖隐在金蚌神木乘里。
“你们两个不能暴露行藏的,当下的伏埃城,咱们从东门往西走,才走了不到几百步,就有地二十三个地仙后期和地仙巅峰期的道修暗中蹑着咱们……可谓是步步有杀机。”本风的识海可以查测到隐形的地仙级的道修。
“我有隐身防护的法宝,不怕他们,就算碰上纥斯扎布王,我也能够脱身。不过,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样的话,我的消息就要大大地跌价了,伏埃城中,就属李本风的消息最值钱……我倒是奇怪得很,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伏埃城显身,你这一显身,有些人,又要修改他们的谋夺计划了。”阿紫在金蚌神木乘里端坐着,识念不停地在身周查测。一家商号门前,几个闲走的伙计,竟也被妖物附身了。
“紫雕姐姐真会算计,你是要在俗世中做一个大财主吗?”金蚌小妖嘻嘻笑着,小妖手托着下巴,只关心街面上那些卖泥人的商贩。
本风先在几家街面小铺上订了几样小吃,然后,任由阿紫指点着在两家酒楼订了十几样大菜。
马车行过两条街,看到了街口有秦记酒楼的招牌。
映佛山秦家在伏埃城也有生意。
马车未到门口,已有伙计早迎着了。龙门道派的执首秦通,宽肩阔背地立在了二楼之上。
“李宗主,别来无恙?”秦通哈哈一笑。
“秦门主怎么有兴跑到西域边荒来凑热闹?”本风见到秦通很是高兴。千门镇之战,秦通只管大碗喝酒,置独孤伽罗的宫令于不顾,此举足以在俗世道门中自傲。
“凑巧,老太太要寻一件古琴,半月前有消息说,伏埃城有奇货,说来就来了。”秦通说道。
“还好,碰上你们老秦家的酒楼,我可得多弄点儿好酒好菜。”本风直接飞身飘到了二楼。
秦通引着本风进了天字号房。
“刻下,伏埃城步步杀机,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真的要置办酒菜吗?”秦通颇是惊异地问本风。
“我就是这么一路打生打死地来了伏埃城,难得几日清闲。”本风坐到椅上,又对秦通说道:“先来几杯热酒,我要跟秦门主叙一叙千门镇的旧谊。”
秦通吩咐了门外的伙计置办酒菜,坐到了本风的对面,说道:“有一个消息,对你或许极有用处,宫中传出的消息,独孤伽罗欲携京城周围的佛庙主持到天莱山拜见本风老弟的师尊。本风老弟作何想?”
“独孤伽罗要拜见我的师尊……师尊已化莲而去,佛门道派中已尽人皆知,这老骚婆安的是什么心?”本风感觉这消息太过突然。
秦通说道:“独孤伽罗当然有她的用意,说她是蛇蝎心肠亦不为过。依她的性格,现下出手,已是十分克制……她能如此容忍,当然有她的苦衷。”
本风暗想:为什么她现在就不隐忍了呢?
阿紫给本风传音:“这有什么难想的,独孤伽罗现下有强横的势力支撑了,她认为可以将你和你现有的势力除灭了,所以,才会有去天莱山拜见沈菩萨的举动。她拜沈菩萨是假,想以此引你入瓮是真。”
“她……引我入瓮,我李本风,就让她有这么高的兴致?”本风显然是当局者迷。本风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并未想到,自己在西域的连番举动,已经惊动了几家迹近昆仑派势力的世外道门,也引动了魔修界的天魔道,若是天魔圣女入世,则必然是一场诸天神佛避无可避的劫难。
牵一发而动全身。紫茫圣女看似无脑地要投身天魔生息法阵的举动,实际是从闷摩罗王狂傲无比地要独闯天莲剑海开始,相继而来的是,昆仑金仙珞茫离的本命剑元把闷摩罗王的本命元神剿成了几乎散神的惨境,一个昆仑金仙,一个魔修界的超卓狂傲的魔王,就这么牵扯上了本风相公。
劫数的必然。
独孤伽罗所关注的是大隋江山,世外道门、魔修界、妖王们关注的是天下气运的劫数。皇室的兴兴落落,就是天下气运的变数。
“劫数中存在着变数,所谓修行,无论道修魔修,若是能在变数中得遇机缘,就可以突飞猛进,也可以因着道门间的因缘,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通道出了此番偶遇本风的玄机。
秦通以俗世道门的修为境界,竟然可以参悟出道经中从未释计过的道法。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三岁玩童都可以随口说出的话,竟也蕴含着至深至真的真修道法。
悟性。
“真是惭愧,我怎么也想不到,还可以这样参悟道法。如此说来,咱们道修者,不仅是同门之间的比修,还有不同道门间能不能同气连枝,能不能在关乎存亡的那关键一刻,做出正确的选择……如前辈所言,假如我李本风就是要与大隋的杨坚和独孤伽罗势不两立拼个你死我活,秦前辈肯定会站在我这一边,如果再加上武夷八道盟和真莲门,杨坚和独孤伽罗若不能求得昆仑和蜀山的支持,就只有等死了。”
本风识海通透,元神彼岸位与心所的本命神魂位渐融渐合,灵台一片清明。
天魔道。本风把天魔道给忽略了。可是,天魔道是忽略不了地。本风的识海里显出了浸香庄院天魔生息法阵上方的那个身穿白衣的天魔圣女。
天魔圣女长得怎么跟伏埃城名妓索曼影那么相像。索曼影——白流影——索紫嫣——地藏门——天魔道。
我的天,名不见经传的地藏门,竟然跟天魔道有因缘。
地藏门竟然是一个阴藏极深的魔修门派。长安城倚云坊名妓颜玄丝,当然也脱不开干系。这样看来,地藏门乃是得天魔道背后支持,以搅风搅雨为己任地。
本风有意把自己的识海脉线放开,任由阿紫的识念探查。阿紫的识念把本风的所思所想,稍作疏理,结成了一道消息隐凝在白珠中。
这可是一个价值连城的重磅消息。
秦记酒楼的伙计送上了酒菜。本风并没急着吃,他要把紫茫圣女和拂捏神王请到秦记酒楼来,还要让黑莲夫和云叶公主也过来凑凑热闹。若是冯夫人和明月夫人做好了迎战纥斯扎布王和摩罗山赞摩罗、巴弥逻两大魔王的准备,也可以先在秦记酒楼上露露脸儿,提前摆开大宴。
秦门主这么卖自己的面子,当然要搞得隆重一些。
金蚌小妖和阿紫隐在金蚌神木乘里,很乐地快去快回,把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接到了秦记酒楼。拂捏神王收到本风的传音,一道雪雾法阵隐着紫茫圣女,也来了。
地藏门门主索紫嫣不请自来,她的身后跟着老丑的白流影。
“李宗主,秦门主,你们两个好雅兴,奴家如此唐突,可要多多担待。”索紫嫣一张并未显出真容的老桔皮似的黄脸,声音却很是悦耳。
“无事不登三宝殿,索门主想必是看中了我这酒楼。”秦通站在门边迎客。
“索门主才真是好雅兴,来,请坐,请上坐。”本风也站起身来,身旁的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袅娜地给索紫嫣让出了两个位置。
“奴家怎敢坐两位夫人的位置?”索紫嫣调笑一声,坐在了秦通的旁边,玉手一伸,从恭立在身后的白流影的手上拿过了一个琴盒,“紫嫣听知秦老夫人要寻一把古琴,所以,就借花献佛,把刚刚花了点儿时间拿到的这件东西,让秦门主过过目……这件东西,是奴家要送给李宗主的。”
无功不受禄,索紫嫣刚刚居心叵测的送了一座庄院,又要不知是何居心地送一把古琴。送就送吧,偏偏还要一石二鸟。
太工于心计了。
第140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五十六]
本风并没有伸手接索紫嫣手里的琴盒,而是直接推到了秦通跟前,“秦老夫人想要的物事,定有深意,哈哈,就象索门主做事,向来是有的放矢。”
“哪有,奴家只是凑巧而已。”索门主巧笑倩兮,以玉手轻掩玉唇。她那张故意弄出来的老脸令人不敢恭维,可一双玉手却是纤细柔嫩,跟那张老脸显得格格不入。
秦通解开了琴盒的木盖。
一张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质的木琴。本风却觉得这把琴跟天琴师姐用的那把木琴有些想像——也未必是像,是隐隐地有一些关联。
一把琴也能引起一场惨绝的血杀。索门主的眼神里分明是要本风多看一看,是唯恐此琴被轻易当作一般俗物的眼神。
“在下,对琴,半知半解也造没有,索门主就不要考较了,不妨就说说此琴的来历。”本风直言相问。
“这琴,奴家说不得,秦门主也最好不说,李宗主说得,也只有李宗主,才有资格说这张琴。”索门主凝视着木琴的眼神,没有一丝亵渎的神色,很是庄重。
阿紫给本风传音:“这把琴是普通的一把琴,琴的主人却是举足轻重,与秦老夫人有关,也与天琴有关,你要得这个消息,是要付钱地,这个消息,也是价值千金。索紫嫣在这种时候拿出这把琴,当然是没安好心。”
“钱好说,把消息全透给我吧。”本风很想知道这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木琴到底牵扯了哪些超卓人物。
阿紫从白珠中放出了识念凝成的消息。本风打开识海,收纳了。以识念通识,道修与妖修间还没有人这么试过。尤其,阿紫的修为境界,本风查测不出来——最有可能,阿紫是天妖的原身,所以,她才会从容地在杀机四的伏埃城中大做买卖消息的生意,若是一般地不到百岁之修的小妖,根本就没有立身之地。本风不疑有他地就跟妖物的识念相合了。
本风在识海中把阿紫凝化的消息展开了。十几段映象,竟有数百年的悠长跨越。
秦老夫人的闺名叫张清棋。其父,张三丰。张三丰的上祖——张三阳——三阳真人,与妖污合,叛蜀山而出的逆天人物。天琴师姐就是张三阳与那个还未知名字的异妖结合的超卓结晶。
木琴就是那位异妖用过的物事。
难道是妖王级数的存在?
一定是。要不然,三阳真人也不会引动蜀山的一场浩劫。
能跟三阳真人同结连理的异妖大概会有一个石破天惊的名字。就象明月夫人,是月轮妖王的称呼。鱼眉圣女所奉的是罗浮妖王的名字。
本风看了一段秦老夫人年轻时持修的一段显象,有些诧异地问阿紫:“你不会拿这样的消息跟我要大价钱吧?”
“有点耐心好不好?秦老夫人窗下弹的是什么曲子?你就不想知道,九百年前的映佛山发生过什么?”阿紫很得意地轻轻捻动她手腕上戴的那颗白珠。
“九百年前发生的事,即使跟我有毛毛雨的关系,也是过眼烟云,我想知道的是当下这场劫难的消息,想谈笑用兵,想去长安城问问大隋二圣,要不要找个牵线搭桥的人,让我李本风在天莱山闲看花草,和夫人们过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本风随意说道。
“看秦老夫人弹一曲凤求凰就是谈笑用兵,大敌当前,李宗主若是能在大敌面前雅奏一曲,当会让大敌们闻之变色地,尤其要是用索门主好不容易弄来的这把木琴。”阿紫唯恐天下不乱。
此妖亦是对搅风搅雨乐此不疲。
本风不会弹琴,云叶公主和黑莲夫人却精擅琴道。
不过,现在弹还有点儿为时过早。秦记酒楼的周围只是一些查探消息的不堪本风等人随手一击的二三流货色。
“秦门主,咱们把酒桌移到临街的楼阁上如何,最好在二楼的楼阁挂上几个灯笼,看看街面上摆开了什么样的威杀阵势?”本风朝秦通说道。
“好!”秦通立时吩咐伙计在南楼阁上摆了一张大圆桌,四五个伙计忙碌着搬了十几坛子的秦记老酒,各色的菜盘也摆满了桌子。
街面上,韩擒虎的亲兵卫队开始清场了。身份不明的人,当即被轰走了。东西向的两条主街,南北向的八条胡同,全部摆上了劲驽车。韩擒虎在泥火岭上缴获的物事排上用场了。
伏埃城中还有二十几个箭楼,每个箭楼都可以容纳四五十个兵丁。箭楼当然也布上了劲驽车。
这样的威势,当然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震摄。此战,未能晋入先天之境的道修,只能是零落成泥碾作尘。
敢于抗衡地仙之境道修的妖修、魔修,当然也要掂量一下,是不是有足够的实力,能在一众武修的冲天杀气中全身而退。
武修结成的战阵,以一对一,当然不会占到什么便宜,结成千人万人的战阵,其威势足以让人胆颤心惊,未战而心生怯意。
“好吓人啊,韩擒虎这个屠夫,奴家好担心,他若是起意屠城,那伏埃城有多少不相干的人要丧命!”索门主颇有忧愁似地看着本风相公,“李宗主,两位夫人精擅琴道,奴家恳请,能不能让两位夫人弹几支让奴家安心的曲子,消解一下韩屠夫故意宣场出来的杀人气势。”
本风和黑莲夫人、云叶公主,还有隐身的拂捏神王、紫茫圣女都在观察着韩擒虎的亲兵卫队摆出来的阵势。
阿紫和金蚌小妖御使着金蚌神木乘直接飘到了街面上,在各条街道上。
听到索门主的话,本风哈哈一笑,“索门主最好找一家绣织坊,现场绣织个春江水暖的画卷什么地,好让韩大将军知道,什么叫以柔克刚。”
“李宗主是取笑奴家吗,奴家虽做不到悲天悯人,可也不忍心看着伏埃城的老老少少就这么枉死……奴家最担心的是,愚掌了三十几年的地藏门就此烟消云散,地藏门下的数百弟子成了别人任意杀砍的靶子,奴家所凭恃的,无他,只有李宗主的网开一面,当下的伏埃城,凭李宗主的几句话,就可以力挽狂澜。”索门主说话的声气不大,可声音却悠悠扬扬地在街面上飘荡。
看似示弱,却又分明是敢于抗衡一切强横实力的宣示。她这么一说,倒叫伏在暗处的人觉得,地藏门已经跟本风的天莲宗同气连枝了。
“索门主,我李本风是一个粗鄙之人,一路打打杀杀地,好不容易捡了这么一条命,你这几句话一出口,做实了我难逃一劫的苦命,苦煞我也。”本风话说得很寒酸,却是放声而笑,又朝秦门主点了点头,说道:“秦门主,我李本风这么唐突地上了秦记酒楼,也算是引火烧身,不过,要是有人想趁火打劫,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断不会让他们拿走秦记酒楼的一草一木。”
本风若是当年在千门镇上说出此话,连秦通也会认为是大言不惭。可,现下就不同了,能在摩罗山两大魔王联手剿杀之下,仍然泰然自若地坐在秦记酒楼上自称是粗鄙之人,当然是有强横无匹的自信。
自信却不是盲目自大。
“小黑黑,给相公弹个玉女飞花十八弯吧。”本风端起了酒碗,暗中传音给黑莲夫人,却是要她弹一曲《胡笳十八拍》。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与传?
……
一把木琴。曾经,木琴的主人在一个肃杀的日子里,也弹过《胡笳十八拍》,那条街上,对着她,看着她弹琴的那些人,很多人都零落成泥碾作尘。
数百年前的惨烈又要重演一次?
“李本风,你又要故弄玄虚?你……”一群皆是四方板脸,长着两只长耳的阴修执着灵尸杖,在西北角上的一处民房里显出身形。阴修们的威风未显,即被箭楼上的劲驽射成了筛子。
黑莲夫人安坐不动,琴声依旧,显出了不假外物心静如水的琴道之境。真正的修为,不用特意显摆。黑莲夫人能被沈婺华选中,在天莱山上亲睹天莲九剑,身置天莲九剑之下而得重修之机,亦可以不着声色地傲娇一下下。
马蹄声响,雪阙姑娘,小梅、小碧,骑着祁连雪狮马,悠悠然地在街面上驰过,到了秦记酒楼前,三女朝本风招了招手。
“快上来听小曲儿。”本风无害地呲着牙,朝三女招手。
三女飞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伙计,蹬蹬地上了二楼。她们三个这么有闲,肯定是冯夫人和明月夫人已经胸有成竹了。
几声战鼓响起!
韩擒虎和他的亲兵卫队战甲闪亮地出现在了南门。红色战甲,手执长剑的勒兹铁骑显身北门。
勒兹女王跟她的金剑卫队威风凛凛地朝街心的祭台行进。
西南方突然飞出了二十多道飞剑,数道人影显身,间不容发地放出了异闪着血光的牛蚝针。
韩擒虎一声断喝,飞身腾起,手中的长刀划出一道长茫,硬撼袭至身周的二十多道飞剑。飞剑遇上韩擒虎长刀划出的长茫,立时受阻,飞势顿减。
牛蚝针却是血光大盛,在离韩擒虎三丈远的空际结成了一道法阵。
以密织的血光消减韩擒虎威憾杀气。出手之人,显然是早有算计。不用说,暗中已有足够对抗本风等人的强横人物。
“擒虎老哥,咱们的这顿酒,有人硬是要横加阻拦!”本风一出手,就是都天八门分光旗。
东门城外响起一道阴声:“有命在,才有话说!”
一件八角的法宝,散发出道道浓黑的烟雾,数道阴风吹起,霎然间,东门和南门之间,已是人影难辩——南门外也有阴人响应。
第141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五十七]
伏埃城东门外、南门外,至少围成了三重法阵。似隐似现,阴阳相交,怪异、肃杀,天际亦因之数度变色。
本风所对的是东门的阴修。韩擒虎据守南门,明月夫人据守北门,西门却是空着。暗中蛰伏的高人显然对西门最为忌惮,显然是想从东南角突破。
其意不是屠城,是以威杀,擒贼先擒王,降服韩擒虎、本风等人。至于谁是贼谁是正统,已经没有人计较了。
蛰伏的人中,有执了独孤伽罗宫令的,也有唯昆仑派马首是瞻的,也有自视甚高者,要藉此机会,弘扬本门派声威地。
却没有人纯是为了趁火打劫地,来伏城城趟混水。
当下的形势,一个不小心就界会形神俱灭,连回炉重造的机会也没有了。
扑!扑!扑!
东门外的旗楼上,三道人影骇然出手,竟强悍无比地将旗楼上的兵卒轰了下去,随即三道淡黄色的阴元朝本风激射!本风精阳旋动,隐于都天八门旗中的金龟王立时感应,身上罩起一个巨大的防护盾,灰色的长嘴吐出了五道环形黄茫,迎击三道阴元。
金龟王的玄冰螺藻亦随之放出。
玄冰、黄茫在都天八门分光旗织出的青色法阵中,突降到了旗楼之上。三道人影硬是被逼得倒飞而起。
旗楼下的军卒受此鼓舞,齐声高喝:“李宗主必胜!韩将军必胜!”
武修的高喝,气势恢宏,本风听了十分受用。战阵中,第一次听到兵卒们喊自己李宗主,确实生出了气吞万里如虎的气慨。
武修,从来就没有人敢忽视的存在。看似笨拙地以肉身硬抗,苦修苦炼,晋境最慢,却是得天独厚地以至简之道,千里登阶,破开重楼难关,得以肉身成圣。
东、南、北三个方向都响起了武修军卒们震天的吼声。
韩擒虎断吼一声,挥舞着长刀,赫然破开了那道血光牛虻针织成的法阵,纵身跃于秦记酒楼对面的箭楼上。
“你们当中,谁奉了长安城独孤皇后宫中密令要杀我韩擒虎的,站出来!”韩擒虎是刚刚得了本风传给他的消息,有自奉道修正门的超卓人物要给大隋清君侧,除掉功高震主的韩擒虎。
获奉屠夫雅称的韩擒虎镇守西凉诸郡,突厥、铁勒等国俱已臣服,诸西域国的军士中早就有人传言:大隋边境,只要有韩屠夫在,不会再侵掠一草一木。
一国之君所掂念的却不是边境的真正安稳,而是屡建战功的将军是否忠心奉上,会不会起意谋夺国本。
国本难固的大隋早就被冯夫人、明月夫人等在市井中传出了“杨花落,李花开”的忘隋曲,偏偏本风相公是上木下子的“李”姓,偏偏又风起云涌地聚起了一方强横的势力,偏偏又无巧不巧地到了西域,又偏偏是跟韩擒虎这个功高震主的迹近武圣的手握重兵的屠夫将军称兄道弟。
两块极度窝心的心病,凑到了一起,密报一道接着一道,杨坚和独孤伽罗确是寝食难安。
清除李本风和韩擒虎,大隋二圣与那些超卓的道门人物已经谋划了一个多月。计划很周祥,对本风相公,以清除道门败类为公然的幌子。对韩擒虎则是谋逆造反的辩无可辩的大罪,以宫令暗诛之。
本风的怪胎道修,已经被某些世外道修的超卓人物视为劫数中的眼中之钉。
两方势力在伏埃城中的悍然相对,势力的消长,牵扯了数百大大小小的俗世门派和世外道修对于机缘的选择。
本风的本命离水剑发动了。仍是一柄看似覆了一层淡淡水波的飞剑,驰飞着追近了一道身影。
对方显然查测到了本风欲一击必杀的识念。身边虽有同气连枝的两位同门,却知本风的本命离水剑只是针对他一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祭出自己的飞剑。本命离水剑已经逼近了那人的身后不到五步的距离。
两柄飞剑相撞,那人的飞剑绽出了耀眼的黄茫,瞬间,黄茫被本风的本命离水剑消解,那人的肉身被本风的本命离水剑剿碎了。
阴修的神魂爆出,空际蓦然化出了一具摩罗雪虎的兽身。雪虎大嘴一张,将那人的神魂吞噬了。
另两人却是不闻不问,四手箕张,二十道喑哑的阴元透向本风。此两人的身上已是闪着青紫的一道道的异茫。显然,驱使三人的是另有其人。
能在杀气冲天的军阵中驱使晋入先天之境道修的神魂,其人若是阴修的话,修为已在阴王境界了……难道这么幸运,是对上纥斯扎布王了?
若是以一对一,本风还抗衡不了阴王。阴王驱使的道修,不可能让自己的本命离水剑一剑洞穿。
这阴人使诈是肯定地了。却查测不到他隐身的位置。
“拂捏仙子,找到跟我对阵的那家伙的位置。”本风给拂捏神王传音。
拂捏神王却没有任何反应。
阿紫突然传音道:“李宗主要有大赚了,太上五蕴道门看上你了,给你准备了三十多位先天之境的异门弟子,他要查测出你的真实修为。”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发点儿太上五蕴道门的消息给我。”本风听了阿紫的传音,很是诧异,“太上五蕴道门,究意是正还是邪?”
“我不知道,只知道这家道门的名字,好象冯夫人和明月夫人知道多一些,要不要,我做个顺水人情的买卖,给你们连通一下消息?”
“那就算了,冯夫人要总观全局,掌全局之棋,明月夫人那边我估计也清闲不了,消息暂时不用连通了,我耐心一点儿,跟太上五蕴道门斗一阵子,就可以知己知彼了……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买卖就赔大了。”
本风抹去想依靠拂捏神王轻易取胜的识念,凝神专注地以本命离水剑化掉了那两位神魂不由己地道修放出的阴元。
两位被驱使了神魂的道修,识念中已经无胜无败,毫不畏惧地不退反进,令人骇然地突进了金龟王的玄冰螺藻法阵。
本风口中吐了一个字:“灭!”
金龟王毫不客气地将两人的神魂暴碎了。
又是三位道修。黄衣飘飘,容艳绝美。三女的飞剑吞吐着青黑的剑茫,并不理会本风的都天八门分光旗,轻身飞飘间,身影顿然消失,遁入了飞剑之中。
“爆!”本风又是一声高喝,龙形蛇影剑立时发威。三道龙形飞出,于空际凝化成了三条五炁飞龙。
三条五炁飞龙暴抓三位黄衣女道修的飞剑。
东门之上,立时便金茫大盛。三道飞剑盘旋不止,剑茫越放越盛。远处有一道声音放出:“地仙初期也难撄其锋,这小子,后患无穷!”
“破!”本风的龙形蛇影剑飞起,三柄飞剑被龙形蛇影剑洞穿,血光炸崩,三位黄衣女道修的神魂就此灭化。
空际的五炁飞龙兀自盘旋不已。
“来几个地仙中期的如何?”本风冲天而笑,御使都天八门分光旗飘向了一座箭楼。箭楼离秦记酒楼有六百步左右。
可以清晰地听到云叶公主弹的琴曲。
轰!
西门突然爆出了异响!
纥斯扎布王发动了。
勒兹女王站于离西门尚有三里路的客栈顶楼的楼阁上,身边是两位东佛山的世外闲人。两位世外闲人身穿了侍女的衣服,身上各自背了一柄巨剑。勒兹女王显身,只是一种宣示。
纥斯扎布王冷哼了一声。身后的四位青衣长老,身形一闪,遁到了地下。纥斯扎布王的周身却又立时显出了四位长老。
轰!轰!轰!轰!四声闷响,西门两边的城墙,被四位青衣长老用法宝轰出了四个大洞。四位长老这才显身,各自的周身已立起了四位阴将。
阴将高达数丈,手持阴叉和法螺。阴叉擎起,周身的地面立时显出了地阴青焰,四道地阴青焰交织,周围的空气竟显出了诡异的青蓝色。
法螺吹起,站在三里之遥的勒兹女王立觉两耳如鼓,只得强行稳住心神。周围的军卒,竟有一半承受不住十六位阴将吹起的法螺之声,两手捂住耳朵,痛苦之极地蹲到了地上。
西门外无人据守,原来是不想让军卒们白白送命。
纥斯扎布王还未出手,四位长老的实力已是如此强悍。这老小子敢于谋夺勒兹国,果然大有卖相。
“纥斯扎布,你这个阴货,今天,有我没你,你死去吧。”勒兹女王对着纥斯扎布王的高喝之声没有半分的畏惧。
“你不配!”纥斯扎布王很是不屑的声音。
“你去死!”勒兹女王的声音却是越发地高亮。
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纥斯扎布你去死!
伏埃城突然暴起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清脆的女声。很有节奏地,明显是三个不同的女子发出来地。
法螺声消失了。
空际显出了三道玉影。
罗浮妖王,昆仑金仙珞茫离,拂捏神王。
拂捏仙子竟然盯上了纥斯扎布王,元神一分而三,就这么以假乱真地显出了实力超卓的三位强横存在的玉身。
罗浮妖王的玉身闪着妖异的蓝茫,珞茫离是纯净的金仙之体,拂捏神王是透明至近乎滴露的真身。
纥斯扎布王脸上的神色猛然收紧。这老小子显然没想到,自己要独自一人对付如此恐怖的超卓存在。
第142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五十八]
跟本风对阵的几位地仙期的道修,忽然间隐形遁走了。东门内外一下子静寂了下来。南门内外,韩擒虎的亲兵卫队围成了十几个圈子,仍是血杀不止。
对方中有久经战阵的武修。
武修和道修联合对抗韩屠夫的亲兵卫队。
跟韩擒虎对阵的仍是驭使飞剑的二十几个道修。这些人始终跟韩擒虎保持十几丈的距离,韩擒虎逼近时,便有隐在暗处的道修结成法阵,困住韩擒虎。对方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要这么缠着韩擒虎,等他筋疲力尽时,再发出致命一击。
“换位!”本风看出了门道,亦查测出围攻韩擒虎的道修大都是先天期修为,偶有几个是地仙初期的。
韩擒虎正苦于不能跟对手近同身搏杀,本风这一喊,等时看清了战阵的形势,虎跳而起,跃到了东门的旗楼上。
令旗挥动,守护东南两门的军卒迅捷地交换位置。
本风的龙形蛇影剑朝东南方向一栋民房上的四位道修轰击了过去。金龟王的巨大妖元护盾护住了本风的肉身。
眼见龙形蛇影剑轰至,四位道修的飞剑已来不及撤回,仓促地以本身精元结成防护网。先天期的道修,驭使飞剑,只是以意驭物,并不能如意而使。最怕的就是被敌手袭击肉身。
四位道修处于有利位置围攻韩擒虎,正暗自得意。以为凭自己的修为可以戏弄宗师后期的武修,所以,愈发得对执着长枪长刀的军卒看不上眼,围攻有闲时,竟然斩杀了韩擒虎的十几个亲兵。
他们终于尝到了被近身攻击的苦处。
龙形蛇影剑,不仅仅是一柄飞剑,剑身中还有黑莲雌雄珠这件专事噬化神魂的极品法宝。龙形蛇影剑还未触及四位道修的肉身,黑莲雌雄珠已是极其赫人地放出了四道绿茫,生生地将四个家伙的神魂给轰暴了出来。
极其恐怖!四位道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弹跳不止的神魂被吸入了龙形蛇影剑中。
“李本风是妖人!”
一个道修肉身炸崩时,惊恐加愤怒地嘶喊了一声。
“本人是怪胎加妖人,再加魔鬼行径,哈哈哈,你们几个,回炉重造时,若是还能记得今日一战,他年有成时,就再来一个车轮战术,老子肯定奉陪到底!”
话声一完,另外三位道修的肉身,轰然炸崩。
四周的民房上,陡然显出了四十多道身影。本风识海放开,四周敌手的修为境界,已是了然:先天巅峰期的道修占多数,有十几个是地仙期修为,另有三个是地仙中期的修为。
四十多人围攻本风一人,本风不能硬抗,倒是可以隐于金蚌神木乘中跟他们周旋,偷袭加强攻,只要灭掉一半儿,他们就该心生怯意了。
本风宗主知己知彼,虽然知道以一人之力无法取胜,却可以利用时机,各个击破,即便被重重围住,亦可借助金蚌神木乘全身而退。
“李本风,你这下麻烦大了,你可不要把我和小金金搭进去。”阿紫隐在金蚌神木乘里,忙不迭地记录着战场中各派人物的名字和谁胜谁败的战绩。
金蚌小妖说道:“真相公,他们这么多人,咱们先隐身躲一会儿吧,等他们死一些,咱们再跟他们斗法。”
阿紫有些着恼地对金蚌小妖说道:“你太天真了,当下的形势,有进无退,所谓一鼓作气,不能退缩地。”
“对,一鼓作气,不能退缩。”本风放出龙形蛇影剑,人却霎然隐在了金蚌神木乘里。
“老金,隐身。”本风给金龟王传音。
金龟王听到本风的传音,楞了一楞,这才明白主人赏了自己一个雅称。
金蚌小妖好奇地问本风:“真相公,我叫小金金,那老龟怎么不叫老金金呢?”
阿紫愤然对金蚌小妖道:“太无脑了,小金金是在房里偷着叫地,老金龟,它是奴仆,有个名字已经是赏它脸了,它还没我老呢,就叫老金。”
……
秦记酒楼上,黑莲夫人从秦通手里拿过了一本曲谱。
古本,很古的那种。
《车真五弄》。
黑莲圣女、云叶公主应该与本风相公并肩而战才对,两人却象是对战阵中的血杀恍然无闻,完全沉浸到了弄琴的境界中。
以琴声营造气势,还是另有他图?
本风听着时高时低的琴声,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叮叮冬冬地,有些舒服。就象是操琴大师,遇上了正欲低下头喝水的牛,便弄了一曲高山流水,于是牛喝水喝得很爽……是谓对牛弹琴。
跟本风相公遥遥相对的三位地仙中期的道修听到黑莲夫人所弹的《车真五弄》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三位地仙的脸上呈现出了忽闻岸上踏歌声的痴态。
一道玉声悠然飘起:“我若成魔,魔亦非魔,我若成妖,妖亦非妖,我若问道,道亦非道,我若悟禅,禅亦非禅……悟空非吾空,悟色非吾色……操琴非悟琴,修仙非悟仙……”
云叶公主赤着的玉脚踏着飘飞于秦记酒楼楼阁上的迦叶,衣衫飘飘,仿如世外的高渺存在。那神态酷似观自在的救世大士。
“唉,连本相公也不忍心再生杀伐之心了。”本风听不懂琴声,却听出了云叶公主清音念出的不知出自什么高人之手的禅语深蕴。
以杀止杀始终抵不上随便弹个什么琴曲就能令人仆地大恸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小黑黑和小叶叶怎么不早说呢,早知道你们有这样的手段,相公就可以坐在秦记酒楼上,跟秦门主和心机满弦的地藏门门主索紫嫣,喝着酒谈笑用兵了。
“什么人,卖弄手段,妖惑人心,车真山的千乘妖王已然被昆仑和蜀山的前辈灭化!李本风,你不要虚张声势,依你粗浅的修为,就算是摩罗山的魔王助你,也定然难逃此劫,若是束手就擒,我念你是瀛水洲遮星阁的弟子,可以留你再修的机会!”
东南角的一处高丘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飘然而立。看卖相,至少是地仙巅峰期的修为。跟昆仑的金钺钜有些相象。
此人说话倒也不是强词夺理,虽气势浩大,却也不是咄咄逼人,不容人分辩的主儿。
“多谢前辈如此宽容,小子先行谢过。”本风显出身形,站于龙形蛇影剑之上,朝气势浩大的尚未问知姓名的那人一拱手,“伏埃城的这番血杀,非本风之愿也,我也想田园适居,娶几房称心如意的夫人,尽闺中之乐得男人之,闲时还可以栽瓜种桃,可是,有些人总是以天下大乱为己任,把我当成靶子,又是风,又是雨,又是刀,又是剑地,逼地我四处逃奔,只顾保命,哪还顾得上象前辈这样从容,若是讲卖弄手段的话,前辈的手段要比小子高明十倍百倍。”
本风前面几句话说得还算入耳,最后那句,摆明了,就是直言挑衅,颇有威武不能屈的丈夫气概。
准确地说,是宗主气概。言外之意,吾身为天莲宗宗主,虽有点名不符实,可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吓住地。
战阵中的军卒高声呐喊:“李宗主必胜!李宗主威武!”
“宗主,再给你二百年时间,或许有可能当得宗主之称。”那人冷哼一声,虚步一踏,身子不见任何移动,却是已经立在秦记酒楼对面的天和药铺的门楼上。
“千乘妖王的弟子显身吧……老夫等这次机会,也有四百多年了,我若是没有估错,当年,千乘妖王的妖丹,定是一分为二,你若是承传了千乘妖王的衣钵,也该有四百年的修为了……”又是一声冷哼,两眼冷冷地看了看浸于琴境中不闻外物的黑莲圣女和她手中弹着的木琴,“你故意将此琴重现俗世,必是抱了为师复仇之念,看来,你也只能重蹈千乘妖王的凄惨下场。”
这货也太信心满满了。本风相公说得对,此人卖弄前辈高人风范的手段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此人的卖弄,倒是有根有据。他口里所说的千乘妖王,乃是与三阳真人营造仙与妖几千年绝唱的千乘师蕴。
操琴非悟琴,修仙非悟仙。
当年,车真山中,昆仑与蜀山等正修道门围攻千乘妖王,折损弟子过半,却没能让千乘妖王暴魂灭神,所得战果,是昆仑的阮青羽以昆仑镜重创了千乘妖王,灭化了千乘妖王的一颗凝化的禁封了本命神魂的妖丹,所以,惨胜之下,当年参与围攻千乘妖王的前辈道修,都知将来必有大劫。
此劫,似乎来得早了一些。
莫非千乘妖王真的将妖身重塑,要卷土重来?或者就象是那位信心满满的前辈所说,是千乘妖王的承继弟子要借伏埃城血战之机兴风作浪搅风搅雨?
瀛水洲遮星阁弟子天琴,就是千乘妖王跟三阳真人所生之女,妖与道的结合,当然非同寻常。天琴以正门道修行于俗世之间,本就令参与当年围攻的道修们如芒在背。
天琴的怪胎师弟李本风,又得师尊之令创立天莲宗,显是有挑战昆仑、蜀山等正修道门的意味。不过,千门镇之战,本风跟蜀山已消除了敌意。三阳真人亦是不计当年之恨,冰释前嫌,将正喜和天香送上了蜀山。
另外的那些参加围攻的道修,却是难以消解当年造下的劫难。
所以,太上五蕴道门的恒门伯见到千乘师蕴的那把古琴,又再听到玉人宛在的禅语,才没有冒然对本风下手。太上五蕴道门,当年还只是一个俗世中的闲散门派,恒门伯当年算是门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已晋至先天后期的修为,但是,围攻之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只能远远地遥望,并未参战。
现下,却可以大言不惭,以前辈自居了。
千乘妖王的一把古琴,几句深蕴禅语,让战阵的形势顿然发生了变化。 10-06
第143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五十九]
今天在网上看到了一篇很有味道的小文(小文的另一种称呼——诗),忽然就想到自己这样随性而为的写网文,尤其,是写仙侠,好象是拥有了一种攻必克战必胜的圣器。
―――――以下是转载的网上的小文―――
圣器
——观纪念《阉割令》七十周年有感
文/龚道军
我仿佛看到
一群太监
把曾经割他们鸡-鸡的那把锋利的刀
供奉在神龛上,
然后跪成一片,
额头在地上磕得直响,
山呼:圣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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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地,千乘妖王给本风相公所在的阵营大助声威。本风相公不用隐身了,可以强悍地以本身明象跟一众道修们斗法。
太上五蕴道的恒门伯气势再盛,也压不住千乘妖王给道修们所造成的恐惧。
战阵中,心志稍弱的道修,已经收回了飞剑,颇是企盼地等着千乘妖王显身……我若成魔,魔亦非魔,我若成妖,妖亦非妖,我若问道,道亦非道,我若悟禅,禅亦非禅……这样的妖王,到底会长什么样子呢?
我若屠人,亦非屠人!本风相公顿然有悟,不再怜香惜玉了,出手就朝离自己最近的六位道修放出了都天八门分光旗。两道旋飞的地阴罡风将六位道修罩住,伤门中吹出了道道青紫的烟雾,霎然间结成了地阴紫烟法阵。六道青光透过法阵,轰向了六位道修。
六位道修惊醒,聚起心念,放出飞剑,勉力抗击。
倚丽、妖氛的琴音再度响起。
黑莲夫人弹出的琴音,只针对着被地阴紫烟法阵罩住的六位道修。琴音破冰一般,直击神魂。当下,若是千乘妖王弹出琴音,先天期境界的道修,只能是暴身灭魂的下场。黑莲夫人是第一次弹奏千乘妖王的《车真五弄》,尚未能悟出以精元覆于琴音的诀要,直接剿灭神魂稍显不足,但是,给本风相公助阵,却是相得益彰。
恒门伯抬手放出一件法宝,口内喝道:“千乘妖王的承继弟子,任凭你装神弄鬼,老夫就跟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邪不胜正,来吧!”
本风不识恒门伯祭出的法宝,放出龙形蛇影剑,试探性地朝那法宝轰去。尚未接近那法宝,却被空际的一道隐形法阵挡住了。恒门伯的法宝显然也被隐形法阵阻住了,对本风构不成什么威胁。
妖王果然有超卓的手段。
本风心定,心所精阳大放,都天八门分光旗织成的法阵,将六位道修层层罩住,伤门中迭次放出炫目的青光。
道道青光分别缠住了六柄飞剑。青冷的阴光频闪,飞剑上凝覆的精元,几个瞬息之间,被法阵吸化了。两位境界稍低的道修,惨叫而退。
“念你们陪我试练法宝,留你们再修之机。”本风悠然地学着恒门伯的声音说了一句。
恒门伯已是骑虎难下。身周出现了当年惨烈一战的映象。自己立于车真山下的那恐惧的眼神,甚至,都不敢驭使飞剑的畏缩之象历历在目。纵是离战阵中心有十里之遥,那股威灭神魂的罩压,却让恒门伯呼吸都觉艰难。
彼时此时,恒门伯仿如再历当年千乘妖王灭杀一切的恐怖气势。似乎,千乘妖王就立于虚空之中,手上的那件木琴的琴弦微动,即能感觉到实质的琴音透袭肉身。
神魂便如万针穿扎,忍不住大吼:“妖孽,你不可能活到现在!不可能!”
“这世间,可能与不可能,是你说了算地吗?太上五蕴道门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分明是千乘妖王深蕴禅语的穿透之音,却是从云叶公主的嘴里说出来地。
恒门伯分辩不出耳中听到的是不是千乘妖王所发的声音,却凭着坚忍的心志硬抗,祭出了太上浮屠剑。
“恒门前辈,你这是要拼老本儿了。”本风虽认不出恒门伯的法宝,却认得这货放出的赖以成名的飞剑。
毕竟,本风相公也是以自身修为凝化出了自己的本命离水剑。对于道门中能排上名号的飞剑,也能辩识出十几口。
“你休要猖狂!”恒门伯声音极其威严,可盘旋空际的太上浮屠飞剑半却并未立即斩向本风。
太上浮屠若是再被阻住,还有什么脸面跟人斗法。千乘妖王到底是不是真的肉身尽复?若是真的在伏埃城遭逢千乘妖王,要怎么才能脱身呢?恒门伯身临劫难之中,似乎与魔王们尊奉的法则是一样地,保命至上,有命在,才有机缘破三界之阻,登三十三天之上的真道之门。
可是,又极不甘心就此放过本风。
“恒门前辈,古语云,凡事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我之间没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刚才说过了,念我是瀛水洲遮星阁的弟子,给我留一条田间适居跟一众夫人们溪头卧剥莲蓬的机会,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不会食言地,有道是,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咱们今天这梁子就此解了吧,咱们不打了,去秦记酒楼喝几杯老酒,缅怀一下当年千乘妖仙惊绝千年的芳容,还有跟昆仑、蜀山的前辈,哦,差点忘了,还有太上五蕴道门出类拔萃世无二出的恒门前辈,弹弹琴,哼哼小曲儿,然后就握手言和如何?依小子想来,这种可能肯定是有地,恒门前辈是不可能拒绝地。”
本风相公又来这一手非战而战的小清新的卑鄙手段。
“你!找死!”恒门伯动怒了。
焉能不怒。李本风这小子目中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上浮屠终于发动。
六道炫光,青紫的剑茫吞吐不已。地仙巅峰期的境界,若是能受住雷劫,就是分身大乘迹近金仙的强横存在。
戒急用忍。目中无人的道修小辈无知无畏的几句戏言,怎么能动了真怒。
“恒门师叔,杀鸡焉用牛刀,李本风这个无良小子,有我等收拾他就可以了。”两位身着青衣的道修出现在了恒门伯左侧的一间铺子的房顶上。
两口飞剑,一青一黄,轰向本风。
“恒门前辈,你们太上五蕴道门以三敌一也没有什么地,我自不量力,不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嘿嘿,你们为了除灭我这个异类的道修,费了这么大周折,车轮战都用了,当然也可以象当年围攻千乘妖仙一样,管他-娘的什么正与邪,先灭了再说!”
本风哪肯放过跟恒门伯对阵的机会。
尤其,那柄太上浮屠,卖相实在是勾人。
本命离水剑骇然发动,绕过那两柄飞剑,击向太上五蕴道门的两位后起之秀。本风相公要立威!立威之中还存着杀生养生的善禅。
手结不动根本印,一道识念放出,空际显出了忿怒金刚明王。
本命离水剑毫无光华地透过了太上五蕴门两位后起之秀的肉身。龙形蛇影剑祭起,两道绿茫妖异地吸纳了两颗神魂。
“我不是病猫,你们以为我天莲宗,是避杀怕杀吗?”本风的声音宛然一代宗主的威严,“恒门伯,今日之战,我李本风不想再有千门镇暴尸遍地的惨状,就跟你一决生死!其他的人都听好了,若是你们怜念自己的小命,就退出战圈,做一个旁观者。”
不起死志,焉能有舍诸一切的晋境。空际的忿怒金刚明王放出了般若威声。南门内外顿时陷入了静寂之中。本风宗主的话奏效了,南门内外的一众道修弟子纷纷退到了军卒们不易攻击的地方,静观场上的本风和恒门伯。
本风相公这是要避无可避地以身犯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缘。
恒门伯避无可避,没有台阶可下了。
“是你自己找死!”恒门伯的太上浮屠又再绽出了炫目的剑茫。
“蠢货,先前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现下,已经失了舍诸一切的锐气……可辈可叹,此战,你必败无疑。”
突然的一道女声发出,让恒门伯大为疑惧。此声音,不是千乘妖王的声音,难道暗中还伏有高人?
本风的龙形蛇影先发制人,击向了太上浮屠。
龙形蛇影剑驰飞之际,本风身周的剑云愈织愈浓,渐渐地已看不清本风所在的位置。
太上浮屠灿射着光华撞中了龙形蛇影剑。
真正实力上的差距,龙形蛇影剑的剑身激颤了几下,却硬是抗住了太上浮屠。太上浮屠剑身中凝炼的精元,显然比本风的精阳要厚实得多。好在龙形蛇影剑剑身中炼化的神魂精元弥补了本风实力上的差距,黑莲雌雄珠与昆仑金仙盘摩本命法宝的两颗龙魂也起而相抗。
忿怒金刚明王发威。般若威声透向恒门伯的肉身。
恒门伯的肉身仍是软肋。
手结不动根本印的本风宗主无害地朝恒门伯笑了笑:“恒门前辈,还不祭出你的保命法宝!”
“杀我太上五蕴门的弟子,我恒门伯决计不会让你再有机会行恶!”恒门伯怒目盯视着本风。
“老金,看你的了,你要把恒门伯的法宝给他出来,废了它。”本风的识念透给金龟王。
金龟王应了一声,将他的本身缩成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金蛋,借着都天八门分光旗的两道青光,弹向了恒门伯的太上浮屠。
“恒门老小子,我要炸了你的飞剑!”金龟王怪叫了一声。
恒门伯先是一楞,接着冷笑了一声,太上浮屠的光华再盛。
金蛋却半途改向,袭向了恒门伯的肉身。
“卑鄙!”恒门伯惊喝一声,放出了他的护身法宝。金龟王的金蛋霎然缩小,击向恒门伯的法宝。
本风的本命离水剑隐在剑云中,“这才叫卑鄙,哈哈,恒门前辈,你上当了!”
剑云翻卷,本风的肉身直直地冲向了恒门伯,竟是舍诸一切的以命相搏。
恒门伯对自己的护身法宝颇是自信,却是不敢大意地盯着卷近自己的剑云。李本风这个怪胎,竟然修出了如此古怪的剑云。
“隐身,偷袭!”本风又喝一声,却并未隐到金蚌神木乘中,两手放出的竟是初期修习《莲典》的枣枝剑。
第144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六十]
一百多只枣枝剑,在剑云笼罩中袭向了恒门伯,看起来象是紫茫刺。天莱山的枣木枝,本风相公熟得不能再熟了,对恒门伯来说,却是相当茫然,惊诧之下,已是顾此失彼,金龟王的金蛋硬是撞进了恒门伯的圆环形法宝。
圆形的数道玉环凝练而成的法宝,道道蓝茫缠绕交织,被金龟王的金蛋撞中,灿射出了道道异闪的光华。
恒门伯识不出本风宗主的枣枝剑的来路,还道是什么怪异的法宝,枣枝剑堪堪袭向肉身的当口,恒门伯的法宝猛然扩大,罩护住了周身。
本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恒门伯的圆环法宝,与罗浮妖王的十七道玉环有些相象。差别在于罗浮妖王的十七道玉环乃是暴攻加防护的法宝,恒门伯的圆环法宝却只是防护。
轰!轰!轰!恒门伯的法宝连连爆出异响。
恒门伯煞是吃惊,肉身猛然爬向上飞升。
“恒门伯,你的死期到了!”金龟王阴惨惨的声音。
本风又是一百多只枣枝剑。在漫卷的剑云中,再度朝恒门伯逼近。
已经可以感到恒门伯圆环法宝的肃杀法力了,本风识念放出,陡喝一声:“忿怒金刚明王!”
恒门伯的身前立起了忿怒金刚明王的高大身影,两只巨手赫然朝恒门伯猛抓。恒门伯穷于应付,迫不得己想收回太上浮屠。
黑莲雌雄珠终于等到机会,一道暴冽的绿茫炫出,本命灵珠透入了太上浮屠剑。两柄飞剑数度交击,瞬息间,太上浮屠剑身上燃起数道青紫的火焰。恒门伯再无胆强行收回太上浮屠。
金龟王寻到了恒门伯法宝的弱点,玄冰螺藻象是织网一样地封住了玉环间的连接,极阴的玄冰,几乎将恒门伯的肉身给冻凝了。
恒门伯败象大露。
二十几只枣枝剑击中了恒门伯的肉身。本风的本命离水剑无声无息地放出,由下而上,暴碎了恒门伯的下-身,又再轰中恒门伯的神魂,恒门伯的肉身随即炸开!
忿怒金刚明王的一只巨手抓住了恒门伯弹跳不止的神魂。
本风一道识念放出,忿怒金刚明王虚空凝化,恒门伯的神魂被金龟王的长嘴吸纳了。
“李本风,你这个卑鄙的妖人!”
“卑鄙无耻的妖人,还我恒门师伯的命来!”
“各位道门弟子,不用惧怕,我们联起手来,照样让李本风死无葬身之地!”
场上有数人呼喝,却未见有人显出身形。太上五蕴道门的弟子已算有点儿骨气了,眼见大败之势,却没有立即作鸟兽散。
置之死地而后生,本风宗主跟地仙巅峰期的恒门伯以一对一,胜者只凭本身实力和法宝,败者,败地一目了然,恒门伯连再修的机缘也未能保住。隐在暗处的一众道修心知大势已去,纷纷朝东南方没有军卒的地方聚集。保命至上,道修与魔修并无二致。
据守东门的韩擒虎突然暴喝:“阻住纥斯扎布王!”韩擒虎手握一柄长弓,嗖嗖嗖地射出了三箭。
本风力战恒门伯,心所精阳几乎耗尽。听到韩擒虎的暴喝,抬眼一看,纥斯扎布王和四位护法长老正朝南门飞掠。
“千乘妖王!”本风虚张声势。
纥斯扎布王身边的四位长老大骇听到本风的呼喝,竟不顾纥斯扎布王的死活,霎然隐身遁到了地下。纥斯扎布王无奈之下,转朝东门急掠。
韩擒虎驻守的东门或许还有生路。
拂捏神王仍是以一分三,三道身影追摄着纥斯扎布王。拂捏神王亦是跟纥斯扎布王以一对一。不过,连纥斯扎布王也以为,跟他斗法的是罗浮妖王、珞茫离和拂捏魔王。本该是一场实力对等的生死对决,却变成了以强对弱的追杀。拂捏神王已经灭杀了十二位地神山护法长老。
本风看到拂捏姑娘幻化出的罗浮妖王和珞仙子紧摄着纥斯扎布王,喜感陡生。
“小黑黑,木琴法宝!”
“拂捏仙子,昆仑镜!”
本风威风凛凛地站于龙形蛇影剑之上,高喊了两声。
东门外有一道玉声应和:“迦叶千金镜。”
应缚真应门主在东门的旗楼上显身。
“紫茫轮!”隐在雪雾中的紫茫圣女也显出了身形。
拂捏仙子宛尔一笑,“天魔轮回法阵!”
空际,千乘妖王的木琴,拂捏仙子酷似昆仑镜的凝眉镜,应缚真的迦叶千金镜交替盘旋着,结成了一道森然的法阵。至于是不是拂捏仙子所说的天魔轮回法阵,就难说得紧了。
韩擒虎的长刀逼住了纥斯扎布王。
纥斯扎布王再无逃路。
“窃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本风大呼一声。军卒们随即响应。
“纥斯扎布,你也有今天!”勒兹女王身形飘于水波白练之上,红色的胸甲,手执四尺巨剑,确有女王的雄姿。
本风宗主松了一口气,识海脉线随意漫展。
先是看到了明月夫人和冯夫人。两位夫人立于北门的旗楼上,心无旁笃地观棋不语。四门显象的一局大棋。东佛山的诸位世外闲人,在北门外的几道山岭上跟赞摩置和巴弥逻斗法。另外的两股强横势力当然是不可或缺的昆仑和蜀山。昆仑派的一众弟子立于泥火岭,蜀山派的七彩飞舟立于土楼山上,与伏埃城恰成三角雄鼎之势。
这才是谈笑用兵,不战而战的决胜千里。
“我还道,昆仑派对我李本风网开一面了,没想到,却是蜀山的前辈们以强横对强横嵌制了昆仑。”本风摇了摇头,轻叹:“总有一天,我要象三阳真人和羿璇师姐那样,去昆仑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强横存在来个以一对一,谁败了谁就滚出昆仑山!”
……
纥斯扎布王败了——是死了,身首异处,头被韩擒虎用长刀挑着。身体却还立在场中。韩擒虎臻至九重的金钟罩法诀,发挥至极致,五丈以内的范围,映出了一座烘蒸神魂的巨炉。
纥斯扎布王的无头肉身便如一块被锻烧的废铁,一块一块地缩聚着,成了一坨黑黑的焦炭。
金钟罩,实形显映的武修法诀。韩擒虎提刀长啸,声震如雷。大成的巅峰期宗师,只差一步就可肉身成圣。
东、南两门的军卒开始清理战场。战阵中,还有十几个异族武修在苦苦支撑。他们是奉了严令要置韩擒虎于死地的,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战死,要么让韩擒虎身首异处。
本风坐在了秦记酒楼的楼阁上,等秦通给自己倒满了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秦通也极其痛快地喝了一碗。
“秦门主,你说,秦老夫人寻这把古琴,是不是就要弄出这般曲折来?”本风连喝了三碗,用手摸了摸千乘妖王的木琴。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样的结果,我是猜不出来,我是坐井观天而已。”秦门主抚桌而笑,“两番遇上本风老弟,都是这么惊心动魄,千年难遇的机缘。”
“我若有一战之力,定要跟赞摩置和巴弥逻这两个魔王再战一场,管他-娘的谁胜谁败。”本风已觉有些困意了。
“不急在一时,太上五蕴道门的恒门伯败得如此之惨,接下来的日子,老弟想田园适居跟夫人们卧剥莲蓬怕是不可能了。”秦通当然知道太上五蕴道门的恒门伯如日中天的名气和门中的地位。此人被本风除灭,太上五蕴道门岂能跟本风善罢甘休。
本风忽然想到了一个异状:隐匿在东门的人怎么会突然间消失无踪了呢?正是因为他们突然消失,本风才从容得跟恒门伯以一对一,以完胜收场。
天魔圣女!
东门外,浸香庄院的巨石上,一袭白衣的天魔圣女无怒无喜地玉立着。巨石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
本风的识海脉线再次延展,看到了离浸香庄院二十多里的一道土岗上,站着十几个身着青衣的道修。他们的身周还有四五十个盘腿打坐的弟子。
这已经不用再问了,天魔圣女入世了,已经开始搅风搅雨了。
天魔圣女入世,也即是说,诸天神佛也已然投生于俗世应劫。
天劫?
本风的识海里映出“天劫”两个字,不禁又自问:天之劫?诸天之劫?难道是我引动了诸天之劫?
本风大摇其头:天劫,乃是早有定数的劫难,跟我不会有半毛钱的关系。天劫也好,人劫也好,要紧的是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不过,本风宗主也很有期待,诸天神佛的劫难,一定是诡奇险绝,一定是避无可避,那些高高在上的强横存在,也会疲于奔命,惶惶难有宁日。
这才叫天道平衡,这才叫天下万物皆为刍狗。
“该来的一定会来,哈哈哈,接下来的时日,想不精彩都难哦。”本风给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各倒了一碗酒,看了一眼似乎完全局外之观的索紫嫣,“索门主,你把古琴弄出来,害我跟太上五蕴道门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咱们这笔糊涂帐,是用酒了结呢,还是直接来个打生打死?”
“身为一代超卓无匹的宗主,这样戏弄奴家,奴家哪敢跟李宗主打生打死,现下,若是李宗主赏奴家一碗酒,奴家也会受宠若惊地。”
索门主拿起酒碗,两只玉手端着,等本风给她倒酒。
本风笑着给索门主倒满了酒,“这酒喝了,咱们就一拍两散,你那浸香庄院,我可要不起,那什么天魔生息法阵,万死一生,索门主留着自用好了。”
第145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六十一]
本风宗主跟索紫嫣调笑中,竟然连喝了三坛子的秦记老酒。
酒喝得痛快,睡得也极为痛快,倒在地板上就睡着了。
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把他移到金蚌神木乘里,送到了浸香庄院。拂捏仙子、明月夫人,应缚真、紫茫圣女也都到了浸香庄院。
冯夫人和东佛山的世外闲人去了土楼山。两位魔王被禁制了神魂,要在土楼山上等待劫数。目空一切的两位可爱至极的魔王,在囚神笼里,目光幽怨地看着昆仑的四位金仙御空而去。无可奈何仙归去,何曾想过有今日。
蜀山的七彩飞舟飞临浸香庄院。
飞舟上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拉飘然落下,七彩飞舟略作盘旋,化出一道绚丽的光华,飞逝而去。
“天香,咱们在蜀山中的修行就算结束了吗?我还有点儿恋恋不舍呢。”
“不结束怎么办?方师父说了,以后见了面,就是同辈相称,难道咱们还要去哭求不成……就算咱们去强求也是求不来的。”
“那咱们,以后遇见道门中人,怎么介绍自己?”
“就说是天莲宗,你在闷摩罗的那个黑暗木塔里跟昆仑的华葳比拼,不是称呼自己是天莲宗长老院第八长老吗?”
“那是故意逗她的,作不得准,我可不想入什么天莲宗,本风这小子在正修道门眼里,成了邪魔歪道,外加怪胎妖人,我要是真的加入了,也成了不伦不类的妖人了。”
“连蜀山的一众前辈都不小看天莲宗,哼,你敢看不起!”
“嘿嘿,开玩笑的,能跟本风这小子在一起,还会在乎什么鸟名份,我要先烤个野鸡,逗引逗引这小子。”
从七彩飞舟上飘落下来的这一男一女,是袁正喜和天香,两人站在巨石上四处探查。两人几乎是跟本风相差无几地被闷摩罗王在神魂堪堪暴灭之时,卷进了黑暗圣堂,昆仑的华玉、华葳亦不幸中招。闷摩罗王这蠢货,端的是孤注一掷,想要在这几个人中选一个最能保命的炉鼎。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要在本风的庇护下才能保命。
“怎么找不到浸香庄院的入口?”天香问。
“本风这小子已是一代宗主了,要是他睡觉的时候,别人随随便便地就知道他的所在,那不是成了笑话。”
正喜拿出了五斗星阵盘。在蜀山中修行,虽未再见过本风,正喜却可以凭着五斗星阵盘感应到本风道修的晋境。正喜当下的修为是先天中期,不过,他的晋境也异于一般道修,其中的紧要关联就是手中所持的五斗星阵盘。
当初,五斗星阵盘是从本风那儿硬赖地。
观星参悟天体运行之道。
“天香,给我护法。”正喜盘坐巨石之上,左手抚住五斗星阵盘,晋入静观之境。
五斗星阵盘的日月轮线渐渐浮起,东斗、西斗、中斗三个方位的星体都未见有任何波动。南斗七星和北斗七星的星位却有星光隐现。
睡梦中的本风宗主,肉身舒坦地展在大,两手搭在了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的玉身上,不时地动一动,惹得两位夫人春意渐浓。
本命莲婴极其活跃在蹦跳着,离了肉身,在空际挥着小手,拖着一串串的金灿灿的天莲,东点一下,西点一下。渐渐地,本风独有的天莲星宫显映。本命莲婴就在尚未清晰显映的天莲星宫里蹦来跳去地,极其欢快。
那小手突然间做了一个好怪的动作——摘星。
天际,北斗七星的星位竟是伸手可触及的感觉,近得不能再近了。本命莲婴的这个动作,霎然间,让本风的肉身闪出一道异光。
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觉到了本风的异状,立起身形惊异地看着。
本风的头顶和脚底迭次地闪着异光。一道道明透的脉线延展探伸着,肉身中泛起了七十多处脉通明点。
此象正是遮星阁《莲典》九莲真言法诀的三脉七星轮脉通明点的再次显映。心所百脉,一脉中亦有中脉左脉右脉,意入中脉,过一而遍三,若星映心所,则有星轮并提意通。七星轮分为百会梵穴星轮,灵顶星轮,眉间星轮,颈喉星轮,中心星轮,腹海星轮,涌泉海底星轮。
晋境。本风这个道修怪胎,显然与先天后期的道修晋境不同——从暗星期开始,到半暗星期,亮星期,再到星聚期——若是依照道修的练气、灵应,筑基,凝丹,先天、元婴的修持境界比照,星聚期,只能算是刚刚晋入先天期。
却不是。本风相公已然是本命神魂,本命莲婴,本命元神三位一体的怪胎修为了。没有人知道三位一体是怎样的状况,就算分神大乘的境界,也不能象本风宗主这样三位一体。当然,金仙们身外化身,就不只是一身化三位了。
本风并未通晓道修晋境的奥义,也并不象一般地世外道修那样,凝丹,再晋元婴期,而是随其自然地,不以晋境而晋境。
怪胎修行,以无法而有法。识海中所记的《莲典》法诀,只是有限的几句,凭着先天的触感,约略地知道,星聚初期就是晋入了先天之境。
本命莲婴看到了盘坐静观的正喜和正喜手里的五斗星阵盘,嘻嘻一笑,小手探出,朝五斗星阵盘点了一下。
正喜的左手便如受了炙烤一般。
“什么人?”正喜从静观中回神,喝了一声。
天香的天阳剑盘旋飞驰,在正喜的身周查测了一周,低声道:“周围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怪异,若是应门主他们也在浸香庄院,应该不会再有人胆敢偷袭。”正喜极是不解。周围没有法力波动。伏埃城一战,各门派都已经召集弟子各走各地了,不会再有人甘冒奇险到浸香庄院来。
正喜和天香在七彩飞舟上已经看到尉迟明月、拂捏神王、应缚真等人都先后来了浸香庄院。
是应缚真给正喜和天香发消息,告诉两人,本风喝了三坛子秦记老酒,在浸香庄院大睡。
“本风这小子故意作弄我。”正喜放出天阳剑在几块巨石间横冲直撞,“李本风,你小子想不想吃净土山的野鸡了,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在浸香庄院架火烤野物了。”
一块巨石訇然中开,应缚真和拂捏姑娘并肩站在一块卧水石上,手里拿着糕饼,吃得很陶醉的样子。
应缚真朝正喜和天香招了招手,“整个浸香庄院,都被拂捏姐姐布下了法阵,你们喊破喉咙,本风也听不到。”
拂捏姑娘看了一眼正喜和天香,“净土山上的小道袁正喜,沈皇后的贴身侍女花天香。”
天香点了点头,“看到拂捏姐姐在伏埃城中大发神威,真是羡慕,要不是断师叔在旁提点,我真以为罗浮妖王和昆仑的珞仙子已经恢复真身了。”
正喜道:“能在伏埃城见到拂捏仙子的真身,那些没死的小子该庆幸了,我这不入眼的小道,竟然还有幸再见一次。”
“正喜小道叫我仙子,天香叫我姐姐,太高兴了。”拂捏仙子朝应缚真宛尔一笑,“我去给你们下厨,哦……对了,要烤野鸡。”
烤野鸡——本风相公穿越后,吃到的第一道野物。拂捏仙子往应缚真嘴里塞了一块糕饼,拿出凝眉镜,用识念搜索出净土山上本风相公跟正喜小道同吃烤野鸡的映象。
一事一物皆有映象。拂捏仙子端着凝眉镜看着,进了右侧厢房。
“你们两个饿吗?”应缚真问了一句。
“饿,很饿。我和天香跟着断师叔,追着密印宗的五个老小子,两天两夜,米粒未沾牙。”正喜蹿到应缚真身边,要了应缚真手里的两块糕饼,忙不迭地填到了嘴里。
应缚真身侧的青石亭上,摆了四个糕饼盘四个鲜果盘。
“去亭子上慢慢吃。我想听你们说一说密印宗。”应缚真招呼了天香,移身到了青石亭上。她是想问问密印宗那几个被拂捏仙子骗得去而复返的弟子的下落。密印宗的弟子没有可能逃脱,就算是密印宗的宗主逃不脱蜀山七彩飞舟的追杀。
正喜吃了一盘糕饼,又吃了几个果子,便把追蹑密印宗的一番经历说了。密印宗的五个弟子被蜀山的七彩飞舟困在了土楼山,却被车真山的两个自称是真莲门的弟子给抢了去。
“真莲门?你们怕是遇上了以假乱真的车真山的妖修了,是钟离羿真跟我说地,连她也被骗到了。”应缚真浅浅地一笑,把迦叶千金镜放到了桌子上,“我也被车真山上的妖修骗过,她们长得比仙子还仙子,怎么也看不出是妖修。”
“对,她们就是比仙子还仙子,我就是看到她们的样子,才信以为真地。”天香姑娘看着应缚真,“她们还说,缚真姐姐的迦叶千金镜让密印宗的弟子给盗了去,她们是替缚真姐姐出气。”
“啊!她们……真是太可气了。”应缚真却没有半丝生气的样子,似乎,对车真山的妖修并无什么恶意。
车真山的妖孽,竟敢戏弄蜀山,戏弄真莲门,戏弄武夷八道盟。可明知是她们干地,竟然没有人去兴师问罪。
……
拂捏仙子做好了一桌别致的饭菜,烤好了几只野鸡,正喜、天香跟明月夫人、黑莲夫人、云叶夫人等人吃得不亦乐乎。
拂捏仙子和应缚真站在浸香庄院外的青石峰上,静静地看着浩渺的星空。
“我就要闭关了,这一次闭关,也许是一个甲子,也许是两个甲子……”拂捏仙子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的话,给我找一个地方闭关……”应缚真也轻叹了一声。
“那我们一起找一个地方……让李本风找不到咱们。”拂捏仙子嘻嘻一笑。
第146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六十二]
伏埃城之战,幸而保命的一众道修,获益匪浅。尤其是三十几位门派执首,得此晋境的机缘,拔开云雾见日月,破开了难关重楼。道修之途,步步荆棘,重重险关,身临生死之战之后,太多晋境的玄奥需要悟修,所以,大都会选择闭关静修。
应缚真要悟修的是明月夫人在天莱山中代武夷真君传给她的迦叶千金镜的玄奥。明月夫人当日所说,武夷真君就是应缚真的真身,应缚真难以尽信,今番在伏埃城祭出了迦叶千金镜,真身显象,还在紧要关头,成了一件罩杀纥斯扎布王的至要法宝。
还有一道疑问,应缚真亦是想不通,心碍极大:青阙门,只有自己一人。武夷八道盟招纳门徒,都是其他门派各自挑人,自己有心去挑几个门徒,却被其他七门的门主给抢了去。从四五岁起,就跟着一个自称是千乘希夷的女子习练青阙剑,法诀只有四句:流云蔼青阙,皓月鉴丹宫,青阙朝露起,日遥海映天。除了这四句法诀,千乘希夷讲的最多的就是千乘妖王——似乎,那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千乘妖王的名字叫千乘师蕴,那,教自己习练青阙剑的名字叫千乘希夷,这两人一定有极深的关联。这样的名字,不用见到真身,就足已让人仰慕了。千乘希夷从来都是一身紫衣,气度傲人,却从不肯让应缚真叫一声师父。
跟千乘希夷相处只有一年的时间——应缚真在十六岁出武夷山之前,就只是这一段时光有人相伴。出了武夷山,一柄青阙剑,成了绝无翻版的青阙门的标志,在净土山和天莱山两度与本风相公遭遇,应缚真有了俗世中的生存法则。她极为简单把世上之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与自己相干的人,一种是不相干的人。遇到了拂捏姑娘,应缚真很自然地就把拂捏姑娘当成了与自己相干的人。
拂捏姑娘的气度就象是千乘三希夷,比仙子还仙子,应缚真并不管顾拂捏姑娘是魔修还是妖修。只是她不明白,比仙子还仙子的拂捏姑娘怎么那么快就跟本风相公一拍即合,有了床帏之欢……好难解哦,好象……还有道一问即明的疑问:拂捏姑娘怎么会被人称为舍身魔王呢。
当然,应缚真的闭关悟修里,应该还有与本风相公相关的曲曲折折的闺中奥义。
“拂捏姐姐,咱们把闭关的地方选在车真山好不好?我听钟离奇前辈说,车真山上有一个与我相关的人,我想去见见她。”应缚真淡淡地跟拂捏仙子说道。
“千乘希夷……如果见到她,我是不是该叫她一声妹妹,能知道千乘希夷这个名字的人,无论是魔修妖修道修,或者,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俗世中人,将来的修为都会很惊人。”拂捏仙子亦是淡然地说了一句。
“如果我说,我就是千乘妖王,你信吗?”拂捏仙子忽然似俗世女子一般挽住了应缚真的柔臂。
“啊!你,当年,千乘妖王真的没有被昆仑的金仙暴灭神魂……竟然是真的,太好了。”应缚真睁大纯真的双眼看着拂捏仙子,“我今天,竟然知道了这么令人不敢置信的传说。”
“有几个人能相信传说,昆仑的那些金仙,当然更不会相信。”
传说……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传说:拂捏仙子就是千乘妖王一分而三的妖丹所化的真身。
……我若成魔,魔亦非魔……
……我若成妖,妖亦非妖……
……我若问道,道亦非道……
……我若悟禅,禅亦非禅……
拂捏仙子吐字如韵,仿如那把古琴奏出的琴音,人亦琴,琴亦人,就在应缚真大睁双眼的凝视中,拂捏仙子已然化成一把木琴,应缚真身不由己地站在了木琴之上。
世人道,皆非道……魔之道,舍身道。
知之道,非知道……有碍身,非本身。
所见仙,皆非仙……妖之道,舍身道。
所见道,下乘道……天上天,显真道。
……
一把木琴,一道纯真无匹的玉影,飘过浸香庄院,飘过伏埃城,飘过泥火岭,飘过土楼山……一道道出尘的琴音透过重重山岭。
一人一琴最终飘向了车真山。
……
本风在睡梦中惊呼了一声:“拂捏仙子,缚真姑娘,不要走!”
金蚌小妖跟应缚真有得一拼的纯真的大睁着的双眼看着大的本风,“真相公,你梦到什么了,你身上好奇怪哦,蓝茫,绿茫,金茫,不停地闪啊闪地,紫雕姐姐说,你很可怕,她要躲开你呢。”
本风的一只脚被金蚌小妖抓在了手里。脚上仍有一层淡淡的蓝茫。
“我这一觉,损失大了,拂捏仙子和缚真姑娘走了。”本风大叹了一口气。
“走了还会回来地,紫茫姐姐说,她去紫摩罗山了,等她准备好了,就回浸香庄院来,然后就要你跟他一起,炼那个万死一生的天魔生息法阵。”金蚌小妖站起身,扭了扭她的,“真相公,你看我穿的黑色的纱衣,有没有小黑黑夫人好看?”
“好看,各有千秋。”本风相公扯住金蚌小妖的柔臂轻轻地摸了两下。
“各有千秋?”金蚌小妖不解。
“各有千秋,就是……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本风对拂捏姑娘和缚真姑娘有难舍的霏思,随意地敷衍了金蚌小妖一句。
“金凤玉露,洞房花烛,各有千秋,啊呀,好极了……真相公,我要金凤玉露,各有千秋。”金蚌小妖恍然大悟的样子。
“来,咱们各有千秋一下。”本风仰躺到锦被上,朝金蚌小妖招了招手。
金蚌小妖小猫一样地爬到了本风的身边,偎紧了本风。
“我给你唱个小曲怎么样?”本风刮了一下金蚌小妖的瑶鼻,“你还不知道,我曾经在一个很潮很潮的朝代里很悲摧很悲摧地被人鄙视,在那个很潮很潮的朝代,我只能一个人伤春悲秋,根本就不能象现下这样,金凤玉露各有千秋的一刻……”
本风搂着金蚌小妖的,不着边际地哼着某个朝代的糜糜小曲儿:有一种神秘的漩涡,将我卷入了迷雾中,看不清的双手,一朵妖孽之花,传来谁,多次经过多次绕不过的痴迷,穿越千年的伤痛,是不是求一个未知的结果,你留下的轮廓,指引我,穿越千年的悲摧,你好似在说,是你在尽头等我……
“好好听哦,你教我哦,我也要学这小曲儿。”金蚌小妖很会模仿,学着本风的调子,哼第一句:“有一个神秘的漩涡……”
两道清丽的女声竟然把本风不着边际哼的悲摧潮曲儿,伴着琴声吟唱了出来。
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
“相公……相公……”两女学着金蚌小妖的样子扑到了床-上。
“相公,我们也要金凤玉露,各有千秋。”
本风相公刚刚跟金蚌小妖的闺中之语全被偷听了去。
“哼哼,你们也要各有千秋。”本风祭起夫威,伸手捏了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的玉腰一下,“给我备饭,一会儿我要去车真山。”
“是,相公。”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妖娆地下了床,出去给本风准备吃食。
金蚌小妖颇是疑惑地问本风:“一会儿,真的要跟小黑黑夫人,还有小叶叶夫人,一起金凤玉露各有千秋吗?”
“咱们两个先金凤玉露。”本风识念盈动,将拂捏仙子和应缚真离去的阴郁抹去,抱住金蚌小妖,对着她的小蚌嘴猛亲了一下。
金蚌小妖顿感麻酥,噘着小蚌嘴儿跟本风对咂。金蚌小妖的黑色纱衣上,绕了一根彩虹练,身子缠住本风,彩虹练也飘飘摇摇地缠到了本风的身上。
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一次,金蚌小妖已然知道主动进攻了。虽然是有点手忙脚乱,可是,却让本风欲焰大炽。
缠在金蚌小妖身上的彩虹练,有点儿碍手碍脚,本风伸手扯了几扯,却发现竟然越缠越紧,自己的肉身也被缠住了。
彩虹练不是普通的衣饰,是一件法宝。
“从哪儿弄的这东西?”本风问金蚌小妖。
“是小黑黑夫人给我地,她说,等真相公醒了,就用这东西逗弄真相公,然后,就可以捆住你,让你动弹不得。”金蚌小妖也觉到了彩虹练的异样,“小黑黑夫人肯定不会骗我地。”
本风还道是小黑黑闺中玩的恶作剧,就并没有在意,任由彩虹练缠捆。
“啊呀,太棒了,两个人都捆住了,相公果然上咱们的当了。”黑莲夫人端了一盘紫摩罗山的玉露果走了进来。
“快,把他们两个,弄到哪儿好呢?黑莲堂……还是天莱山,去长安城,皇宫,对,就去长安城皇宫。”云叶夫人一反常态地朝黑莲夫人眨着眼。
“咱们还可以选拂捏姐姐的石屋,拂捏姐姐的石屋有隐形法阵,可以让本风小相公和金蚌小妖好好地快活。”黑莲夫人也不似往常,嘻笑着摸了一下本风的下巴,“小相公,是想在我的黑莲堂跟金蚌小妖快活,还是去,各有千秋的拂捏姐姐的石屋,这两个,你要选好哦,选错了要受惩罚地。”
本风不疑有诈,嘿嘿笑着道:“本相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哪儿去都行,我是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又是两道彩虹练,将本风和金蚌小妖缠成了两个彩色粽子。
“看你们两个能玩出什么样的各有千秋。”本风跟金蚌小妖对了对嘴儿,任宰任割地看着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把自己隐入了金蚌神木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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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妖孽婆娑
浮云悠悠,雪雾飘飘。一男四女飘在空际,甚觉舒畅。美中不足的是,本风相公和金蚌小妖被彩虹练缚捆着,手脚不能动,只能时不时地,嘴对嘴地陶醉一下。
飘过伏埃城外的西海,隐约可以看到连绵起伏的祁连群峰。
金蚌神木乘起落间,飘进了一个空旷的山谷中,山谷的东西两侧,全是上古的冰川雪挂,间或会有几只怪异的大鸟飞过。
“真相公,前面有一个特别好地盘丝居,我和紫雕姐姐在里面一阵子,里面好大,跟拂捏仙子姐姐的皇宫石屋一样。”金蚌小妖很快活地叫道。
盘丝居,听着好象很妖异的一个名字。
金蚌小妖和紫睛鸣沙金雕都句是纯粹的妖类,当然喜欢妖异的氛围。
黑莲夫人问金蚌小妖:“前面真有一个叫盘丝居的地方吗,我怎么不知道?”
金蚌小妖笑道:“小黑黑夫人又不是妖,我们妖住的地方,怎么会让你们知道?”
“啊?我……”黑莲夫人的嘴被云叶夫人捂住了。
“咱们进去看看,好不好玩,若是好玩,咱们就在里面多玩几日。”云叶夫人朝本风相公嘻嘻一笑。
……
盘丝居。这地方,若不是金蚌小妖指引着,很难被人查测到。上百道上古的冰川纵横交错地遮挡着,比迷宫还迷宫。
姹紫嫣红的妖花,一群群地修成半人形的妖花,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本风四人。金蚌小妖很得意,跟本风道:“我说对了吧,这盘丝居里面,有好多好多你们没看到的奇花异草。”
妖,真的很妖。
本性纯纯的妖物,倒比俗世中人的好接触多了。
“小金蚌,呀,你这么快就修成人形了。”
“你看看我练出来的彩萝衣,好不好看?”
“看我的,云履鞋,是不是各有千秋?”
一群半人形的小妖睁着萌萌的眼睛看着金蚌小妖和本风身上的彩虹练。它们很好奇,伸出手摸了摸缠缚两人的彩虹练。
小妖们对本风相公最好奇,动手动脚地,却非是邪念。本风苦于手脚不能动,接连给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示意,两女却毫无反应。
怪异,两女的表现太过怪异。
“这里有吃的吗?”本风问金蚌小妖。
“有,它们都学着吃人吃的东西呢,突厥的,勒兹的,大隋国的,想吃什么都可以去偷来地。”金蚌小妖对着两个小妖说了几句,两个小妖放出飞行符飞了出去。
丝竹之声响起。
二十几道台阶上,梯次坐了二十几个妖女。身上穿的花花绿绿,短衣,飞纱,体态妖媚,本风看了,顿觉心猿意马。
“相公,要小心它们,它们可都是妖哦。”黑莲夫人对着本风的耳朵说了一句。
“还不给我解开身上的彩虹练……要是它们对我图谋不轨,那可是危险至极。”本风道。
“嘻嘻,只有这样捆着,才能让它们没办法对相公图谋不轨。”黑莲夫人坏笑道。
“相公,不用着急,等一会儿,我和黑莲姐姐一起服侍你哦。”云叶公主也是一脸坏笑。
云叶公主把金蚌小妖身上的彩虹练松开了,“小金金,去给本风小相公找一个最舒服的屋子,准备最好的酒菜,然后,咱们一起,各有千秋,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金蚌小妖欢快地地飘到了一座建于一百多级台阶之上造型典雅的宫殿前,进去转了几圈,又飘了回来。
“真相公,咱们去花影宫,那里面,有观月轮,还有,百莲台,还有,寝宫里还有浸香床。”金蚌小妖好玩地扯起了本风身上的彩虹练。本风手脚可以动了,只是身上还缠缚着颇是怪异地彩虹练。
身无彩凤翼,却有彩虹缠肉身。
本风就这么怪怪地,由三女陪着,伴着糜糜的丝竹之音走进了花影宫。
盘丝居里一共有三十六座妖宫。妖宫只是三千多妖物们嬉闹、修行的地方,并非为某个妖物所独占。盘丝居里的妖物们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妖物与妖物之间,无争无斗,和乐无隙,比之俗世中所谓的世外桃源更上层楼。
本风手脚可以动了,便随意地对跟在身侧的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动手动脚,两女却似不太适应地躲躲闪闪。
“不要乱动了,让小妖们看见,光天化日,不雅,不君子之风。”
“又不是洞房花烛,不可以急着玩一刻。”
两女所说的话越来越有点儿鹦鹉学舌的味道。
她们两个怎么成了金蚌小妖了,学着别人说话。
不对!
本风识念放出,在两女身上查测,却查测不出任何端倪。周围妖氛浓炽,全是一团一团的妖元,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的身上罩了一层防护的金茫,成团的妖元撞到金茫之上,便被那层金茫消解了。
“不该对她们有什么猜忌,两女只是想让自己高兴,故意学着金蚌小妖说话。”本风收回了查测的识念。
“真相公,咱们去百莲台,然后听姐姐们弹小曲儿。”金蚌小妖牵着本风的手,走上了百莲台。
十几丈方圆的百莲台。台座上是娇艳绽开地十几道妖异的水莲。百莲台的四周是一道道缓流的潭水。
潭水清润,似镜子一般可以照出人影。
又一班妖女抱着丝竹乐器显身了,它们的妖身就卧在清润的潭水中,所抱的乐器,却滴水不沾。
乐器上有避水的符印。可以肯定,它们的乐器也不会只是一件普通的乐器。
身穿浅绿水莲衣的妖物们奏的是本风最爱听的《玉女飞花十八弯》。俗世中,春楼妓馆的主打曲目。
本风相公听得陶然欲醉。
一曲终了,妖物们又奏了一曲《梦游巫山凤求凰》。
一群着了百花粉红衣的妖物,端着大大小小的玉盘,在百莲台上摆开了大宴。酒是盘丝清溪酒,喝起来清爽润口。
两个出去采办的小妖回来了,带回来伏埃城里大隋御厨做的六十多道菜。
帝王摆宴,三宫六院的佳人相伴,就是此般滋味。
本风相公前一杯后一杯,左一杯右一杯,喝得极是尽兴,吃得极是淋漓。
该一刻了。
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却是极力推脱,倒是金蚌小妖早就跟本风相公搂搂抱抱痴缠不已了——闺中之乐,尝过以后,就是诸般滋味难以尽述,曲径通幽更上层楼。
一班穿花蝴蝶一样地妖物,簇拥着本风相公和金蚌小妖走进了垂纱锦帐的寝宫。
黑莲夫人和云叶夫人跟在后面隐秘传音。
“若是本风相公被盘丝居里的小妖物们吸干了,咱们会被惩罚地,要不要现在带他去车真山?”黑莲夫人犹疑不定地看了云叶公主一眼。
“怎么会呢,拂捏姐姐相中的男人,它们这些小妖物,奈何不了咱们相公,咱们好不容易跑下山来,就在外面好好玩玩哦,玩够了就回去。”云叶公主妖媚地眨着眼,“你是不是心疼本风小相公了,要不要,今夜,就把你的禁鸾给了他。”
“去死,我才不要这样的男人。”黑莲夫人捂着嘴娇笑不已。
……
两女用的是识念契合的传音,以为不会被人听到。
本风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本风听出了弦外之音,她们不是黑莲夫人和云叶公主。本风查测到两女发出的识念,跟自己的识海可以契合——就象是拂捏姑娘、明月夫人一样,很自然地契合。
难道,是车真山的妖孽?拂捏姑娘曾说过,车真山中的一些妖孽修习的都是正门法诀,自具人像和人身的神魂识念,她们不需要象其他妖物一样,夺舍寄生。
能在本风身上施法,却让本风毫无所觉,修为已是相当地惊人了。但是,她们的言行,却又跟金蚌小妖差不多。
肯定不是妖王级数的强横存在。
“哼哼,敢戏弄我。”本风知道两位车真山的妖孽并无恶意,就并不急着揭破她们。两女对拂捏姑娘似是颇为尊重,可见她们跟拂拂姑娘有极深的关联。
……
“洗澡了,小黑黑,小叶叶,来给相公洗澡澡,洗白白……”本风相公等金蚌小妖给自己备好了浴桶,故意放大了声音喊。
“啊,你身边那么多的花枝招展,怎么还要我们两个给你洗澡?”
“相公,让小金金陪你洗好了,我和小黑黑姐姐给你填洗澡水。”
“这怎么能行,小金金初学乍练,你们两个熟门熟路,快来,不要推辞了。”本风伸开了两只胳膊,“给相公更衣。”
两女很不情愿地,大皱着眉头走近了本风。侧着脸,一人扯住了一只袖子,本风却故意使坏,身子一转,两女竟然撞到了一起。
“相公你坏死了,戏弄人家。”
“让人家给你,还不是想占人家便宜。”
两女娇怨。
“小叶叶,乖,让相公亲一下。”本风扯住了云叶公主的衣袖,作势欲拉,云叶公主吓得往后躲,却不防撞到了两个端着热水的小妖身上。
哗!哗!
两木盆热水浇到了云叶公主的身上。
“你们,哼,怎么不长眼睛!”云叶公主一脸怒容,左手捏起,想要发威。
黑莲夫人捏住了她的手,轻声传音:“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忍。”
本风哈哈一笑,猛地抱住云叶公主,跳进了浴桶中。
“啊呀,不要,不要!”云叶公主方寸大乱,想挣扎,却又奈何不了本风相公。
第148章 比大
化身成云叶公主的小妖,妖性纯真,还没接触过俗世中的男子。就这么被一个男子在浴桶里抱着,一下子就乱了妖神,两只玉手慌慌地在水里乱抓。
“不来了……不好玩哦,我不是你的云叶夫人,快放开我,我是车真山的梅雪。”
本风还未有什么闺中的异动,梅雪就慌乱乱地自报了家门。
“我可是不信,你就是如假包换的云叶夫人,哈哈哈。”本风相公摸了摸了梅雪的小脸蛋。
“不要轻薄梅雪姐姐!”车真山的另一个小妖也经不起这样的闺中阵仗,怒视着本风相公。
这两个小妖好象与传说中的变妖孽不同,不是主动型地哦。一旦真正的妖孽身份暴露了,脸上立时显出了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
“啊呀,你们两个原来是梅雪姐姐,冰碧姐姐,我还以为,你们真是小黑黑夫人,小叶叶夫人呢,两位姐姐能来盘丝居,可真是大意外哦,蓬荜生辉,各有千秋哦。”金蚌小妖看着显出妖容的梅雪和冰碧,惊喜地拉住了她们的玉手,而且还把学到的俗世词汇乱盖。金蚌小妖得意地朝本风相公眨眼,她以为自己可以算得上跟拂捏仙子和明月夫人那样冰雪聪明了,驾轻就熟地口吐闺中雅语。
“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冰碧冷冷地问金蚌小妖。
“我和紫雕姐姐去车真山的时候,见过你们两个下棋,还见过你们跟三个毒妖蛛斗法,暗地里好仰慕两位姐姐。”
金蚌小妖说完话,跳到了浴桶里,显出了金蚌的原相,两扇蚌贝,呼闪呼闪地吞吐着飘溢了一道道暗香的浴水。金蚌小妖朝梅雪的身上吐了几口浴水。
“水柔柔的小金金,好可爱哦。”梅雪看到金蚌小妖的本原妖身,霎时忘了桶里还有一个男子,伸出玉手摸弄着金蚌小妖的嫩贝,“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我和冰碧是偷着下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哦,不想现在就回去。”
“那我们就在这里玩上一些时日,上一次,我和紫雕姐姐还没有玩够,就被那群该死的毒妖蛛来捣乱,要不是拂捏姐姐,我们都死定了。”
金蚌小妖眨巴着眼,看着梅雪小妖学着自己的样子,趴到水里吐着水。
本风也有样学样,含了一口水,吐到了金蚌小妖的嫩贝上。梅雪小妖嘻嘻一笑,张开小嘴,朝本风的脸上吐了一口,咭咭咯咯地笑。
这小妖,刚才的慌乱全然没有了。
讷于言敏于行的本风相公,又啜了一口水,吐到了站在浴桶边的冰碧身上。冰碧也玩心大起地把头伸到水里,吸着水,往本风脸上吐。她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怒而发威的神态。
冰碧身上穿的是一件素白的萝衣。内里衬了一件短薄的亵衣。妖娆间,稍显稚嫩的微微地隆起。两股间的,玉嫩中显出淡淡的绿茫。
梅雪和冰碧这两个小妖,妖身人形还未完全与俗世女子一样——两位小妖的样子,让本风记起了在天莱山中初遇明月姑娘的孟浪。明月姑娘的玉身亦是微显着绿茫,让人一看,就会觉到比俗世女子更觉妖娆的味道。
她们两个却没有俗世女子逗弄男人的心机,就象是缚真姑娘一样。
本风最喜的就是她们与缚真姑娘可堪一比的纯真。要是缚真姑娘身边有这么两个冰清玉洁的小妖陪着,就不至于,一个人形单影只地来来去去。
……
“小金金,我也要洗澡,好热啊。”紫雕妖猛然振着她的一对金翅,飞落到了浴桶上。
“好啊,我再去准备一个大浴桶……紫雕姐姐,梅雪姐姐,冰碧姐姐,你们都洗白白,然后,让真相公品评品评,谁的身子最白。”
金蚌小妖显出妖身人形,又跟一群花妖弄来一只浴桶。
紫雕妖摸了摸湿身的金蚌小妖,“真妖啊你。”
“紫雕姐姐更妖,嘻嘻。”金蚌小妖摸了摸紫雕妖的金翅,“呀,你去鸣沙山了,怎么身上这么多沙子。”
“恩,我抢了一个臭道士的法器,说不定,能淬炼出一件法宝。”紫雕妖的炯炯紫睛闪了闪,毛索索的雕身变成了一个妖娆丰润的玉身。
紫雕妖的人形妖身,还长着一层细细的雕毛。胸间的一对玉兔却很汹涌,比之梅雪和冰碧,显得过份浩大了。
冰碧忍不住低呼:“哇,那么大!比我的两个还大。”
妖类竟然也知道比大。
紫雕妖身上的那层细细的雕毛就象是一件做工极其精致的羽衣,那三点的隐秘自然地隐住了。
……本风相公却是有些波动了。
小金金、梅雪、冰碧,三只纯真无匹的小妖,没有拘束地在一只浴桶里嬉闹。紫雕妖在另一只浴桶里大展着丰润的玉身,洗着身上沾着的飞沙。
嬉闹了一阵子,金蚌小妖先把身上的衣物脱了,梅雪和冰碧也跟着脱了。
本风微闭着眼,仰躺在浴桶的木沿上,不时用脚勾一勾三只小妖的玉-腿。她们三个玩得浑无顾忌,本风不想太过唐突。
得让她们玩到尽兴。
阿紫洗好了她的玉身,趴到浴桶上,轻喊:“来,你们三个,让我看看,谁的身子最白,最嫩。”
话音一落,三只妖娆的白萝卜从浴桶中立了起来。金蚌小妖中间位置,梅雪在左,冰碧在右。
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还有你的哦,你洗白白了没有?”冰碧挺着她的两个还没长熟的玉兔,抖颤颤地伸出柔臂,摸了摸阿紫覆了一层细细雕毛的玉臂,“紫雕姐姐的毛毛好滑哦。”
本风相公颇是陶醉地道:“温泉水滑洗凝脂。”
梅雪不解地问:“洗凝脂?不是说洗白白吗?”
本风道:“洗凝脂就是洗白白。”
“哦。”梅雪恍然有悟。
金蚌小妖扯了一下本风相公的腿,“真相公,我们四个,比一比,洗白白,你给我们评判好不好?”
“你们四个比的话,要比谁的大。”本风两眼睁了睁,看了看阿紫挤在浴桶木沿上的两只明显比另三位纯真小妖大得很唐突很过份的玉兔。
“我的最大,你们三个的还都是小毛毛桃。”紫雕妖很傲娇地站直了玉身。
两只妖娆的玉兔闪着金沙一样的异茫,细绒的雕毛羽衣微微地张着,直到腿根深处——腿心处一弯细绒宛然就是一个鸟窝。
“怎么会那么大?”梅雪张着双眼,凑近了摸了一下。
“嘻嘻,好痒,你们三个的小毛毛桃,我看看,是谁的大?”紫雕妖淋漓着一身的水出了浴桶,走近了三女。
“小金金的稍大一些,冰碧的次之,梅雪的再次之。”紫雕妖的评判很公平。小金金的那对毛毛桃,被本风相公姿意揉弄以后,明显地大了一圈。
梅雪有些苦恼地看了看金蚌小妖和冰碧的毛毛桃,“怎么是我的最小……”
“你年岁最小,当然就是最小了。”冰碧道。
“不是我最小,我修成人形57个年岁了,比你早哦。”梅雪不服气。
“我的妖龄比你大哦,我是二百四十七个妖龄了,你只有二百三十一个妖龄。”冰碧不想被梅雪比小了,所以就拿妖龄来比。
“我是三千七百妖龄,论什么你们都没有我大,我有三大,妖龄大,身子大,毛毛桃更大。”紫雕妖竟然真的把妖娆的玉兔叫成了毛毛桃。
“啊,什么呀,不对呀,你怎么会是三千七百妖龄,那你,不是成了妖王之王了,我才不信呢……我们车真山的太始神母才只有一千多妖龄。”
“你们车真山的妖族太孤陋寡闻,你要知道,三十三天之上的天妖族,随便一个都是数千年上万年的妖龄,一千多妖龄的,就象你们一样,两个毛毛桃长得好小好小。”紫雕妖天性好强,索性暴出来她的真实来历。
“你越说我越不相信了,什么三十三天之上,昆仑和蜀山的掌教也突破不了三十三天的劫界,我们车真山的千乘妖王是第一个突破了三十三天的天妖,成了天妖一族,你可不要说,你也是天妖族的。”冰碧很不客气地道出了她不同于一般妖族的识见。
她决不相信紫雕妖是天妖。
“哼!别人都把昆仑和蜀山的掌教看成了不起的存在,我却没看在眼里,只把他们当成妄自尊大的蠢货,他们的千年修行,不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大罗金仙吗,哼,大罗金仙,我的真身,捏死大罗金仙就象捏死一只蚂蚁。”
“天哪,你太疯狂了,怪不得你的毛毛桃那么大,原来,你是一直吹一直吹,吹大地。”冰碧朝紫雕妖冷笑。
“哼!哼!哼,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比你们两个什么都大,这里,我最大,然后是小金金次大。”紫雕妖挺着她的两个大毛毛桃姿意摇晃。
以大为荣。
“真相公,毛毛桃最大就是最好吗?”金蚌小妖一向听紫雕妖以大为荣的话听惯了,可是,跟本风相公在鱼水之欢中,听本风相公说的话,倒觉着本风相公的话更具更上层楼的深蕴,对紫雕妖的以大为荣开始腹诽了。
“这个……很难说,你们妖类,当然不一样,哈哈,阿紫她的本钱,确实很大。”本风看着阿紫晃着那对大得过份的毛毛桃,“毛毛桃,可以有甜润地,可以有丰弹地,还可以有吹弹可破地,叫人爱不惜手。”
“爱不惜手?”金蚌小妖茫然了。
本风并不急着给金蚌小妖解释,却有点卖弄地道:“爱不惜手最重要,当然,大,也还要大……你们三个,可以慢慢地由小变大……”
紫雕妖却不无得意地道:“我的毛毛桃,本来,就这么大。”
第149章 吹弹可破,爱不释手
紫雕妖很傲娇,竟然有一对叫一众小妖们羡慕的大毛毛桃。梅雪和冰碧咬着银牙看着紫雕妖的两只大毛毛桃,暗暗地有些妒嫉恨。
“你们继续玩你们的小毛毛桃,我去淬炼法宝去了。”紫雕妖从她的白珠里,取出了一件真正地薄薄的羽衣披到身上,晃着她的本来就大的一对玉兔,进了另一间寝宫。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的毛毛桃一定会比……哼,一定比紫眼妖雕地大,到时,还看她怎么臭屁!”梅雪摸了摸自己的一对吹弹可破地尖尖圆圆的玉兔,又好奇地摸了摸金蚌小妖地,“小金金,你的,怎么会比我和冰碧的大了一圈呢?”
金蚌小妖有些犹疑地说道:“好象……好象是,在浸香庄院里,本风相公咬了几口,又用手摸啊摸地,我就感觉好舒服……好舒服,然后,就觉着,又胀又大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给我咬一咬,看看会不会变大?”梅雪挺着酥-胸,“我怕痒哦,轻轻地咬……”
金蚌小妖却摇头,“不是你会想的那样,要男子咬才可以,还要……还要抱着……对了,就是本风相公说的,爱不释手地抱着,然后,再慢慢地咬。”
本风相公看着金蚌小妖皱着眉头,很费力地想把闺中嬉戏的章程讲明白的样子,哈哈直笑。
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闺中章程,靠嘴说怎么会说明白,要真正入港颠鸾倒凤才行。
“我是认真地,我就是想让我和冰碧的小毛毛桃尽快变大,我不想让紫眼妖雕嘲笑我和冰碧,哼,偏偏她的毛毛桃是个大肥桃,我和冰碧的就是尖尖圆圆的小瘦桃,真叫人……鱼目笑明月的不甘,恨死紫眼妖雕的大肥桃了。”
梅雪恨锁愁眉,两只玉手不住地拍着水,“冰碧,你比我冰雪聪明,快想个办法哦,不要让紫眼妖雕把咱们比下去了。”
金蚌小妖道:“让本风相公帮你们就可以了,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让本风相公抱着,好舒服好舒服地,真地哦。”
梅雪睁着两只妖眼,看着本风相公,“不行啊,要是那样,我和冰碧就要献出禁鸾地。禁鸾只有一次……啊呀,不行……这个法子不行。”
禁鸾,两只车真山的小妖,不知是从什么人的嘴里听到的禁鸾之说。
“你们两个这么稚嫩的小妖,竟然还知道禁鸾,哈哈!”本风有些恶恶地抱住金蚌小妖,张开嘴,轻咬了咬小妖的桃尖。
金蚌小妖舒服地连连哼了几声。
“吹弹可破地小毛毛桃,来,我来摸摸。”本风相公的恶手抚上去,姿意捏弄了几下。
金蚌小妖再受攻击,妖体酥软地靠到了浴桶边沿,娇娇地微喘着,“真相公,再来,好舒服……”
本风如法炮制,伸嘴咬几咬,然后就用手抚上去,爱不释手地摸弄。金蚌小妖受到连番刺激,两只玉兔越来越胀,桃尖竟变得红亮起来。
梅雪和冰碧看呆了。
“看来,不必献出咱们的禁鸾也能让咱们的毛毛桃变大哦,要不,我先试试?”梅雪小声地对冰碧说道。
冰碧道:“万一要是李本风突然使坏怎么办?你忘了,刚才……他对你……好象很有手段,我怕他对咱们使手段,咱们又不懂得男人,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梅雪很硬气地道:“妖哪有怕人地,都是人怕妖才对,就算他是个怪胎,咱们也不怕,他要是得罪了咱们,没有他好果子吃,后果……会很严重地。”
本风相公已顾不得听她们两个说话了,金蚌小妖八爪鱼一样地缠到了本风身上,正啾啾咂咂地张着小嘴儿跟本风痴痴缠缠地迷吻。
“我说对了吧,李本风很坏很坏地,月轮妖王的禁鸾就是被他拿了去地,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先躲到一边看看再说。”冰碧扯着梅雪的妖手,退出了浴桶。两女各找了一块长长的薄纱披到妖娆的玉身上,躲到了浴桶背侧的一处碧绿的纱帘后面。
金蚌小妖玉手缠住本风相公的脖颈,很急地晃着晶莹的妖身,嘴里呜里哇啦地乱哼着。
痴缠数度,金蚌小妖的嫩股不住地往本风的那杆早已怒涨的龌龊物事上挤靠,“真相公,我的小蚌里面好热,好难受哦。”
本风闻言,恶手抚到金蚌小妖的腿心间,摸弄了几下。果然,里面亵液涌流了。
“快来一刻吧。”金蚌小妖急急欲啼的声音。
“张开腿。”
“恩,好哦,张开了。”
“腿,再往上抬一抬。”
“好哦,快哦,快哦。”
“来了,小金金,好可爱的禁鸾鸟窝哦,爱不释手哦。”
本风戏谑地说了一句,看准了金蚌小妖两腿间的那弯隐秘的位置,却没急着长驱直入,而是用身体压住金蚌小妖被按在红亮玉兔旁的高抬起的两腿,两手紧紧扣住的玉肩,挺臀在鸟窝周围的花径磨了磨,这才猛地一抖,猛然耸入,透彻地贯穿金蚌小妖的美妙狭窄。
“好,真相公,好爽哦,好舒服。”金蚌小妖凝身爽受,拚命抵抗排山倒海汹涌而至的快美,倏地,本风相公倾体压至,雄硕的龌龊物事重重挑中体内最敏感最娇嫩的那个焦点,识海里蓦地一片空白,红红的小嘴儿至极地张开,却再无任何声音。
本风在她至娇至媚的妖态中得到了近乎绝顶的爽感,心头突突狂蹦,似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怒捣的龌龊物事硬到了极点,拚死又再狠耸数百下,接连命中金蚌小妖的娇娇嫩心。
无声无息的金蚌小妖猛然打了个哆嗦,一缩嫩股,娇躯微微弯起,雪腹迷人地一下一下抽搐起来,霎然排出了又浓又热的的亵浆。
本风又是风雨大作地鼓弄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等到金蚌小妖软语相求,这才有意地在幽径里转磨……金蚌小妖的里面象是有百只小手乱抓,只觉龌龊物事猛地一麻,已给油油软软的亵液淋着,刹那间魂酥骨销,积累了数番的大喷之关终于溃堤决围,化做一道道炙热的亵箭激放而出,深深注入了金蚌小妖闪着妖异金茫的窄嫩花苞。
“好爽……真相公,小金金要爽死了……”金蚌小妖乍酥乍悸,不能自抑地丢吐亵浆,似被如潮的春欲和快美占满了神魂,有点不知所已地摊开了妖身。
本风放开金蚌小妖的粉肩,两手迅速下移,死死捧按住她的吹弹可破地雪滑嫩股,拚力狠抵,只一味沉浸在窄紧之内的激昂,如痴如醉。
不知过了多久,本风方才松懈下来,见金蚌小妖软软地瘫挂在自己身上,通体似给抽光了筋骨一样,美目凄迷似启似闭,犹自喃喃而语:“死了死了!怕是被本风真相公的手段给爽死了。”
金蚌小妖浑身软透,似乎飘飘摇摇地卧在了云絮里,任意飘荡。
……
一只长了两只大肥桃的七叶花妖走进了寝宫,她的手里端了一盘糕饼,显然是来送夜宵地。
七叶花妖身上只披了几片凝绿的毛毛的叶子,内里有一件短薄的罗衣,那两只令梅雪和冰碧暗恨的大肥桃就那么颤颤地被一抹紫绫抹胸束着。
“啊哟,你们两个……”七叶花妖走到浴桶边,看着本风相公和金蚌小妖。七叶花妖显然已经受过男人的雨露,一见本风相公和金蚌小妖的样子,脸就羞红了。
这只花妖竟然没有顾忌地伸手摸了摸金蚌小妖的两只毛毛桃玉兔,“好可爱的小妖,好可爱的毛毛桃,吹弹可破,连人家也爱不释手了。”
本风散开的两腿间,那龌龊物事兀自高昂着,似乎余意未尽。本风却装作不知,微闭着眼,睨着七叶花妖的那两只束抑在软绫束胸里硕大的玉兔。
妖孽苍苍,白兔有茫,好勾人的一对妖物。
七叶花妖褪掉身上的罗衣,身上只余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软绫束胸,紧紧地缚着她那对巨硕勾人的大肥桃,除了露出上边两辩的凸浮,下边还挤溢出两圈肥美的酥团。
“别有幽愁暗恨小,哼,偏偏要长得那么大,我的为什么要长得这么小,哼。”躲在纱帘后的梅雪睁着两只大恨加嫉妒的妖眼看着,却不觉脸上晕热,心中好生奇怪:“这么大的肥桃……却用那么细小的带子勒着。”
梅雪也曾学着俗世闺中女子装束戴过束胸,却是很不舒服,总觉着怪怪地。
七叶花妖缓缓抬腿,双手攀住浴桶,弯着身,慢慢地浸入水中,头仰靠在桶沿上,那一对硕大的毛毛桃浮在水面上,嘴里舒惬地发出一声妖媚至极的轻叹,慵懒甜软的娇异之态恁是撩人。
梅雪和冰碧已然心绽春意了。两妖受金蚌小妖的无意,一开始还有些茫然,看着看着,就内热难止了,也想跟金蚌小妖一样被本风相公抱着,欢受一下真枪实弹地舞弄。初成人形的两只小妖,妖性本就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禁忌,及至听到七叶花妖的媚声,俱禁不住一阵面红心跳。
“怎么发出这种叫人好不自在的怪声!”冰碧心里暗嗔。亲眼瞧见金蚌小妖乱喊乱叫的痴迷妖态,又见她盯着本风的那倾心不已的眼神,她就觉着男人就是专门要坏女人的禁鸾地……被男人坏了禁鸾有那么舒服吗,还呜里哇啦地乱叫。
浸在浴水里的七叶花妖又媚哼了一声,反手到背后,松开结子,然后轻轻一扯,将软绫束胸拉了下来,刹那间,一对耸翘得惊心动魄的傲人肥桃弹跃而出,滑似凝脂嫩若酥酪,半浸在水中浮波摇晃,迷人地荡漾出圈圈涟漪。
梅雪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后,方才如梦初醒般死死地捂住自己的两只小瘦尖圆的毛毛桃。
第150章 癞蛤蟆吃天鹅肉
“哼哼,车真山的小妖,你们以为淬炼成了人形,就是真正的女人了,哼哼,你们还差得远呢……真正的女人,除了比大,还要比妖媚,本风宗主可是千年难遇的助炬妖修化炼妖元的宝贝,就凭你们的道行……哼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本风相公在颇有道行的盘丝居的花妖眼里,成了倾国倾城的存在,相当于若许年后,那个妖孽争吃的唐僧肉。
七叶花妖轻撩着,朝本风相公媚媚地一笑,贴到本风相公的耳际,轻声道:“人家来这里,是想告诉李宗主,可不要由着车真山的两个小妖乱来,她们可是胆大包天,什么邪异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可不能中了她们的圈套,上了她们的当。”
本风暗中捏了一把七叶花妖的玉股,“她们两个可是灵透聪慧得很,你刚才所说的话,若是让她们听到了,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后果……会很严重地,会没有办法收拾地。”
七叶花妖听了本风的话,颤着两只肥硕的玉兔娇笑不止。
她凝丹期的妖修,甚是明白包本风相公的言外之意,闺中的诸般虽说不是炉火纯青,却也凭着天生的妖性,相当自如。
本风相公用脚勾了一下七叶花妖的丰美玉股,“你此来,怕不仅仅是为了提醒我,身边有两个蠢蠢欲动的小妖,要对我动手动脚吧。”
“人家是来请你,给那些刚刚修成人形的小妖妹妹当教书先生呢……李宗主能来盘丝居,这可是莫大的机缘,好多花妖姐姐都要争着来跟你说这件事,还要施出手段,让你无论怎么,都要在盘丝居里多住些时日。”七叶花妖故意用她的一对又大又挺又圆的肥桃在本风的身上蹭来蹭去。
“当教书先生,这可新鲜得紧……不过,当下,我还要请花妖姐姐给我在浴桶里做一做闺中的教书先生。”本风坏笑,那恶爪已摸到了七叶花妖的股沟间。
肥美的股沟,极有弹性。花妖的原身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竟然化成了这么一具至极的肉身。
七叶花妖身子越来越酥软,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紧咬的不时会溜泄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哼吟,忽然间螓首仰起,眼媚如丝,两瓣泛着水泽的唇儿微微张启,朝着本风相公娇娇轻颤,如召唤,似,媚态恁是勾人。
本风心跳如擂,屏息静气深深吻了上去。
相距太近,如桃娇面与盈盈妖眸皆在眼前放大晃动,本风瞧不清七叶花妖的表情,但迎面扑来的烫热气息已经泄露出许多东西。
荡漾中,七叶花妖忽感本风紧紧地贴凑过来,一根物事在腿心里乱蹭乱碰,骤感妖身一阵,两腿不由自主合闭起来。
本风突觉整个大头揉入花径中,给如脂如腐的嫩蛤软软噙裹住,只美得筋麻骨酥,心中大喜,忙将腰杆奋力挺送,巨大物事终于推入玉人花内,心急之下,势如流星飞曳,瞬间的彻底契合令两人同时失声叫出。
本风更是爽入骨髓,过于窄紧的嫩壁将龌龊物事毫无缝隙地裹握住,使他无法按捺地一下下挞伐起来。
七叶花妖娇喘吁吁地承受着,怯意随着快美的堆积迅速减退,虽然仍感痛楚与不适,但她觉得自己出于天性地很是喜欢跟本风相公做这样的事情了,一想到这一层,妖媚的一张脸儿更是艳如霞喷娇羞万状。
本风盯凝着花妖的娇面,抽耸得越发勇猛炽烈,一记刺尽,前端忽擦抵着什么东西,只觉软嫩如草,美得连连吸气,心中:“这么妖异的宝物。”
七叶花妖凝眉闭目,状如苦受之态,花底却是春潮氾滥,亵汁四流,涂得两人腹部腿间到处黏腻油亮。
本风贪极七叶花妖的妙物,十余次中不过挑弄着几下,既觉有趣又是心急……他弄起闺中学到的虽说不上熟稔却是堪为一用的经验,索性大弄。
七叶花妖胸间不知何时,给本风身上的彩虹练缠裹住,酥桃半露,峰际的小桃尖尖顶着水样的微茫。本风只觉万分,一手剥开彩虹,勒在乳廓之下,然后擒握住肥桃重重,底下的挞伐依旧猛烈。
妖体颤颤,极是欢受。
本风复猱其上,再次癫狂,记记尽根没入,一杆物事有如烧红的铁棒在软膏嫩脂中来回戳拽,扯带出丝丝浆汁,从透明搅拌至奶白,且渐多渐稠,流溢得到处都是。
七叶花妖反应骤剧,原本抑压的哼吟陡然拔高,妖躯乍绷乍酥,纤-腰如戏水的虾儿时弓时挺。
本风瞧着探着,但觉目迷心爽,越发得势不饶人,只把龌龊物事当做一件挖花的花锄,一下一下地,捣挖得更深,狠犁得愈急,突听花妖一声勾魂娇啼,蓦感前端深陷,整个大头不知嵌入何处,感觉奇滑异嫩,险些便一泄千里。
七叶花妖只觉酥胀难挡,内里的花径又酸又麻,且还带着一丝要命的痒意,令她既怯又恋心慌无措。
本风爽得按捺不住,又再猛动起来,因怕脱出七叶花妖的煞是爽的仙乡,只是轻轻地捣弄几下,小心翼翼的将一段物事保留在嫩窝之内。
七叶花妖身颤腰酥,被顶开的花心儿欲要归位,反将硬如铁铸的物事紧紧卡住。却是酸美更盛,雪腹一抽,险些就要丢身子,想要忍住,却难抑泄意汹涌,已有小股亵液失禁掉出,粘软黏人地流到本风相公的龌龊物事上。
本风给娇蕊嫩窝上下挤压逼迫,已是蚀骨,忽给花浆淋浇,下-体顿时一阵贲张,捣在花妖花径内的龌龊物事倏地暴涨起来。他已是闺中深致之人,内中的感觉便知是遇到了妖异之物的刺激,低头一瞧,果见那杆物事大有变化,露在外边的根部赤如炙炭,其上筋脉怒盘,料想里边那段也是如此。
龌龊物事瞬受妖异之物的刺激,暴长半寸,顶得七叶花妖的花心大歪,欢受的花妖状如昏迷,再也抑制不住,嫩花娇蕊一阵急剧收缩蠕颤,蓦地津流浆迸,纵情丢出。
本风只觉美浆滚烫,涂得那杆物事发烫发麻,倏然间,泄意翻腾,当下腰挺臀送,勉力挺了几下,便揉着嫩嫩的花窝怒放而出,眨眼间,便注满了那弯妖异的花窝。
殊不知,本风相公的怪胎阳-精非同寻常,只美得七叶花妖魂销魄化,加之所怀宝器极是受用,那藏蕊的名器之窝儿,正是要害之处,犹比花心更加敏嫩,最是碰触不得,如今竟给本风这个怪胎在大弄之中深深攻陷,再吃本风相公异于一般男子的一顿饱灌,狠心蹂躏,不禁丢得死去活来,快美之度远超在俗世中寻得的凡夫俗子的捣弄。
本风得遇妖之名器,便如一文不名之人,一下子骤入宝山,自是喜难自胜,无以把持,早将那怜香惜玉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知穷索亟取,癫狂无度,激射间兀自狠研猛刺,似要将七叶花妖的嫩嫩花蕊揉碎方肯罢休。
七叶花妖通体,彷彿整个身体融掉一般,花底亵浆乱冒乱吐,早把两人的隐秘交接处流溢成了一洼雨后春泥。
……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松懈下来。七叶花妖百骸似散,除了酥软的双臂尚挂在本风的脖子上,无处不是娇软如酥,美-腿已从桶沿上滑落,妖娆无力地垂落到了浴水里,水波轻晃中,一只白嫩如酥美若春笋的玉臂竟不自禁地,放到了本风相公的龌龊物事上,只是轻轻地一抹,沾了粘腻幽径里泄出的,在水中漾起了异样的一股粘雾。
“哼,真是冤家,日后,人家还怎么能离开你。”
……
梅雪和冰碧连续观战了两场,内中滋味真是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妖身似火烧。
冰碧体内热烤难熬,忍不住摸住了梅雪的毛毛桃,略带娇-喘地道:“若是李本风来坏你的禁鸾,你要怎么办呢?给还是不给?”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要让咱们的毛毛桃尽快变大,不要让紫眼妖雕小瞧了咱们。”梅雪的两只恨眼,看着浴桶里的金蚌小妖和七叶花妖,“她们都做得,我们也做得,一不做,二不休……你要是不肯,就由我一个人来对付李本风……哼,我不怕他,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哼!”
梅雪当然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真意,她只觉得,李本风这个怪胎,肯定会让她的毛毛桃尽快地变大,不停地变大。
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完了,梅雪,你已经不可救药了,这可怎么办,咱们两个一向是共同进退,我怎么能让你独自跟李本风这个大怪胎斗法……哼,要上我们就一起上,我决定了……就算丢了咱们的禁鸾,也要让李本风这个大怪胎在咱们面前俯首称臣。”
冰碧银牙咬着,祭出了彩虹练,“咱们还用这个法宝把李本风捆住,然后,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先让他……先让他……”
“先让他,摸摸咱们的毛毛桃。”梅雪最直接,手捏法诀就要将彩虹练施放到本风相公的身上。
“不行,不能硬来哦,要象这样。”冰碧学着七叶花妖的妖媚样子扭了扭纤-腰,“先要让他心猿意马才行。”
“天哪,冰碧,你怎么学那个花妖哦……好难看哦,我可学不来。”梅雪皱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就要这样,才能李本风这个大怪胎俯首称臣……来吧,咱们两个一起上,来,扭腰……媚笑。”冰碧收起她的彩虹练,拉着梅雪,妖步款款地扭着纤-腰,微眯着并不知怎么放电的妖眼,朝浴桶那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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